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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來字,用的模棱兩可,可以理解為人來,也可理解為話本子來。 可即便這樣,也讓穆元納大喜過望。 他躬著身,邊擦額頭上的汗,口中忙道幾聲謝字,側身讓開。 楚淵冷冷看他一眼,直接走出了房間。 待到兩人離開,穆元納微躬的身子頃刻站直,臉上盡是陰沉之色。 趙公公憂心忡忡地道:寧王殿下不樂意放人,倘若咱們把容術送去西邊,被寧王知道 怕什么。穆元納沉著臉道:寧王此番是偷偷來西疆探查徐家軍的布防,容術不過是個男寵而已,就算寧王再不舍得,難道還會為了一個男寵而壞了來西疆的正事么?你讓人拿我的帖子,去徐家軍的駐地,請威遠侯將軍來城中一敘,借此給寧王一點壓力,分散他的注意。再去找些長相俊美的小倌,等寧王發現容術不在,便送去賠罪,也就妥了。 趙公公躬身應下,自去安排不提。 謝容姝跟著楚淵回到他們住的院子,便招來方才在外頭打探消息的暗衛,問道:今日城門可曾開了? 暗衛:找到郡主以后,城門便開了。 城門開了以后,進出城門的人,可有府兵檢查? 沒有。暗衛想了想,又道:城中搜查的府兵,也撤了不少。 謝容姝心下微沉。 在穆雪薇的記憶里,穆元興遞給穆元納的交換條件之一,便是今日便開城門。 如今城門已開,搜查的府兵被撤,就意味著穆元納定然已經接到了穆元興的消息。 所以穆元納才會讓趙公公,專門去請她來為穆雪薇診治。 還特地做了一場戲,美其名曰要招她做郡馬,請她留下來照顧穆雪薇。 實則怕是想避開楚淵,設計讓她去云嘎雪山換穆雪薇的解藥。 楚淵見謝容姝神色恍惚,出聲問道:你方才在穆雪薇那里,究竟發現了什么? 謝容姝回神,沉吟幾息,便將先前在穆雪薇那里看見的記憶,言簡意賅向他說了一遍。 末了,她道:穆元納既有事相求,非但不坦言相告,還要遮遮掩掩做出這等小人姿態,想必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之事,且他這做派,也實在有失西疆王的風范。 楚淵聽到最后,眸色已是極冷,周身漫開一層濃重的殺意。 穆元納好大的膽子,竟想瞞著本王,用你去換穆雪薇的解藥。倒不如讓本王先送穆雪薇去了,也省的他在本王面前惺惺作態。 他說著,抬手欲招暗衛來 殿下切莫動怒。 謝容姝忙抓住他的手腕:穆元納這等小人行徑,在殿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殿下何必與他計較。如今我只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咱們可以將計就計,既能得知穆昭鳳的下落,還可以趁機會一會穆元興,何樂而不為? 我不同意。 楚淵想也不想便拒絕道:本王無需知道穆昭鳳的下落,這是他們西疆兩兄弟之間的事,無需你涉險去蹚這趟渾水。 謝容姝一怔:可殿下先前不是說有機會要會一會穆元興嗎? 我改主意了。楚淵看著她道。 謝容姝: 她抿了抿唇:可我想去會一會他。 且不論先前楚淵曾說,玉殞的來歷與穆元興有關,單從她在穆雪薇的記憶里,聽見穆元興問穆雪薇容術當真是男子?時,心底就升起一種怪異感。 一個強烈的念頭,告訴謝容姝,或許可以從穆元興的身上,找到一直以來困擾自己的答案。 她不想錯過這樣的機會。 楚淵劍眉緊蹙:你可知道,那南庭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毒王,當年老西疆王活著的時候,命他執掌西疆大軍,連西匈都要讓他三分,你所說的將計就計,是拿自己性命去賭,我絕不同意。 絕不同意 這還是第一次,楚淵用這般不留余地的話來回復她。 謝容姝沒想到,竟被拒絕得如此徹底。 可是,若當真錯過這次機會,她實在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接觸到穆元興。 倘若不能,那玉殞之謎,豈非石沉大海,再也沒有揭開之日。 更何況 穆雪薇只有十日壽命,若楚淵執意攔著不讓她去換穆雪薇的解藥,穆元納必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此番是秘密來西疆,楚淵若在西疆與穆元納起了沖突,驚動徐家軍,或是消息傳回京城,后果都不堪設想。 她不想因這種事,讓楚淵陷入兩難的境地。 想到這些,謝容姝心里一急,對著楚淵道:我沒有拿性命去賭,我不是還有殿下你嗎?你只需暗中跟在我身邊,保護我,我又怎會有危險呢?難道殿下武藝高強、百毒不侵,連暗中保護我的信心都沒有么? 百密尚有一疏。楚淵睨著她,板著臉道:激將法對本王無用。 謝容姝咬唇看著他,柔軟的小手,抓在他的腕側,不甘心地搖了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