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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這便去。內侍明顯松了口氣,腳步輕快地報信去了。 待他離開后,謝容姝稍稍等了一會兒,整整衣冠,拉開房門,朝外院走去。 議事廳里。 徐懷遠一見到謝容姝的面,便神色凝重地對她道:阿姝,西匈和狄奴三十萬大軍兵臨雁陽關,西北告急,皇上命我帶兵前往西北馳援,此番我來是要同你告辭的。 盡管謝容姝先前從楚淵那里,已經知道西匈與狄奴聯手之事,可此番得知徐懷遠即將去西北,仍是讓她大吃一驚。 第100章 徐懷遠看見謝容姝震驚的模樣, 以為她是記掛戰事,和忠毅侯的安危,便溫聲道:你放心, 此番有我去協助忠毅侯,莫說西匈和狄奴聯手區區三十萬大軍, 就是再來十萬, 也讓他們有來無回。 謝容姝聽見這話,終于回過神來。 她想到前世, 徐懷遠對姜家做的事, 杏眸微垂, 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嘲弄。 徐世子有威遠侯夫人留下的機關術,當然能在戰場上大顯神威,我只希望世子看在過往徐、姜兩家的情分上, 能夠專注戰事,對我舅舅和表哥手下留情。他們從未做過對不起徐家的事,就算有朝一日非要有個去處, 也應該在沙場上, 而非其他地方。 這是謝容姝藏在心底的積怨,即便她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來,都難免帶上了極強的嘲弄之意。 徐懷遠還是第一次聽見謝容姝帶著這樣的情緒同他說話,話里的意思,等同于變相承認了她有前世記憶這回事。 他自然又驚又喜,溫潤的面容, 盡是懇切之色, 趕忙說道:阿姝, 以前之事并非你想象那樣, 此事太過復雜, 三言兩語我同你說不清楚,不過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害你。我對與忠毅侯和阿硯,也從來只有感激和親近,你萬勿聽信謝思柔的話,我護著他們還來不及,又怎會加害他們,一切都是被jian人所害,不過你放心,這輩子我定會為他們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 謝容姝眼底的嘲弄更甚。 呵 前世人都死了,還討回什么公道! 他欺她、瞞她是真,娶謝思柔來羞辱于她也是真。 直到今日,他還在對天發誓,口口聲聲要讓她相信他,卻什么也不肯對她說,更是真。 若是前世,謝容姝或許還會與徐懷遠理論一番。 可如今,她只是淡淡一笑:既然如此,便請徐世子記住今日說過的話,莫再使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白白害了我舅舅和表哥性命。 徐懷遠見她這副模樣,長嘆一聲。 他深知與謝容姝之間關于前世的積怨,并非一朝一夕能夠解決,便只能默默盤算著,等戰事平息以后,再來修復不遲。 這么想著,徐懷遠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放在桌子上,對著謝容姝道:想必穆元興已經告訴你,打從出生起,你便帶了胎中毒,這是我從穆惜月那里要來的解藥 說到此,徐懷遠頓了頓,眼底盡是悔恨之色:以前,我給你吃的,便是這個藥。只是,那時穆元興給我藥以后,便去了京城,早早死了。我又不認識穆惜月,便只能寄希望于沒想到最后還是害了你這輩子再不會了。 寄希望于什么? 謝容姝敏銳察覺,徐懷遠話里有意隱去了一些信息,便不動聲色地道:我聽穆元興說過,我身上的玉露之毒,須得先用玉芽逼出毒性,再讓巫醫cao縱玉殞草伴生的蠱蟲,將毒血吸出來。你既無法完成最后一步,又何必讓我平白受了五年的病痛之苦? 言下之意,便是想要問出他究竟寄希望于何人。 徐懷遠顯然聽出她話里的意思,嘴唇動了動,想要為自己辯解說出實情,卻終是嘆了口氣。 那個人,總有一日我會告訴你是誰,但并非是現在有許多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又是不說。 謝容姝眸色微冷:既然如此,還請世子將東西收回去,我的命能活多久,怎么活,都應該由我自己做主,便不勞世子費心了。 徐懷遠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阿姝,莫要任性。他沉聲道:你的死,是我最大的憾事,自從夢見你病故以后,我終日夜不成眠。無論如何這輩子我都要讓你活著。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這解藥你必須得吃,否則 否則什么?謝容姝抬眸看著他,冷笑道:徐世子莫非忘了,我如今是寧王妃,你有什么資格同我用這種語氣說話? 寧王妃三個字,狠狠戳中了徐懷遠的痛處。 他騰地站起身,臉色沉冷地道:你也別忘了,你現在人在西疆,又是男子身份,我自然想如何對你,便能如何對你。你既然提起寧王,我雖不知道你將他送去了何處,只是那日在連城,他確實中了毒箭,除非大巫還活著,否則沒人能救他性命。你知道以前發生過什么事,就更應該知道,他活不了多 不待徐懷遠把話說完,謝容姝猛地抓住手邊的茶盞,直接朝他扔了過去! 徐懷遠眉頭深蹙,側身避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