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頁
只是穆元興是個練家子,五官看上去更鋒利威武一些,而這位西疆王穆元納,許是養尊處優的日子過多了,身形和五官都要圓潤許多。 穆元納一見到楚淵,便滿臉愁容地迎上來:殿下,實不相瞞,這兩個時辰里,我派了許多人在全城搜捕,都沒發現雪薇的下落不知殿下如何能確定,擄走雪薇之人是我哥哥? 話外的意思,是已經開始懷疑楚淵提供的消息,或許有誤。 楚淵朝身邊的暗衛看了一眼,那暗衛立時上前將他們在城外的發現,向穆元納說了一遍。 王爺若是不信,本王這侍衛可帶王爺的人出城確認。楚淵淡淡道:不過,依本王看來,南庭王將雪薇郡主擄走,還在城外留下如此明顯的線索,顯然是沖著王爺來的,只要城門不開,王爺手下那些搜城的人再用心些,相信南庭王很快就會有所反應。 穆元納聽過暗衛的描述,再聽見楚淵這話,似乎意識到什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神色恍惚地朝楚淵道了聲謝,便讓趙公公二人送去歇息的院子。 等到二人離開,穆元納忙招出隱在暗處的死士,吩咐道:你快親自去一趟京城,將此間發生的事告訴她你跟她說,為了雪薇,本王不會再幫她了,讓她自求多福。 死士領命退下,穆元納想了想,將侍衛長招到身前,命令道:把穆元興的畫像,貼滿整個漠南城,讓城里所有府兵,挨家挨戶給本王查。一日不找到郡主,城門便一日不準開! 是。 漠南城的城門整整關閉了兩日,在這兩日里,穆元納的王府親衛幾乎把漠南城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雪薇郡主的蹤跡。 楚淵與謝容姝既然已經猜到穆元興的意圖,自然不急,除了派暗衛出去打探,便就呆在西疆王府的院子里下棋。 自打那日在馬車里,兩人的對話潦草結束,謝容姝便有意回避與楚淵交談。 即便在下棋的時候,她都很少講話,入夜以后更是借口困頓,早早就上床睡覺。這種種反常的舉動,倒教楚淵有些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兩人在西疆王府里,沒有等來雪薇郡主的下落,卻在第三日黃昏時分,接到了暗衛從京城帶來的消息 殿下和王妃離開仙陽郡那日,盧貞仲集結了盧氏宗親和仙陽郡的鄉紳在府衙大獄前面喊冤,盧安仲在獄中得知此事,當天晚上在獄中自殺,被韋郡守及時救了下來。韋郡守深知事關重大,將所有案宗八百里加急提到大理寺,由大理寺呈給皇上定奪,皇上看過以后,下旨宣召嫌犯盧安仲與逍遙子進京。 上京前一天,逍遙子在獄中畏罪自殺,死前留下血書,說他是受盧家人脅迫,才會出現在仙陽郡。血書隨盧安仲一同被送入京城,盧安仲在太極殿上,堅稱自己受人陷害,為了自證清白,趁人不備,在殿上撞柱而亡。 因著盧安仲的死,皇上頒下口諭,此案到此為止,不再追究。在金仙觀修行的德妃娘娘得知此事,悲痛欲絕,向皇上請旨,要親自為盧安仲扶靈回鄉?;噬蠝试?,還派了晉王隨行,算算日子,晉王殿下和德妃娘娘應該快要抵達仙陽郡了 謝容姝在一旁聽著,神色有幾分恍惚。 她猶記得,前世晉王和德妃也曾回過仙陽郡,亦是因為盧安仲離世。 他們料理完盧安仲的后事以后,回京途中還捕獲一只通體瑩白的仙鹿,并將其視作祥瑞,獻給了皇帝。 算算時間,此番德妃母子二人回仙陽的時間,整整比前世提前了兩年,不知道這一世,他們還會不會弄出仙鹿這檔子事。 想到此,謝容姝看向楚淵,十分隱晦地提醒道:若先前那逍遙子當真是受晉王和德妃指使他們既然獻上仙道不成,或許還會想其他法子,殿下還是該派人盯著才穩妥些。 楚淵自然知道謝容姝指的是什么,鳳眸微閃。 無妨。他淡淡地道:只要不是獻個會說話的人,他們往宮里送什么都行。 謝容姝一怔。 聽這話的意思,感覺他似乎篤定對方真會送什么一樣。 謝容姝不禁探究地望著楚淵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楚淵在她面前表現出超乎尋常的洞察能力。 她對楚淵消息的來源,真的非常好奇。 前幾次,謝容姝直接了當地詢問,都被楚淵以碰觸臉頰作為回答,而被迫放棄。 這一次 謝容姝決定換個方法,試探地問:那殿下覺得,他們送不了仙道,會送什么進宮? 楚淵看透她的心思,會心一笑。 也許是一頭通體瑩白的仙鹿吧,或許能夠重拾父皇的歡心,對他們來說也更有用處。他意味深長地道。 通體瑩白仙鹿! 謝容姝心里打了個突。 這個答案,與前世發生過的事,幾乎一模一樣。 楚淵究竟為何會說出這樣的答案? 莫非 謝容姝動了動唇,正欲再問 殿下,雪薇郡主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