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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這樁事,謝容姝看向顧清凌的目光,不覺間帶了幾絲柔和。 你就是寧王哥哥說的那個謝家阿姝嗎?顧清凌走到謝容姝面前,桃花眼里盡是挑剔。 謝容姝回神,朝她見禮,淡笑著道:我是謝容姝。 你長得也沒我好看嘛。顧清凌撇嘴道,語氣里盡是不滿。 謝思柔和謝思沁站在謝容姝的身后,聽見這話,互相對視一眼,眼底都是幸災樂禍。 這種看人當眾被打臉的感覺,本來就爽,更何況被打臉的人,還是謝容姝。 就算謝容姝的娘是姜蓮又怎樣,像顧清凌這樣權貴世家的嫡女,想當眾讓謝容姝難堪,謝容姝還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只是,謝思柔和謝思沁怎么想是她們的事,謝容姝聽見這話,倒是有幾分唏噓。 對于謝容姝來說,美或丑與皮囊無關,自己的美丑也無需別人來定義。 前世,她不曾在臉上弄出這道疤,顧清凌見她第一眼,也是這句話。 在顧清凌的眼里,沒有美丑之分,只要和寧王扯上半點關系的女子,顧清凌都能從這人身上挑出毛病來,不是長得不如她,就是品味不如她,再不然就是性格不如她好似只有這樣,顧清凌才能說服她自己,寧王妃非她莫屬一樣。 還真是孩子氣的很。 顧姑娘自然是長得極美的。謝容姝淡笑著道,語氣里不覺帶了幾分寵溺。 聽她這么說,顧清凌的臉上,反而有了赧然之色:你別誤會啊,我沒說你臉上的疤 越描越黑。 一旁的李夫人見狀,扶了扶額,嗔斥道:你看看你,怎么說話的。 轉頭,她歉然對謝容姝道:清凌這丫頭被我們寵壞了,是個口沒遮攔的,讓姑娘見笑。 顧夫人也佯怒地打圓場:清凌,阿姝可是姑母嫡親的外甥女,你可莫要欺負她。 jiejie莫怪,我不是有心的。顧清凌自知言失,忙朝謝容姝賠不是,又邀請道:哥哥他們在馬場擊鞠,你愿同我一道去瞧瞧嗎? 謝容姝對擊鞠向來不感興趣,下意識想要拒絕,話到嘴邊,想起臨江公子信中所托,躊躇幾息,應了下來。 謝思柔和謝思沁,本等著看謝容姝出丑,沒想到謝容姝非但沒出丑,還被顧清凌邀約去看擊鞠,登時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承恩公府的秋日宴,本就為了最有權勢的公侯之家聯姻相親而設,在男女大防上,沒有特別明顯的界限。 只是,及笄的女子,為了清譽著想,多少會恪守男女之防,不會在秋日宴上過多走動。 除非是早有接觸的兩方,為了方便相看,便會由主人出面邀請女方,去馬場看擊鞠,或請男方去湖上泛舟。 像謝家姐妹這種,尚未及笄的,倒沒這方面的顧忌。 可是,對于謝思柔和謝思沁來說,沒有主人家邀約,自己巴巴跑過去,總不大體面。 是以,當顧清凌拉著謝容姝的衣袖,要帶她去擊鞠場時,謝思柔忍不住開了口:jiejie,我也想去看擊鞠,你也帶上我吧。 我、我也想去。謝思沁小聲附和道。 這是把方才羅氏的告誡,完全當成了耳旁風。 羅氏臉色微變。 帶是可以帶謝容姝似笑非笑地道:不過羅姨先前不是告誡你們,要謹言慎行,不準你們亂跑的么?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的目光,都落在羅氏的身上。 眾所周知,承恩公府的秋日宴,本就是貴女們難得放松游玩的場合。 羅氏這樣的告誡,私下說說便也算了,被謝容姝這樣當面挑出來,給在場的夫人太太們聽了,難免會笑話羅氏小家子氣。 先前還躊躇滿志,欲打入京城頂級夫人圈的羅氏,尷尬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既有顧姑娘領著,你們只管暢快玩便是了。羅氏皮笑rou不笑看向謝容姝,煞有介事叮囑道:你兩個meimei年紀小不懂事,你做jiejie的,可要多看顧著她們,知道嗎? 羅姨說笑了。謝容姝淡笑:兩個meimei都是羅姨親自教導,又怎會不懂事,何須我來看顧。 顧清凌最聽不得這樣你來我往的機鋒,不耐地對謝思柔和謝思沁道:你們既是阿姝的meimei,想跟著來便跟著來,只不過,若出了什么岔子,我和阿姝可不負責。 說完這話,她抓起謝容姝的手,就往花廳外頭走去。 謝思柔和謝思沁一聽能跟著去,心下早已欣喜若狂,哪還顧得上看羅氏是什么臉色,忙朝李、顧兩位夫人和羅氏福了禮,跟在她們后頭追了出去 顧清凌和謝容姝一行到達擊鞠場,已經是中場休息的時間,場上零零散散聚集著的,不僅有鮮衣怒馬的少年們,更有身穿胡服、窄袖緋衣的颯爽女嬌娥。 謝容姝打眼便看見寧王被眾人簇擁著,冷臉與一個背對她們的公子,不知在說些什么。 他今日難得沒有穿白衣,著了件煙里火色的胡服騎裝。原本清冷堅毅的五官,因著煙里火的點綴,平添幾絲昳麗之色。 好似察覺到她們的到來,與寧王交談的公子,轉過身朝她們的方向看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