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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王妃提醒,屬下等這才沒有貿然闖入,否則恐是要中了圈套,打草驚蛇。 謝容姝也沒料到,暗衛竟會撲了個空,不由問道:可查出他們將人轉去了何處? 暗衛猶豫一瞬,便道:屬下們探查到,如今人應該被藏在安平侯府。 什么?! 謝容姝難掩錯愕,可隨即,她便想明白徐懷遠在打什么算盤。 穆惜月如今是身負弒君之罪之人,若傳出藏身在安平侯府,謝家就是株連九族的謀逆之罪,作為謝家嫡女的謝容姝亦不能幸免,這種情況下,寧王府的人即便查出人藏在謝府,想抓人,也會投鼠忌器。 徐懷遠篤定這一點,才會將人藏進安平侯府中。 只是,謝容姝想不明白,徐懷遠將穆惜月抓走,究竟要做什么? 她的父親謝嚴,雖然心比天高,行事卻向來謹小慎微,又怎會冒著抄家滅族的危險,同意將人藏進侯府中? 謝容姝總覺得,這其中定有蹊蹺。 眼下這種時候,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她不敢掉以輕心。 暗衛見她沉吟不語,忖度著又道:安平侯府的戒備不似晉王別院那般森嚴,若要闖進去救人,倒也好救,只怕倘若對方是故意將人藏進去,引咱們去救,等咱們真把人救出,他們再引禁軍和五城兵馬司的人來截人,到時咱們可就中圈套了。 暗衛的擔心不無道理。 在不知道徐懷遠的真實意圖之前,輕舉妄動是大忌。 穆元興可知道此事?謝容姝問道。 暗衛:此事關乎王妃家事,還不曾讓穆先生知道。 謝容姝沉吟幾息,吩咐道:先前我曾吩咐綠枝,安插了人去晉王府謝思沁身邊。你去悅來樓,打探一下謝思沁的近況,天亮以后,帶穆元興來見我。 悅來樓的速度比謝容姝預計的還要快,約莫一個時辰,收到暗衛消息的綠枝,便親自上門,將謝思沁的消息,當面說與謝容姝知道。 沁姨娘入晉王府以后,便極得晉王寵幸,晉王尚未迎娶正妃,沁姨娘雖只是個姨娘,卻因出身安平侯府的緣故,在王府后宅頗得臉面,這兩日晉王殿下還特地準了沁姨娘回侯府小住幾日。 說到此,綠枝頓了頓,壓低聲音又道:安排在沁姨娘身邊的人說,在沁姨娘回侯府的前一天晚上,王爺在床笫之間不知對姨娘說了什么,第二天一早,王爺走后,沁姨娘便一直心神不寧,直到安平侯親自上門來接,沁姨娘方才展顏。 謝容姝聽到此,眼底閃過幾絲冷然。 謝嚴堂堂一個安平侯,竟親自登門去接晉王的小妾回娘家! 這般伏低作態,看來她那謹小慎微的父親,眼見寧王這邊攀附不上,果然因著謝思沁的關系,妄想著借由此事,賭上闔族性命,攀上晉王這艘大船,謀一個從龍之功。 謝府的中饋現如今是誰在打理?謝容姝淡淡問道。 綠枝怔了一下,雖不明白王妃為何突然有此一問,如實回答:打從羅氏死了以后,府上的中饋名義上是羅老太太打理,實則都是二姑娘謝思柔在管。 那就正好了。 謝容姝讓人喚了三喜公公進來,命他拿著楚淵的名帖前往安平侯府,親自登門:請老太太,二姑娘和沁姨娘來別莊,與忠毅侯老夫人和夫人、承恩公夫人一道,為皇上和殿下祈福,務必今日把她們請到莊子上來。 三喜是寧王府的總管,登門去請,便如同寧王親臨,縱然謝家有一百個理由想要推托,也不得不來。 更何況,如今謝府上還藏了個大逆不道之人,謝嚴心虛,也定不會在這種關頭,讓謝府女眷拒絕寧王府的邀約,節外生枝。 三喜是打小從皇宮里出來的,三言兩語之間便明白了謝容姝的意圖,自然知道去了謝府該怎么做,遂告退下去。 謝容姝又將綠枝叫到身前,低聲安排幾句,這才命人將她悄悄送走。 做完這些,謝容姝看向窗外,天色已經大亮,不知不覺間,她已一夜未眠。 王妃,您一夜都沒闔眼,還是先吃些東西,歇上一會兒吧,就算不為身子著想,也要為惦念著太夫人和夫人。若太夫人和夫人等會兒過來,看見您這樣,該擔心了。雪竹帶人提著食盒進來,目光中盡是擔憂。 謝容姝搖了搖頭,她一閉上眼睛,腦中便是楚淵被宮人放血的猜想,又怎能睡得著。 窗外隱隱約約有誦經聲傳來,為皇帝祈福的道場,應是已經在前院布置起來了,再過幾個時辰,顧淮便會將忠毅侯府和承恩公府后宅的長輩親眷送到別莊來,在此之前,她還有許多事要做。 為了保存體力,謝容姝潦草用了些粥食,將將吃完,先前吩咐下去的暗衛,便在門外稟道:王妃,穆先生已在書房候著了。 作者有話說: 身體原因,調整了一段時間,近日會恢復更新,抱歉久等了。 第125章 謝容姝讓暗衛將穆元興帶去了前院的書房。 她剛走進書房里, 就見穆元興神色凝重地迎了上來。 丫頭,暗衛說你查出徐懷遠把穆惜月藏在哪里,為何不讓暗衛直接帶我去, 反讓我來見你?莫非惜月出了什么事?還是寧王的計劃有了變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