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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謝容姝容貌沒被毀,嫁與寧王做個側妃,當真是輕而易舉之事。 只可惜 謝嚴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借謝容姝的力,讓另外兩個女兒,有機會攀上寧王這個高枝。 他笑著道:請殿下轉告貴妃娘娘,請娘娘放心,她們姐妹感情甚篤,柔兒和沁兒必會好生照顧姝兒的。 只要柔兒和沁兒侍奉親姐,掙得賢名,貴妃定會對她們另眼相看。 那便好。楚淵回頭看向謝容姝:貴妃讓本王給你帶句話,若在這府上,有人敢對你不好,便讓阿硯告訴本王,本王自會為你做主。 此話一出,眾人心里皆是大驚。 寧王雖久未回京,且不提傳聞里他在戰場上如何嗜殺如命。單論以前他在京城里的事跡,無人敢忘。 管你是王宮貴胄還是富甲名流,只要惹過他的人,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寧王說要為謝容姝做主,那便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動輒可是要人性命的。 謝容姝也沒想到,素未謀面的貴妃娘娘竟會讓寧王帶這種話給她,想來應是看在舅母的面子上。 她自不敢推辭,忙受寵若驚地福禮謝過。 楚淵見狀,知道今日來的目的已經差不多達成,便親自宣讀了貴妃的諭令,將賞賜交給謝容姝,離開了安平侯府。 從頭到尾他甚至連屋子都沒進,茶都沒喝上一口,更沒有再多看謝思柔和謝思沁一眼。 滿心期待能被寧王看上眼的謝思沁,擰緊手里的帕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全然沒了方才斗艷時的得意勁,看向謝容姝的目光,盡是掩飾不住的嫉妒。 而謝思柔則更直接一些。 寧王前腳剛走,謝思柔氣得直跺腳,對謝嚴道:爹爹,我才不要去做大姐的丫鬟! 胡鬧! 謝嚴沉下臉:姝兒身子不好,你做meimei的,應該要侍奉長姐,這怎么能說是做丫鬟呢? 我不要我 謝嚴一甩衣袖,冷聲打斷她的話:從今日起,你們兩個必須日日去如意院服侍姝兒,直到姝兒身子徹底好了為止。 爹爹! 謝思柔眼眶含著淚,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從小到大,她是這府上的嬌嬌女,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被父母寵上了天,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這是為父的命令。謝嚴沉聲道:若敢有半分懈怠,便將你們送去莊子上,再也不許回來! 謝思柔還是第一次聽見父親說這么重的話,心有不忿,卻不敢再頂撞回去,只能怨毒地看向謝容姝。 哼!讓我服侍你就你這副病秧子的身子,看我怎么送你歸西! 寧王帶著貴妃的賞賜親自去安平侯府,雖然是匆匆去又匆匆離開,卻還是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悅來樓里,顧淮接到線報,漂亮的眉毛簡直要揚到天上去。 原本,他只是好奇,謝容姝到底要在安平侯府里做什么,便派了暗衛前去打探,卻沒想到看了一場好戲。 貴妃娘娘不是去了行宮嗎?怎會突然想起來要賞賜謝家那個姑娘? 暗衛:小人特地去祁公公那里問了,賞賜是娘娘走之前便下的,一直被寧王截在手里。今日應是殿下看見那姑娘在安平侯府鬧了一場,才特地跑一趟的。 顧淮聽見這話,更是驚訝:莫非,寧王還在那府里布了暗衛不成? 暗衛躬身道:如意院周圍,有六個暗衛在把守,比殿下自己身邊跟著的暗衛都多,小人都險些露了行跡。 顧淮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此事,貴妃可知情么?他問道。 暗衛:看祁公公的樣子,像是不知情的。殿下做事,向來獨來獨往,就連貴妃娘娘也不敢多問。殿下對這姑娘如此上心,若被侯爺和夫人知道 知道又如何?顧淮冷笑道:爹娘難道還想讓meimei嫁給寧王不成?非要讓顧家女兒一個個全葬進深宮里,才肯罷休么! 暗衛垂首,不敢多言。 顧淮閉了閉眼,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似在思索著什么。 良久,他沉聲道:得早些讓他們認清現實才好,過幾日秋日宴,把帖子送一份給安平侯府,到時再捎個消息給姜少爺,我已幫她辦了兩件事,她得替我辦一件事來償還。 不過幾日的時間,素日里還算和諧的安平侯府后宅,處處涌動著暗潮。 先是謝思柔和謝思沁兩姐妹 在謝嚴的命令下,兩姐妹每日天不亮就要去如意院。 謝容姝自不會讓她們來服侍自己,給自己添堵。最多只讓她們在廊下候著,一候便是大半日。 謝思沁在羅氏面前站得多了,還算熬的住。 謝思柔卻是慪得要死。 她原想著若謝容姝讓她去服侍:喊她端水,她便把水潑了;喊她煎藥,她便把藥熬干了;喊她更衣,她就把衣服扔進炭盆里,給它燒了;看謝容姝這個短命鬼,會不會氣得吐血直接歸西去。 可沒想到 她每日就只能在廊下傻站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