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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在原地看著眼前一身血污的男人,戰甲毀損嚴重,發冠松散,幾縷烏發垂落下來,臉上也灰塵滿布還帶著一道血痕,顯得有幾分狼狽。 他跌撞著向前,兩旁站著的侍衛不明所以上前攔截:暗獄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你 侍衛話還未說完便被抹了脖子,郁珩邊走邊殺,幾步便到了暗獄的最深處,她被關押的地方。 凌婉兒看到此時的郁珩,嚇得后退幾步,驚慌失措的問:郁、郁珩?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你不是還在西北?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 凌婉兒眼底都是恐慌,她害怕的要死,但還勉強站著想說些什么來挽回顏面。 我、我現在可是皇后!皇后你知道嗎?你身為臣子,你這樣是大不敬!等本宮出去一定定你的死罪,本宮唔 凌婉兒話沒說完,就被早已不耐道極點的郁珩抹了脖子,她捂著脖子后退一屁股栽倒墻邊,嘴里嗚咽著想說什么話,但是一開口又噴出一口鮮血,不過眨眼之間,凌婉兒便沒了生息。 應該說,此刻這片地方,除了郁珩再沒有一個活人。 虞歲桉被這血腥的一幕震撼到,她看著郁珩在原地駐足片刻,低著頭望著地牢角落里蜷縮著的狼狽身影。 片刻后他走近在她身邊蹲下,抬手搖了搖地上的人:喂。聲音一出虞歲桉一震,方才郁珩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句話,方才那聲喂是郁珩進來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她才恍然察覺,他的聲音沙啞撕裂的不像話。 醒醒,來救你了。他道。 她已經死了,自然不可能有回應,她看著他蹲在那個地方蹲了許久,然后伸出一只手緩慢的探上了她的脖頸,應該是在確認他是否還活著,在摸到的一瞬間,她看到他的后背繃直僵硬,旋即將地上那個狼狽的,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尸.體抱起。 他在她身邊擦肩而過,但他并不能看見她。 在擦肩的瞬間,虞歲桉聽到那人口中輕語,喃呢: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虞歲桉心頭一震,真是個美好的詞,但是這時候她那里還有家 她跟著郁珩出去,看著他抱著她的尸.體走出暗獄,迎面而來的她的下屬眸中皆是錯愕驚詫,眼前的場景萬分的詭異,但是在此刻有沒有一個人敢言。 之后幾天,郁珩的人如秋風掃落葉般利落將顧承允的的人一并清除,而后郁珩從眾多顧氏血脈中隨便挑選了一個雙親亡故的人,推他上了皇位。 先皇留下的子嗣,在顧承允當政的這短短時間里,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后來顧承允身死,此時在皇城里,除卻郁珩再無第二個皇子。 但是眾望所歸的郁珩卻并不想當皇帝,他自從從暗獄出來之后,除卻每日上午給下屬一個時辰時間處理公務,其他時候都窩在自己府邸閉門不出。 他準備了一個冰室,在里面放了一座冰棺,他將自己和她鎖在一起。 虞歲桉身死,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默契的心照不宣。 因為他們不敢對郁珩的做法指指點點,甚至于偌大一個府上竟然連嚼舌根的人都都沒有,那日郁珩攻破宮門,殺紅了眼,他所過之處都是遍地粘稠鮮血,他殘暴又無畏,大家都害怕他。 最后第一個去求郁珩將虞歲桉下葬的是虞君山。受她牽連被顧承允用莫須有罪名下來大獄的舅舅。 舅舅在她生前寵她,就連在她死后都還要為她費勁心血。 他求郁珩將她的尸.首給他,想要讓她入土為安,郁珩答應了,只是還要留她在身邊一周,只要一周。 虞君山原本不愿,他想要將虞歲桉立刻帶走。但是郁珩態度很堅決,他無可反駁,也沒有能力抵抗,只能順從。 于是虞歲桉又這樣陪著郁珩七日,在這一周她日日都跟著他,他變得明顯的忙碌起來。 開始每天見很多人,安排很多事情,他扶持著小皇帝登基,以鐵血手段鎮壓了朝堂之上不滿的聲音,然后大刀闊斧將朝中元老幾乎換了個遍,朝廷動蕩,社稷可危。 但是郁珩不管,他以近乎非人的冷漠,在極短的時間里做完了這一切。 而做完這一切,恰好用了七日。 明天便是舅舅來接她的最后時限。 郁珩忙完今日的公務,一如既往地走到冰室里去看她。他這幾日白天忙的腳不沾地,只有晚上才能忙里偷閑。 虞歲桉下意識像往常一樣跟上,直到,她撞上了一層透明的屏障,被什么東西阻隔在門外,她看著郁珩的身影走進冰室,但是她卻被攔在外邊不能前進一步。 她有些著急,這幾日她無論去那里,去什么地方,都是暢通無阻,怎么現在,今日突然就被攔在外邊了? 虞歲桉不解。 她趴在屏障上探頭往里看,郁珩走進去時候冰室門打開又迅速闔上,接著趁此機會虞歲桉看到了室內的冰山一角。 本應該空蕩的冰室今日竟然有別人在。 會是誰?如何進去的?郁珩難道不是從不讓人靠近這個地方的嗎?巨大的疑惑充盈著虞歲桉的大腦,但又不得其解,只能飄在外邊等人出來。 她在外邊等了許久,從傍晚一直等到了夜深,才堪堪等到人出來,但是出來的人卻讓她萬分詫異,竟然是靳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