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普通朋友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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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向懷這一夜睡得并不安穩,除了一晚上支離破碎的夢境外,還因為鄉下的蚊蟲實在太多了,點了蚊香也擋不住。 趙延嘉更慘,被咬得滿頭包,村長拿了風油精,讓他在蚊子包上面涂一涂。 葉白建議道:“我阿嬤說,最有用的蚊子包消腫方式是自己的口水,一涂保準消了?!?/br> “嘔,別惡心我了?!壁w延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陸合其實也被咬了,但沒咬在臉上,鄉下破蚊子會挑地方,咬在他胳肢窩里,癢得要命,他面無表情地忍著,只覺得葉白太粗俗了。 葉白看了他一眼,好心建議:“你細皮嫩rou,沒被咬嗎?涂點?” “沒有?!标懞献煊?。 葉白笑了下,懶得管他了。 吃完早飯后,幾人就繼續工作,他們今天傍晚要回縣城了。 周織澄昨天跟鎮上的派出所聯系過了,民警也給了她回復,說偷雞的那個人是第一次偷雞,初犯,偷了十只,按照南日縣當地的價格來算,也就幾百塊人民幣,盜竊入刑規定至少要達到數額較大的最低標準,而南日縣規定,盜竊公私財物,犯罪金額達到 1000 元人民幣,才屬于“數額較大”。 周織澄解釋:“那人沒有前科,也不存在法律規定的其他加重情形,比如醫院盜竊、盜竊救災、防汛、扶貧的救濟款物、盜竊殘疾人等等,這幾種情形只需要盜竊金額達 500 元,就算數額較大?!?/br> 她頓了下,繼續道:“警方那邊也讓這人賠錢給張嬸,但是,他不愿意配合,警察調解了也不聽,拿他沒辦法,只能按照規定讓張嬸去找律師起訴了?!?/br> “幾百塊也要起訴?”趙延嘉挑眉,“律師費都不夠,還費時費力,法院排這些訴訟的時間都不知道要多久?!?/br> 葉白笑瞇瞇的:“是啊,所以才要我們幫他們解決咯?!?/br> 陸合擰眉,覺得可笑:“警察都拿他沒辦法,我們能怎么辦?” “那也得去試試啊?!比~白斜了他一眼,“在農村,這些雞鴨就是他們的命,張嬸多舍得啊,昨晚都給我們燉雞湯了,已經給了她最大的誠意了!她辛辛苦苦養幾只雞鴨,就是想等逢年過節拜神和犒勞回鄉的親人,被偷了,肯定氣死了?!?/br> “拜神?”趙延嘉總是能歪走話題,“是那種迷信活動嗎,我聽說你們很迷信?!?/br> 葉白火氣上來了:“是信仰,不是迷信,就一種傳統民俗活動,心靈寄托,你再滿嘴胡說,我就要代表菩薩佛主懲罰你了?!?/br> 趙延嘉識相地閉嘴了。 周織澄看了眼一直安靜沒吭聲的江向懷,說:“我和葉白去張嬸家里一趟,然后江律師……” 江向懷聞言,偏頭看她,黑眸明亮。 周織澄對他道:“江律師,你帶著趙延嘉和陸合去村長的老叔公家里,了解一下昨天他提到的墓碑,村長等會會帶你們去的?!?/br> 趙延嘉露出了然的賤兮兮笑容,曖昧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活像個熱衷拉郎配的媒婆,道:“行了,周律師,知道你擔心我哥怕雞?!?/br> 他拍了拍胸脯:“你放心,今天沒有一只雞能靠近我哥!” 周織澄去了張嬸家,讓張嬸帶著她去看了下偷雞“案發地”。 那是張嬸家主宅子旁邊的一個新壘砌起來的單個小屋子,但兩個屋子之間,有個長長的走廊連接。 這房子是張嬸兒子給她新蓋沒多久的。 張嬸說起被偷的事,就氣得咬牙切齒:“我都怕被偷了,晚上都把雞趕進小屋子里,關起來,沒想到還是被偷了!警察抓到他,我可憐的雞都在鍋里煮著了!” “就是盜竊金額沒到入刑標準?!比~白嘆氣。 “我上次看新聞,人家偷了十只雞,都被判刑了?!睆垕鹫f。 “這人應該還有別的情況,比如他以前盜竊過,有前科;還有就是每個地方對盜竊金額的規定是不一樣的,根據每個地方的經濟發展情況規定的?!?/br> 張嬸不是不講理的人,她嘆口氣:“我就是氣不過,偷雞的還是同村的,我也沒想真害他坐牢,就想他賠錢!” “賠錢嗎?” 周織澄看到張嬸家的“雞圈”之后,就有了個淺淺的想法,或許她有辦法替張嬸要回這個錢。 兩人從張嬸家里離開。 周織澄問她:“你聯系江律師了嗎?他們現在在哪里?” 葉白回答道:“聯系了,江律師他們去了老大爺兒媳婦的爸爸家,昨天村長不是說,老大爺打死了人家的豬嗎?” “那我們也過去吧?!?/br> 只是,她們怎么也沒想到,到了那邊,會看到這么一個場景。 “救命,我要怎么下來……” 一頭粉嫩嫩的大豬好像被什么激怒了一樣,在塵土飛揚的鄉村土路上撒腿狂奔著,而它的身上狼狽地趴著一個人,雙手雙腳都緊緊地拽著豬,不敢松開,被顛來顛去,險些甩飛。 是趙延嘉。 他叫得比豬還要慘,仿佛他是被騎的那個。 第16章 以法服人 這些體面的精英律師們這輩子都沒想過,他們會在工作的時候,突然被豬拱,被迫騎著豬,在鄉村土路上狂奔。 而且,騎豬的不止趙延嘉一人。 還有江向懷和陸合。 江向懷的那只豬就跟在趙延嘉后面,撒腿奔跑。 他眉頭緊緊地鎖著,臉色沉如水,努力地在維持著一貫的沉穩和不緊不慢,卻也難掩眉目中猝不及防的狼狽和崩潰。 他微微俯下身,雙腿略略夾住豬的小腹,試圖安撫發狂的豬,豬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葉白目瞪口呆:“江律師這是騎豬還是騎馬?優雅地騎豬么?” 周織澄看趙延嘉沒笑,看到江向懷這裝逼的樣子,終于沒忍住,笑了起來。 而陸合已經被豬踢翻在地上了。 周織澄說:“江向懷的確會騎馬?!?/br> 好一陣兵荒馬亂之后,村長他們才制住發狂的豬,解救了趙延嘉。 唯一受傷的人只有陸合,他的胸口被重達幾百斤的豬狠狠地踢了幾腳,疼得不行,除了疼,還有驅散不去的怒意,他對南日縣的不滿達到了頂點,如果不是有攝像機跟拍,他現在絕對當場發火了。 村長說:“我也不知道這豬怎么了,然后這幾個律師就傻乎乎地站在豬圈門口,半點不靈活矯健,可不是讓豬一下撞上了他們,莫名其妙就給頂著走,就騎上去了?!?/br> 周織澄根本止不住笑,她只要想開口說話,腦海中就會浮現江向懷一本正經騎豬的樣子。 村長說的話她都沒怎么聽進去。 江向懷黑眸淡淡,面無表情的,顯然情緒也并不高,當然,誰被豬拱了都不會高興的。 他想跟周織澄說些什么。 周織澄卻瞥了他一眼,語氣很平靜:“你身上有味道?!闭Z氣沒有嫌棄,但每個字眼都是嫌棄。 他臉色微變,神情僵硬,極力控制住,才忍住沒有低頭聞自己,再看她那嫌棄的表情,忽然就氣笑了。 而趙延嘉根本就不在乎他大少爺的面子了,他恨不得趴在自己的胯下,跟豬接觸最多的地方,使勁聞:“我真的好臭,葉白,你聞聞,這豬屎味怎么那么臭,我天?!?/br> 葉白看他那個姿勢,臉色有點紅:“聞什么???你要點臉吧,趙延嘉?!?/br> 自封“打豬戰士”的村長老叔公冷哼一聲:“你們現在明白了沒?我為什么要打死他家的豬!因為他家的豬跟他家的人一樣發瘋!要不是我,那臭老頭不在,我看你們這些律師剛剛怎么下來?!?/br> 他一邊說一邊得意地晃了下手里拿著的桿子,他剛剛就是拿這個把豬趕回豬圈。 趙延嘉瞥了眼老叔公手里的桿子,猛地定睛一看,他的瞳仁睜大,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我的推桿!”他聲音撕心裂肺,“我的伍茲限量款!你!你!你用來趕豬了?” 他死死地瞪著老叔公。 老叔公一臉茫然:“???對啊,我用來趕豬了,哦,這棍子是你的???那還給你?!?/br> 趙延嘉捧著自己充滿豬屎味的心愛球桿,都快要哭出來了,他說:“這是 scotty 設計的,是伍茲奪得名人賽冠軍的限量款球桿,我平時都舍不得用,這次下鄉說要應酬,我才帶來的?!?/br> 村長和老叔公是完全沒聽懂:“啥屋子?” 葉白輕咳一聲:“原來這就是你一直抱著的那個袋子里啊,不過,村里也沒人會打高爾夫球啊?!?/br> “我知道,這不是想著教大家玩嗎?你知道這球桿多少錢嗎?12 萬人民幣!全球限量 21 支?!?/br> “這樣啊……”葉白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訥訥道,“不過,事情要往好的方向想嘛,你現在是全球限量唯一一支了,豬屎味限量?!?/br> 趙延嘉崩潰了。 老叔公的前兒媳婦方婷就在娘家,她關好豬圈后,臉色也不大好。 她開門見山地道:“我前公公跟你們說了是吧?我不知道墓碑他想怎么樣,我老公死了,我就是有權決定他墓碑刻字的,他和他前妻兒子的名字刻錯了,我也不會改,老頭子那么有本事,那他就去法院起訴吧,我看法官理不理他?!?/br> 她看向周織澄:“周律師,那我現在也要跟你咨詢,他打死了我們家兩頭豬,既沒賠錢,也沒道歉,我們要怎么解決?” “你家的豬會發瘋,傷了人,那你們又要怎么賠?”陸合窩了一肚子的火氣,呼吸間都是臭味,胸口還疼。 方婷皺眉,撇了撇嘴:“被豬踢了兩下,又不會死?!?/br> 陸合語氣冰冷:“根據《民法通則》和《侵權責任法》的規定,飼養的動物造成他人損害的,動物飼養人或者管理人應當承擔民事責任,也就是你養的豬傷人了,你是要賠錢的。如果有其他的情形,你還有可能承擔刑事責任,和飼養動物傷人相關的罪名就有好幾個,故意傷害、故意殺人罪、過失致人重傷、死亡罪,過失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br> “你不用在這邊嚇唬我,欺負我沒讀過幾年書!”方婷也氣了,“這畜生我還能管得住它們不成,誰知道豬為什么會去追你們,你們咋不問問自己,為什么豬不去追周律師,就追你們這幾個城里來的律師?” 陸合氣得吐血:“受害者有罪論?!?/br> 方婷沒理他,只問周織澄:“周律師,我是問你我公公打死我家兩只大豬,這種要怎么辦?” 周織澄安撫道:“別著急,你有什么想法嗎?” 方婷:“他必須賠錢!” “不可能!”老叔公瞪大眼睛,“一毛錢都不會給你的,你連墓碑的名字都不改,還想我賠錢,做夢!” 方婷氣得不行:“名字有什么關系?是我搞錯的嗎?是刻墓碑的人搞錯了,你要是真心疼你那大孫子,你自己出錢去重新弄個墓碑不就行了?” “我要你出錢!”老叔公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要讓我出錢,我兒子墓碑上就沒你名字?!?/br> “我是他老婆,為什么沒我名字?” …… 兩人爭執了半天,仍舊沒有吵出什么結果,村長和周織澄讓兩人先分開,等兩人離開后,村長沉沉嘆氣:“其實各退一步就行了,就是要爭一口氣,沒有辦法,我叔公其實是不高興方婷這么快就要相親再婚,覺得她對不起他兒子?!?/br> 周織澄聞言,眉頭微微皺起。 村長不強人所難:“周律師,這種事情,我們村里也調解許久了,都沒能解決,算了,讓我老叔公像你說的那樣,再不服氣就去法院起訴吧?!?/br> “也只能這樣了?!敝芸棾慰戳讼聲r間,問村長,“劉強在家嗎?”劉強就是偷了張嬸家雞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