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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床上睡吧!溫蘇說著,就要起身,奈何,腰間的雙手,只是越縮越緊,雙手的主人,似乎害怕這樣一松手,她就將不見-- 兩個人,無聲的保持著一個姿勢,就這樣貼合著,箍鉗著,誰也沒有勇氣,先撇開了對方-- 從沉寂的黑夜,坐到天邊泛白,隨著光亮照進他們的世界,似乎已經,沒有了盲目、畏縮的理由! 我不走。她綿聲,安撫著形同一只驚弓之鳥,只要她一動,他就收緊雙臂,即便他累的想要就此睡去。 溫蘇回轉過身,捧住了胡茬滿起的那張臉,她凝緊了雙眸,我們一起解決......她音色,如同眼神那般的堅決,你能告訴我,事情是怎么回事嗎? 莫宸熏是震驚的,或說受寵若驚,他想不到一起解決這句話,會從這個女人口中說出。 她沒有哭沒有鬧,沒有討要一個說法,已是極致,他本沒有期望那么多的...... 這樣一個意外的收獲,他整個人沖出了屏障,仿佛一下來到豁然開朗之境-- 他從來不知道,會因為別人一句話,改變他一整個頭緒...... 莫宸熏垂眸,深深望向了她,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并非他因這件事而向她表達的歉意,因為這整個事,僅僅一句對不起,已不足以解決一絲問題! 這聲抱歉,是為了他的自私。 明知道現在說出原因,說出他犯的該死錯誤始末,也于事無補,可他還是自私的想讓她知道、明白,甚至是諒解-- 不曾想過,他也可以如此懦弱的一天...... 還記得二十多天前,我頭疾發作那晚嗎? 溫蘇眨了眨眼,她不敢出聲作響,繼續聽著- 莫宸熏果然繼續傾吐聲,那不是頭風,我讓人......下了藥-- 溫蘇的腦袋咚的一聲,炸的頭腦有些模糊,卻又意識清醒。 早該知道的,早不該因為害怕,而不敢做他想法,不敢輕易揣測,因為她寧愿相信他是頭風癥狀,也不愿想象,當她正一個人倉皇揪心的時候,她的丈夫,有可能正和其他女人躺在一起,甚至...... 即使沒有見識,她也應該知道,那晚他的狀況,如何能說是頭風發作的模樣,何況事后,她根本就上網查過-- 而她已經不用問出口,也無疑那個對他下了藥的始作俑者,就是今日揚言懷了他孩子的女人,那個什么都好,什么都優秀的女孩,她為什么要這樣...... 后來呢,你怎么熬過來的? 他滿臉淤紅,隱忍的滿頭發汗的樣子,她現在還記得清楚,她不理解那究竟有多痛苦,卻知道當時的他,在承載著非人的折磨-- 她這刻甚至懷了一絲期待,他那晚的那個樣子,直白一些,如果真的和那個做了什么,他還至于......那樣痛苦嗎...... 她期盼的眼神,他只一眼便知,可無能為力的是,結果,可能只會令她失望-- 但他還是要實話實說,你給我電話,我醒過來......你見到的那個我,藥效還沒有全過,你知道我的意思!老婆,我希望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明知道殘忍,他也不想她抱著虛幻的希望,等到破滅的時候,換來更深的傷害-- 藥效沒有全過,也就是說,這之前...... 溫蘇想了想,忽然閉上眼睛,微微一笑,她怎么還能不明白,問題是她真的不想明白,多想能有一個奇跡! 可是再不情愿,她又能怎么樣,沉寂這么久,她就是在這段時間內,想通的。 將心比心,就在六七個月之前,真相未揭開之前,她同樣飽受那種鉆心的疼痛摧殘,她最明白不過,這個深深不愿,卻不得不承受的現實,那種被迫接受的痛苦...... 她知道他不是自愿的,就足夠了,這個時候如果沒有一個人理解,如果沒有人站在他身邊支持,憑著一個人,她知道不好受的! 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溫蘇再次承諾,只為不想看到他一個人,孤獨的自我折磨,就當,是償還他那段時間,沒有拋棄她,而選擇了堅持,才換來了后來,如若不是,他們早已經分道揚鑣,何來的現在...... 只是你要先告訴我,這個孩子,你打算怎么辦......溫蘇揚起了頭,眼中的波瀾,微步閃動- 孩子,只會有一...... 莫宸熏話出一半,門邊響起了刺耳的門鈴,在這寧靜而不平靜的清晨- 門打開,外面立著的,是莫家聽命做事的下人,以及即將全程護送的司機- 二少爺,二少奶奶,老爺請你們回家一趟-- --- 名為請,但今天這樣的境地,說是審更為確切一些,也不枉老宅的客廳,集結著那一幫又等著看笑話,或虎視眈眈的一群人,就連莫宸熏的幾個好兄弟,都個個到齊,當然,他們不是不請自來,不是白來,早已有過了用處-- 宸熏,你這次真是太不懂事了,你看把你爺爺氣的...... 莫宸熏的大姑,莫向芹最先數落不是道,其余莫家的人,也都個個陰郁著臉,仿佛頭上都籠罩了一層陰云,人人困擾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