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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容姝說完這些話,清亮的杏眸,朝楚淵看去,神色間盡是真心實意的誠懇。 看破紅塵,無心情愛、另尋真愛、功成身退、誠心祈福 這些字句讓楚淵的面容如覆冰雪,更讓他心頭那股醋意灼燒成火,將他的理智寸寸吞噬。 殿下? 謝容姝沒有得到楚淵的回應,還想再開口勸上一勸 突然,她只覺得腰間一緊,楚淵寒冷鋒利的面容,隨之朝她低俯下來,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唔 這一次,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謝容姝只覺得唇齒間的廝磨,讓她連呼吸都要被眼前這人霸道地,寸寸掠奪殆盡! 她的心跳如擂似鼓。 這種被強迫的滋味,讓她本能將手抵在楚淵的心口推拒,可是那人卻像鐵板一樣紋絲不動。 謝容姝心底生出幾絲絕望。 她想起自己當下的身份,是寧王妃。 以她和楚淵之間的夫妻關系,楚淵想對她做什么,她都沒有反抗的資格 謝容姝知道推拒無用,無力地垂下了雙手,像幼時在道觀中跟著妙玄女冠學打坐時那樣,強迫自己將意識從當下抽離。 她放棄了抵抗,更不會給予任何回應。 盡管楚淵的理智,已經快被那股滔天的醋火吞噬,可他還是敏銳察覺到了謝容姝的轉變。 這樣的轉變對楚淵來說,就如一盆冰水兜頭澆下來,讓他如至冰窟,徹底冷靜下來。 楚淵松開謝容姝的唇,將她緊緊擁在懷里。 你這個騙子,你沒有心。 他貼著謝容姝的耳側,聲音晦暗低?。菏裁醋杂仔薜?、看破紅塵、無心情愛都是騙人的,你只不過是不喜歡我罷了。 前世她亦自幼修道,可還不是滿心歡喜嫁給了徐懷遠。 如今重來一世,到他這里,便就成了看破紅塵,無心情愛。 若是喜歡,刀山火海也去得。 若是不喜歡 不喜歡也沒關系。楚淵閉了閉眼,啞著嗓道:無論如何,這輩子你都是我的人,你休想把我推開。以后不準你再說另尋真愛這種話,否則,你說誰是真愛,我便殺了誰。 謝容姝呼吸微顫。 這樣霸道又乖戾的話,本該令她心生厭惡,可不知怎的,她的心卻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戳了一下似的,泛著酸,又泛著疼。 這是她從不曾有過的感覺,陌生到讓她有些害怕。 楚淵像要把謝容姝揉進骨頭里似的,緊緊抱了她一下。 回去好生歇息,我忙完便回來。 說完這話,他松開謝容姝,轉身大步離開。 謝容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只覺得那背影在晨霧的籠罩下,看上去格外清瘦孤絕,仿佛藏著濃得化不開的悲傷,令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一定是一夜未睡,太累了。謝容姝捂著悶悶的心口,自言自語道:睡一覺就好了,馬上就會好的 整整兩日過去,楚淵都沒有回府。 謝容姝把自己悶在房間里,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算緩過神來。 她不斷告誡自己,當務之急是要保護姜家,不讓姜家重蹈前世的覆轍。 其他的事,都不在自己考慮的范圍之內。 寧王會等到他的命定之人,無需她來cao心。 如此一遍又一遍對自己洗腦,總算將她那日與楚淵分別之時,升騰起的莫名情緒,壓了下去。 到了第三日,謝容姝從悅來樓的綠枝口中,總算收到了這兩日,寧王府以外發生的消息。 綠枝更是將太極殿上,四方在皇帝面前的對峙,都像說書似的,給謝容姝講了個清楚。 威遠侯世子在西山懸崖下,找到了重傷的晉王殿下。晉王醒來以后,說那天晚上是為了引開刺客,方便肅王和桓王逃命才會跑開。他沒想到,刺客窮追不舍,一直追他到西山。他被逼得跳崖,才算撿回一條性命。 可肅王和桓王卻說,晉王那晚是臨陣脫逃,而且那夜的刺客,根本就沒對晉王動手,更沒人追殺他。 肅王和桓王的近衛,隨寧王府的侍衛尋找晉王下落足足找了兩天,也曾去過西山,并未在西山發現打斗的痕跡,直指晉王被刺客追殺跳崖之事存疑,還說威遠侯世子接連救下三位王爺,時間、地點就跟算準了似的,也十分蹊蹺。 威遠侯世子在皇上面前,呈上一封偽造晉王筆跡的書信,解釋了他那晚為何會出現在刺殺現場。 而寧王也給皇上呈上好一刺客的尸體與口供,證實肅、桓二王遇刺的第二晚,有刺客混進驛館里,要害肅王和桓王性命。并拿出證據,證明那刺客曾經出入過威遠侯府。 這案子撲朔迷離,三王的說辭聽上去都有理,可是誰也拿不出確鑿的證據,證明對方說的是假話。唯有寧王指摘威遠侯世子的罪證,最為清楚確鑿。 皇上大發雷霆,要治威遠侯世子徐懷遠謀逆之罪??蓻]想到的是,徐懷遠請求當庭對那刺客驗明正身,竟意外從那刺客的頭皮上,發現了西匈細作的印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