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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力氣好大,捏得她好疼!秦櫻櫻疼得再也顧不及其他,眼淚撲簌簌掉落,雙手抓住了他的手,想要他放開。 她的眼淚扎疼了他的眼,連帶著心里也煩躁得似要炸裂,他松了手,看到她雪白的下巴被他捏得通紅,竟破天荒的生了三分罪惡感。幾點眼淚落到他的手背,就好像火焰似的讓他感到一陣陣的灼熱,這無法化解的熱又堂而皇之地深入他的內心,灼燒他的五臟。 疼死了!秦櫻櫻雙手擦著眼淚,任是她脾氣再好,膽兒再小,也止不住生氣了:我就是我,一直都是我,為什么你要欺負我,討厭透了,嗚 閉嘴,不許哭!從霄頭疼欲裂,語調軟了幾分,心里開始后悔讓她進屋。 那、那你不要再欺負我,不要再兇我,不、不要對我不好她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收斂了戾氣,心不由放寬了些,開始討價還價。 哪知,從霄冷冷說道:我便是現在答應了你,將來也是有可能言而無信的。未來變數太多,人性善變,他自然也不會免俗。 居然這么直接就拒絕了她。秦櫻櫻語塞,哽咽,轉身就跑出了他的房間,連房門也沒有幫他關上。 風直直灌進房間,寒意席卷了他全身,卻沒能將他內心的灼熱消減分毫。他沒有阻止她的離開,只是看著她消失在他的視野中,心中涌起一種莫名的、不悅的情緒。 他坐到凳子上,打開了盅罐的蓋子,拿了勺子舀了一口甜湯送到嘴里。 他不喜甜食,卻吃完了這一整罐甜湯。 第14章 謠言不止,頗有愈演愈烈之勢,好幾位大臣都上書皇上,懷疑國師從霄謀害皇族,以假亂真,要求徹查此事,還皇室尊嚴。 皇上秦越召見了從霄。 乾華殿內,銀色長袍的男子卓然而立,黑色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后,微垂著頭,形容淡漠。 宮中近日的謠言國師聽說了?秦越負手踱步到他身旁,問道。 聽說了。從霄淡淡說道,神情未有任何變化。 國師以為,是誰在造謠生事? 不知。薄唇輕吐二字,眉眼間的冷淡如秋風肅殺,橫掃大樹,片葉不留。 秦越眼中閃過一道銳光,又道:櫻櫻的母妃早逝,朕對她一直都是偏愛的,如今她卷入這謠言之中,實在令朕痛心他嘆息一聲,百感交集。 從霄極淡極淡地扯了下嘴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了諷刺的笑。他豈會不知,皇上是想利用這件事來打壓他,最好能將他的勢力連根拔起,徹底鏟除。 秦櫻櫻是真是假,對皇上而言根本就不重要,他想要她是真便是真,他想要她是假便是假,犧牲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兒換取權力的回歸,對他來說非常劃算。 皇上無需憂心,今日便讓四公主先回宮吧。他既然想對付他,他便幫他做足了。 秦越疑惑了:國師這是何意? 此次謠言,四公主的身份是關鍵,公主自小長在宮中,自然是宮中的人對她更為了解。此事要查清不難,皇上可派心腹之人徹查,還公主清白。 這豈不是讓國師受委屈了? 皇族血統不容混淆,茲事體大,絕不可敷衍了事。再則,此事也關乎臣的清譽,臣不愿枉擔罪名,令皇上失望,令大祁蒙羞。 如此,便依國師之言吧,待真相水落石出,朕必定昭告天下,還國師清白。 * 當宮里的人前往國師府接秦櫻櫻回宮時,她震驚了,在那一刻她的內心是不愿意的,對她來說,皇宮比國師府還要令她覺得陌生。 當她知道了那個謠言,她的內心是惶恐的,她沒有原主的記憶,若他們認定了她是假冒的,她會有怎樣的下場? 從霄為什么要把她送回宮?他們如今分明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她若被認定是假冒的,便也坐實了他謀害皇族公主的罪名,所有的臟水都會往他身上倒,屆時他如何自救? 然而,宮里的人在等著,根本不容她再去找從霄問個清楚,她只能隨著他們離開了國師府,回到了皇宮,在全然陌生的凌月軒住下了。 回宮后,靈雀被皇上叫過去問話,她回來的時候面色不算好看,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盡心伺候著。 凌月軒門口多了幾名侍衛守著,她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她分明是被軟禁了起來。 她總覺得,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 公主,用膳吧。 天色暗了下來,宮女丁虞端了晚膳進來,在桌上擺好,對秦櫻櫻說道。 秦櫻櫻沒有半點胃口,蜷縮在榻上看著窗外,任由寒風吹著她的臉頰,吹亂了她的發。 丁虞對伺候在一旁的眉兒說道:靈雀在準備熱水給公主沐浴,你過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這邊我伺候著便可。 眉兒應了聲,離開了。丁虞是凌月軒的大宮女,性子沉穩,辦事妥當,本應隨秦櫻櫻一起去國師府的,卻因為皇上一道口諭被靈雀換下了。 秦櫻櫻出嫁后,她便守著凌月軒,盡著自己的本分,直到今天。 公主是有心事嗎?她走到秦櫻櫻的身旁,輕聲問道,嗓音如同春風拂面,溫柔動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