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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維護自己丈夫的心情,本宮可以理解,但國之大事豈是兒女私情能夠左右?不必多說,來人,將從霄拿下,押入死牢! 她話音剛落,便有四名侍衛走進來,直向從霄而去。 母后,這么草率對國師大人有失公允,況且今日是父皇生辰,不宜見血,還望母后慎重。趙明劼勸道。 正因為今日是皇上生辰,本宮才更不能容忍一個妄想謀逆之人堂而皇之地在我大宴皇宮放肆! 呵從霄一聲輕笑,神情卻一如先前般冷淡,端坐在椅子里沒有挪動分毫,略略抬頭望向站著的姬玥綾,他的囂張倨傲全然蓋過了她的凌厲無情。 姬玥綾面若冰霜,冷眼看他:從霄,你還有何話可說?這一回,她絕不會再讓他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定要他死在她的面前,才能消她心頭之恨。 皇后算計得很好,借口東洲有匪患,將平英長公主調離京城,這樣便無人能保我。八百里急件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皇上生辰宴上王孫貴族、朝中大臣悉數到場之時適時送到,眾目睽睽之下這么多人為皇后作證,要我死的是大祁皇上,并非大宴皇后。 姬玥綾眼眸微瞇:本宮與你素無冤仇,自從你來到大宴皇宮,對你一直以禮相待,若非你自己行為不端,禍國殃民,又怎會有如此下場?只怪你野心太重,自取滅亡。 從霄并不為自己辯解,只是說道:有件事皇后怕是忽略了,此處是曙辰宮,是大祁皇上休養生息,與朝臣議事之地,皇后堂而皇之在此不顧皇上意愿擅自做主,是否有牝雞司晨之嫌? 你!姬玥綾被牝雞司晨四個字氣得臉 色發白,指著他說道,皇上抱恙,久不理朝政,本宮代為主事乃順應民心天意,豈容你橫加指責! 那皇后不妨問一問皇上,看皇上如何決斷? 趙明劼也忙說道:是啊,母后,父皇就在您身邊,您何不問上一問? 底下亦有大臣附和,竊竊私語。 姬灝南站了出來,拱手說道:皇后娘娘,您便問一問皇上的意思吧,相信皇上為兩國和平安寧考慮,定會有正確的決斷。 聽他這么一說,姬玥綾不由安下心來,也是,問一問又如何?據她安排在皇上身邊的人交代,皇上已然神志不清,奄奄一息,不過是靠著御醫開的補藥吊著一口氣而已,她又怕什么呢?待她問過皇上,便可順理成章地處置從霄,讓他生不如死! 既如此,本宮就請皇上定奪。她在明珠的攙扶下轉身緩緩走向龍榻,在龍榻旁的圓凳上坐下,略俯下身,對著龍榻上的趙廣說道,皇上,臣妾有一事求您決斷 秦櫻櫻緊張地盯著低語的姬玥綾,全然不知事態會如何發展,真的會如從霄所說,一切順利嗎?她不希望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她甚至想,若是情況不妙,她便利用乾坤八卦鏡的力量帶著他一同逃離這里,雖然不知道乾坤八卦鏡會把他們帶到哪,總比留在這坐以待斃來得好。 站在她身旁不遠的趙羽歌同樣緊張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皇后處死從霄,還是希望從霄化險為夷。倘若皇后執意要取從霄性命,辜風護主心切定會出手相救,而辜風是她的侍衛,屆時她定會受到牽連。她不停地攪著手中的帕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秦薇薇倒是不急,撥弄著手指冷眼旁觀,狀似不經意地瞟了趙明劼一眼,他正留意著皇帝,濃眉緊鎖,看上去并不安心。 趙廣的眼睛閉著,神情安詳,像是睡著了。姬玥綾在他耳邊說話,他似乎沒有聽見,整個人沒有一絲反應。姬玥綾說完了,等待他做出回應,但等了許久,他都沒有開口說一句,沒有做一個動作。 是啊,這樣的皇帝又有何懼?他什么也做不了,哪里還能做她的主?她是這皇宮中至高無上的存在,她的話便是圣旨,她想處置誰就能處置誰,她要誰死誰就得死! 姬玥綾在心中冷冷地笑了,可她面上依然是冷靜的、帶著憂傷的,她慢慢轉過頭,對著在場的人說道:諸位卿家看到了,皇上如今的情況如何能主事?本宮與皇上做了近二十年的夫妻,皇上一直相信本宮,難道本宮連這點小事也無權處理嗎? 她此言一出,立刻便有幾位大臣上前,道:一切但憑皇后娘娘做主! 隨后,附和的人越來越多。 姬玥綾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陰冷的,帶著嗜血的快意,仿佛已經看到從霄血濺當場,身首異處。 直到 皇后,朕醒了。 第150章 父皇!趙明劼看到父皇醒來,并能自己坐起身, 驚喜萬分, 三兩步跑了過去, 在龍榻旁跪下, 喜極而泣, 父皇,您終于醒了! 趙廣看向他,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堂堂一國儲君,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收起你的眼淚, 做你該做的事情。他的頭發胡須半百, 但臉色紅潤,兩眼有神,不見了絲毫病容。 見他醒來,從霄終于起身,面向他, 俯身行禮:皇上。言語間恭敬了許多。 秦櫻櫻悄悄挪到了他的身旁, 躲在他的身后, 揪住他的衣服, 深怕他跑了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