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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這個有勇無謀的呼衍逐侯? 他不由地將狐疑的目光投向右賢王蘭鞨,見他神色自若,不發一言,好似此事與他全無關聯。 絳賓眨了眨濁黃的眼,倏爾間頓悟。 難怪蘭鞨會同意讓女兒改嫁,原來他不僅早早獲知了此事,還提前為女兒做了打算。 如此看來,月氏即將襲邊是真的,對月一戰,右賢王也是贊同的。 既然右賢王已與頭曼同心,他也就不便再多說什么了。 一切都交由天意裁決罷。 頭曼唇角微翹,見帳內吵咂聲漸弱,捻了捻白須,慨然道:本王昨夜觀天象,月盛壯,宜攻戰。兵貴神速,本王即刻便請國巫占卜出征吉時,這次定要打他月氏個措手不及! 三個時辰之后。 單于庭神祠前,土砌石堆的祭臺已插上旗幡,獻給天神的犧牲在猩紅的血案上依次排開,巨大的青銅爐里香煙裊裊。 國巫薩滿身著掛滿鈴鐺的巫衣,擊打鼙鼓,搖頭晃腦,口中念念有詞,跪拜天地日月后以陽燧取火于日,灼燒牛骨。 神祠四周廊檐上早已風干的虎、狼、馬、牛、羊靜靜看著這神圣而隱晦的占卜儀式。 只見薩滿如被雷擊后一陣抽搐不止,倒地昏迷,然后又突然瞪起銅陵般的巨眼,直立起身,從火中撿拾起牛骨,細細看過一陣后,撲通跪拜在頭曼和諸王跟前,用尖厲的聲音高呼:大橫庚庚,王為龍虎,日五色備,旦日午時,宜侵伐! 頭曼只聽得最后旦日午時四個字,旋即面露喜色,對著頭頂的日頭看了一眼,欣然傳令:尊太陽神旨意,命休屠王領兵萬騎,旦日午時,發兵月氏! 有了太陽神的天啟,參加征戰祭祀的諸王和將領們開始齊齊面向神祠里的金人叩拜。 休屠王領命出列,跪行上前,割破手指,歃血滴入頭曼所賜的一卮烈酒,祭天地之后仰脖喝下。 緊接著,休屠王從頭曼手中接過虎頭青銅杖和兵符,舉過頭頂振臂高呼:發兵月氏!揚我匈奴國威! 發兵月氏!揚我匈奴國威! 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在曠野里久久回響不散。 一場巨大的政治陰謀,就此揭開了序幕。 。。。 待父親走遠,不等蘭儋說話,蘭佩噗通一聲,突然跪在了哥哥身前。 蘭儋顯然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攙她。 我有事求哥哥,哥哥若不應,我便不起。 蘭佩的膝蓋像是長在了地上,任蘭儋怎么拉,就是不動。 蘭儋無奈,只得自己坐下,問:什么事,你說吧。 我不能嫁烏日蘇,求哥哥幫我逃出單于庭。蘭佩急切懇求道。 我就知道!蘭儋冷哼一聲:哄過了父親,再來求我。 蘭佩不理會哥哥的譏誚,一字一頓道:若要我嫁,除非我死。 聽出蘭佩不像在開玩笑,又聯想起她昨日墜馬,蘭儋心頭一緊。 蘭佩打小和冒頓一起長大,兩歲騎羊,四歲上馬,彎弓引射,都是冒頓所教,自然感情篤厚。 冒頓被封太子后不久,頭曼當即和父王定下婚約,待蘭佩及笄后便嫁冒頓做閼氏,以求百年之好,彰棣萼情深,保匈奴王朝萬萬年。 蘭佩就在等待中一天天長大,期待自己成為冒頓閼氏的那天快快到來。 不料眼看自己的大日子即將捱到,未婚夫竟突然被派去月氏國當質子,且歸期不明。 蘭佩聽到這個消息后整整哭了一夜,第二天頂著一對核桃眼,騎著馬就要往單于庭奔。 被蘭儋找回來時,連人帶馬都已奄奄一息。 回來后,蘭佩好不容易接受了現實,打算就一直這么等下去,豈料頭曼又突生變卦,讓她改嫁小王烏日蘇。 蘭佩自然不依,哭得死去活來,怎奈胳膊擰不過大腿,父王點頭了。 很快,國巫灼燒牛骨,依據裂紋占卜出她與烏日蘇大婚的良辰吉時,正是十五日后的未時。 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二天,蘭佩便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蘭儋如今聽蘭佩以死相逼,更加堅定了蘭佩墜馬就是故意尋死,不禁勸慰道:大婚在吉,你要逃去哪?就算逃走,你逃得了一時,逃得了一世嗎?頭曼已在醞釀發兵月氏,他此時突然招父親進帳,多半就是商議此事。蓁蓁,你和冒頓此生已再無可能了,為何仍是如此執意不悔,一意孤行? 蓁蓁是蘭佩的母閼氏為她取的小名,桃之夭夭,其葉蓁蓁。前世蘭佩很喜歡這個名字,卻因福薄,沒能擔起茂盛其意。 蘭佩定定看著蘭儋,知他是會錯了意,斂容正色道:哥哥,自幼母閼氏教我們學孔孟,子以四教,文行忠信。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如今頭曼對冒頓無信,那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本與我蘭族無關,可頭曼命我改嫁,這便是挾持我蘭族做他無信的幫兇。這是萬萬不可的,在權利太阿前,你怎知少壯太子一定敵不過老邁昏君呢?到那時,我蘭族一部便是第一個被卷入王室紛爭的犧牲。我誓死不嫁,并非仍對冒頓有情,而是不愿在此情勢未明朗之際,我蘭族一部貿然與冒頓為敵。 見蘭儋沉思不語,似是在思考她的話,蘭佩頓了頓,繼而道:頭曼老謀深算,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折中的辦法我已想好。但是需要哥哥你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