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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搖頭,沒有,只描述了這個現象。這也說明我們實驗室這種現象很常見。 哎,感覺以后前途渺茫。李嘉渡感嘆。 哪種qian途?前進的前還是有錢的錢?原野翹著二郎腿問。 兩種都是,Double kill。李嘉渡攤手回。 所以方向不對,努力有個屁的意義?,F在真想擺爛。原野的脖子枕著椅背上緣,望著天花板,這輩子就幾十年,這么為難自己不劃算。哎,擺爛一念起,剎時天地寬啊! 周墨搖頭,我沒擺爛的本錢。 李嘉渡把眼鏡摘下來,吹了吹上面的灰塵,我也沒有,我要是敢擺爛,就等著被餓死。 蘇靜塵在一邊靜靜聽著沒說話。 這時,秦辭進來,掃了眼實驗室彌漫著的沮喪氣氛,我剛聽說,系里要來一名新導師,是從國外回來的孟建川教授。 真的假的?系里居然能引進這么大牌的導師?他研究的方向我很喜歡!李嘉渡提高音量,突然激動起來。 秦辭:應該是真的,我昨天跟系主任實驗室的學生打游戲,侃大山的時候,對方透露的。 是真的,我室友最近也跟我說了這件事,是莊主任花了很大精力引進的。蘇靜塵插話,剛才這會她已經平復了情緒。 她現在的室友夏沁是系主任實驗室的學生,有一些一手消息。不過當時蘇靜塵覺得這事跟她沒什么關系,就沒在意。 李嘉渡搖搖頭:恨自己不能重新投胎。 學術成就很重要,但導師的為人更重要。周墨回。 熱鬧都是別人的,我們實驗室什么也沒有。原野將手上轉著的筆扔到桌子上。 秦辭靠著椅背,仰頭哀嘆:哎,真羨慕新實驗的學生。我以后連常規三件套都不能隨隨便便買了。人生真的太難了! 秦辭的這番話澆滅了眾人剛才死灰復燃的情緒。 上次組會,徐志平說以后不給他們發生活補助了。這個月月底,到了該發錢的時候,他們果然沒收到。 研究生每個月的生活補貼來源有兩部分,一部分是學校給的學業獎學金,學業獎學金分一等和二等,一等每個月1500塊,二等每個月1000塊;另一部分是導師給的,這個給多少全看自己導師。以往徐老師給得是全院最少的800塊補助?,F在連這800都沒了。 我都20好幾了,實在不好意思跟家里伸手要生活費。李嘉渡語氣輕輕地,像是自言自語地跟自己的人生對話似的。 我追漂亮姑娘的經費又少了一筆。原野說完,騰地起身,哎,脫單無望,算了,不管了,我去打球了。 說完挎上運動包,起身走了。 周墨抬手捋了捋頭發,眉毛擰的像條蠶。對于錢方面,他的憂愁比在座的幾位都要深。解決辦法只有多接點活,少睡覺,熬過這段時間吧。 蘇靜塵手肘撐在桌子上,下巴墊在手掌上,看著電腦屏幕出神。 她現在基本上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很多時候沒什么情緒,除了偶爾有些提不起勁,整個人說不出來的懨懨的,疲憊乏力。 *** 時間的齒輪有條不紊的轉動,轉到了6月底。 早上八點,蘇靜塵正趴在床上酣睡,放在床尾的手機震動,她閉著眼,把身體蜷縮成蝦米一樣,腳底蹬著床,借力轉了90度,伸手摸到了手機,瞇著眼,看見來電顯示,眼睛一下睜大。 喂,師兄,有事嗎?蘇靜塵問。 實驗室里每個人的作息都不一樣,但大家的共識是沒有緊急的事,太早或者太晚都不會直接打電話。 靜塵,實驗室有點事,你現在過來一趟。周墨說。這時手機有電話進來,于是說,我有電話要接,你來了再說。 蘇靜塵應了聲,掛了電話,趕忙坐起來,爬下床,迅速換了衣服,刷牙,清水洗臉,朝臉上拍了點水乳,用梳子順了幾下頭發,就沖出了寢室。 小跑著去往實驗室的路上,她做了各種猜想。 實驗室發生火災了?昨晚她做完實驗,忘記關低溫冰箱的門導致試劑都廢了?她養的細胞把培養箱污染了? 亂七八糟不好的想法爭先恐后冒出來,比路邊破土而出的小草更積極。 但是剛才周墨師兄的語氣不像是發生了嚴重的事故,反倒帶著驚訝。 或許是發生了好事?但最近她水逆嚴重,不會有好事的。 出了電梯,跑到實驗室門口,扶著門框,低著頭,喘著氣,師兄,發生什么事了? 等她深呼吸了兩口,也沒聽到回答,于是疑狐地抬起頭。 然后,看見了一張側臉。 她呆住了,不會看錯,就是他。這張臉她太熟悉了。 看到兩米外的人正要轉身,來不及多想,蘇靜塵迅速撇開臉。 作者有話說: 擺爛一念起,剎時天地寬改自網絡。 第5章 蘇靜塵正想著怎么化解這種偶遇前男友的尷尬境地,結果聽見一句,你好,我叫溫瀚清。 你好,我是蘇靜塵。蘇靜塵下意識地將這句話脫口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