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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還沒見過誰敢對他們動真格的,自然也激起了幾分血性,不待徐懷遠有所指令,亦齊刷刷抽出佩刀 劍拔弩張間,眼見兩邊要動起手來 徐懷遠終是慫了。 皇上給身為親生兒子的寧王下毒,逼迫寧王交出解藥未果,又用寧王給自己試藥。 這事傳出去,皇上的顏面何在? 若徐懷遠當真鬧到率禁軍與寧王府械斗的地步,必會引起好事之人追根究底。 到時攪得滿城風雨,他在皇上那邊怕是更不好交差。 左右寧王已經把藥吃了,攔不攔著謝容姝回府,也沒那么緊要。 這般想著,徐懷遠嘆聲道:阿姝,你就是仗著我不忍心對你下手,才會這般任性 說罷,他朝禁軍抬手,命令道:放他們走。 第118章 你就是仗著我不忍心對你下手, 才會這般任性 徐懷遠不說這句還好,他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這般曖昧不明的話, 便是要當眾辦謝容姝難堪,她又怎能就這么離開。 謝容姝正愁事情若不鬧大, 就無法借勢將皇帝的陰狠心思宣之于眾, 徐懷遠既這般作死,她就絕不能輕易放過他。 等等。 謝容姝喚住車夫, 掀開車簾, 走下了馬車。 她在徐懷遠一丈開外站定, 隔著暗衛站成的人墻,看向徐懷遠道:我乃寧王妃,我想做什么, 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么?你算老幾,膽敢對本王妃出言不遜,若活得不耐煩了, 本王妃不介意送你一程。 這話讓徐懷遠愕然怔住。 他沒想到, 自己都已經下令放行,謝容姝非但不走,竟還敢得寸進尺,出言挑釁,難道她還真的以為,寧王府還是以前那個寧王府么? 阿姝, 莫要胡鬧!徐懷遠沉聲威脅道:你還是好生想想, 寧王如今的處境, 再決定要不要對我用這等態度說話。 處境?謝容姝冷笑:寧王乃堂堂親王, 會有什么處境?方才我念你素日給皇上辦差的份上, 給你幾分面子,不愿與你一般見識。沒想到你接二連三,竟得寸進尺。本王妃想用什么態度同你說話,便就用什么態度。本王妃的名諱,是你能宣之于口的么?來人,給我掌嘴! 擋在謝容姝面前的暗衛聞言,腳下微動。 你敢!徐懷遠知道她并非在開玩笑,登時變了臉色,怒聲道:本侯有皇命在身,我看誰敢對本侯不敬! 此話一出,徐懷遠身后的禁衛,立時擺出戒備的姿態。 謝容姝已經鐵了心,要將事情鬧大,正欲命暗衛直接動手 忽然聽到一個冷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說來聽聽,你領的是什么皇命,就連你當眾出言不遜,本王的王妃都動你不得? 謝容姝錯愕轉頭 便看見身著一襲玄衣的楚淵,正信步朝他們走來。 他冷峻的面容,一掃先前的蒼白,周身彌漫著凜凜威勢,毫無半點早上她出門時的虛弱。 這氣色看上去比謝容姝給他易容前,還要好上許多。 難道穆惜月當真有血魂草膏的解藥,把楚淵身上的毒給解了? 連最了解楚淵的謝容姝,看見他現在這樣,都會這么想,更何況是徐懷遠。 徐懷遠身子一僵,他萬沒想到,穆惜月竟真的只用一粒丹藥,就把楚淵身上的毒給解了。 如此,從今往后的楚淵,便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寧王,而謝容姝又成了徐懷遠遙不可及的夢。 徐懷遠心里極度不甘,可卻不得不識時務地先朝低頭朝楚淵告罪。 先前下官言語無狀沖撞了王妃,還請殿下恕罪。徐懷遠揖手道。 楚淵走到他面前,神色淡淡:怎么,見了本王,連帽子都不舍得摘么? 徐懷遠暗暗咬牙,將頭上的帷帽取下,露出他半張青腫的臉頰,看上去格外滑稽。 楚淵的目光掃過他的臉頰,唇角勾起嘲弄的笑。 然而,下一瞬,他刷的一下抽出佩劍,鋒利的劍刃直接對準了徐懷遠的喉結! 殿殿下,這是何意?徐懷遠驚慌地問道。 你說呢?楚淵的眼神寒徹如冰,看向徐懷遠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在大周地盤上,沒有誰能在本王面前作死以后,還可以全身而退,你說是么?威遠侯。 此時此刻的徐懷遠,已經完完全全被滿身煞氣的楚淵震懾到,兩腿不禁在打顫。 這一幕明明從未在徐懷遠夢里出現過,卻不知為何,竟讓他如此熟悉,熟悉到仿佛他曾親身經歷過,一模一樣命懸一線的生死大關似的。 殿下,殿下。徐懷遠下意識便脫口而出道:有話好好說,這一切并非殿下想的那樣,都是誤會誤會 可話一出口,徐懷遠的眼中便有了幾分茫然之色。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突然說出這樣前言不搭后語的話。 更不明白,從他口中說出的這句話,怎會令他自己這么熟悉。 誤會?楚淵唇角的嘲弄更深,意有所指地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你倒是記得十分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