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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這種情節套用在一個七尺男兒的身上,確實,有一些滑稽,但也,無可厚非。她還能說什么,只有盡可能理解。 你是高中生,而我哥,快是三十出頭的老男人。呵,可想而知,我哥那時候得多痛恨自己的年齡。有一句話叫: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我想,這形容我哥當時的心境,再貼切不過了。 只不過,哥哥是倒過來了而已。 因為你是在太青澀了,青澀的讓哥哥自己覺得簡直在犯罪,你就知道他內心是怎么煎熬的了。而那時候,他正好在國外進修,即將成為一名商業調查科高級督察的課程,不得不回了澳洲。但我想,那應該也是他逃避的一種方式吧...... 既然這樣,那這些照片呢,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每一張都是我,可我自己卻毫不知情? 既然已經說開了,溫蘇也沒什么好回避了,索性問個清楚。 霍景圓還真有點開不了口的意思,但終歸,都是要交代的。 說到這里,還是要替我哥無奈。他以為他逃到了國外,就可以......不去想你,不逼自己犯罪了,可惜,距離越遠,那種思念的感覺,就像千萬只螞蟻在啃噬。其實連我也想象不到,我哥居然,還會有這樣......情根深種不可自拔的一天。 所以呢! 溫蘇急急的打斷,因為她實在不想感受太多,這種讓她......為難的東西。 所以......霍景圓小心的看了溫蘇一眼,所以我哥便在國內雇了私家偵探,確保每一年,每一個月,你的每一個變化,都在他的掌控之內。 什么時候畢業,什么時候上了大學,什么時候加入了學生會,更有,什么時候,談了戀愛。 一方面聊解思念,另一方面,不如說他在等她長大,等到不會讓他有犯罪的心理負擔的時刻。 可他忘了,一顆果實長在樹上,會有多少人癡癡覬覦,等著采摘,何況,是一顆好看完美的青嫩果實。 如果說,大學里那位方大少爺還不足以為患的話,那么直到莫宸熏的出現,徹底打亂了哥哥的方寸。 他一直對自己的年齡耿耿于懷,直到同樣年紀也不小的莫宸熏,和溫蘇扯上關系后,哥哥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才知道自己懦弱逃避的行為,多愚蠢,可惜,后悔已晚,一切苦果,只有自己默默啃噬! 他這是侵犯別人的*知道嗎? 怪不得,怪不得在學校的那幾年,她總覺得時不時有人跟蹤她,在她附近神出鬼沒,可是實際卻沒有人。有段時間,她覺得自己患上了神經質,總是疑神疑鬼,卻原來,根本不是她多想,而是...... 溫蘇不能說不生氣,但是,卻不知道怎么對,這么一對兄妹生氣,從哪里開始責備。 總歸,也沒有什么大錯! 望著外面的魚肚白,溫蘇真的有些身心俱憊,我累了,景圓,你也回去你自己房間休息吧,我想睡一會兒。 好。這回霍景圓倒爽脆的應聲,因為再后來的發展,她恐怕溫蘇會更不樂意,也許還會真的和她翻了臉。 畢竟,她一開始歸國接近她,是確確實實懷有目的的,從買房那一刻開始...... 霍景圓離開房間,貼心的為溫蘇關了燈,又望了望靠在床頭卻垂目沉默的人一眼,終是關上房門。 然而溫蘇卻并沒有躺下休息,而是從筆筒里抽出一支鋼筆,一把,屬于這個房間男主人的鋼筆...... 天邊朦朦朧,深秋的早晨氣溫略低,溫蘇從物業大堂出來后,遇到的第一撥冷空氣不由得身體泛起哆嗦。 她抱緊了雙臂,踏著還有點暈軟的腳步,離開了這座給了她短暫奢侈溫暖的大廈。 門口保安認得她是因為她和霍景圓出入過,更因為她是霍先生家的貴客,看見她,露出了客氣:溫小姐,這么早出門啊! 溫蘇沒有應付的心思,點點頭,抱著雙臂繼續哆哆嗦嗦中,出了大門。 保安室另外一名值班員露了頭,望著那背影,面向自己的同伴:誒你說,這早一兩個小時前,霍先生......冒黑出門,現在......你瞧,這是怎么回事? 去去去,瞧你這八卦樣兒!哎呀,這有錢人家的事啊,咱們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好,免得丟了飯碗噢! 雖然這么說著,可是倆人都心照不宣的想著那么回事。 莫宸熏驚了個醒,睜開眼,在望見朦朧天色下,那抹急促逃離的身影,突然覺得有一刻恍惚。 可時間容不得他恍惚,推開了車門,幾步,拉上了明顯虛弱卻倉皇向前的身子。 溫蘇一動不動,就著被一只大手撰住手臂的姿勢,不動,也不言。 不要鬧脾氣了好不好,回家吧。 清晨的低壓,更襯出他沙啞的,明顯一夜未睡的稀松嗓音,這在她第一眼望見門口停著的那輛車時,她的胸口,頃刻涌起的一層浪花,打的她口鼻受潮,才會那么想逃離。 他卻為什么要追上來。 溫蘇高仰起頭,讓鼻子里的潮濕氣流倒流回去,才轉過身,瞪著他。 你為什么要在這兒等,為什么要來找我,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