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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虞歲桉感覺現在整個身子都虛的厲害,若是沒有身后的芍藥扶著,她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說著話的時候腦子也是暈暈的,自己都顛三倒四不知所云何物。 他們給的反應讓她很意外,也有點欣慰。 主子走了,在走之前主子告過我們,一切以姑娘為先。 暗十五道,態度毅然:姑娘請下令。 好!虞歲桉不廢話,雖然平時不著調,但她向來知道該在什么時候干什么樣的事情。 你,去通知你們的人先撤離,盡量小心保存實力,不要跟顧承允的人硬碰硬;你,去看皇上現在在何處,情況如何,是否還活著,隨機應變。 十六領命! 十八領命! 四個暗影衛驟然只余下兩個,那兩人站在原地等待著虞歲桉的吩咐,但接下來的話,她要做的事情,太過于私人,以至于,虞歲桉有些難以開口。 傾盆大雨中,一道倩影泫然跪地。 姑娘! 見虞歲桉突然跪地,那兩人十分惶恐連忙將人從地上扶起,此時虞歲桉的臉色即使是隔著雨,暗十五也能看出她的脆弱,灰白的沒有生命力,恍若下一就要化作一縷輕煙消失。 姑娘這是作何,主子既然把我們派給姑娘,我們的命便是姑娘的,姑娘有事大可直說,不必如此。 雨水和淚水一齊從虞歲桉臉上滑落,她的臉上冷熱交替,聞言只是搖頭道:不是的,你們我留下你們,是為私心。 大廈將傾,每個人都深陷泥潭,但我說道這里虞歲桉身子止不住的發抖,在她身后扶著她的芍藥害怕的驚呼,怕她出事,但虞歲桉置若罔聞,繼續道。 我想要你們分頭,一人將我親人帶出,我爹娘,如果可以的話,還有凌貴妃。 余下一人虞歲桉閉閉眼:同我上望斷崖一趟。 * 風聲呼嘯,風雨欲來,突如其來的磅礴颶風掀起地上遍地的野花,攜著花香盈滿整座天地。 司馬丘輕描淡寫說的那句話就這么砸進郁珩心底。 你說什么?他沉下臉色,望著對面的教導跟隨他數年的恩師。 司馬丘像是早知道他會如此,他對郁珩的態度沒有絲毫變化,如同方才那般一樣,忽略郁珩近乎實質性的不友善,說出此話之后反而更加平和,甚至于享受般,直接找個位置坐下了。 郁珩見狀,疾步走到他身邊,也不管司馬丘愿不愿意,便一把將剛坐下的人提著衣領提起。 你剛才,說什么。 郁珩比司馬丘要高上一截,因此被他拎著衣領提起的時候,結實的布料勒在他脖頸處,突然的窒息感讓司馬丘漲得滿臉通紅,掙扎著說不出話,拍著手讓郁珩將他放開。 兩人在僵持數秒之后,司馬丘被郁珩甩在地上。 你同我母親是舊識?你早知道我是她的孩子?所以你當時進宮是教書做我的夫子是為我?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你后來跟著我有什么目的,你想要什么? 郁珩對于敵人向來毫不留情,且警惕性極高,身邊留不得來歷不明有危險的人。 司馬丘在兩年前主動來找他說要跟著他的時候,他便已經請他舅舅余晁調查過他的背景,少時家貧,考中進士后一飛沖天成為當今名士,期間沒有任何令人懷疑的時期,背景干凈讓人很難生疑。 但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郁珩向來知道,只不過在后來數次他們作戰時候,司馬丘盡心盡力,多次為他出生入死。 他雖不知他來他身邊的目的是什么,但能感覺出來他是真心待他,所以才漸漸放松了警惕。 可今日他卻對他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那早已過世許多年的母親。 郁珩覺得,他該要一個真相。 司馬丘被他掀翻在地,脖子處傳來的劇痛讓他雙手抱著脖頸不停的咳嗽,他像瘋了一樣,邊咳嗽邊止不住的狂笑。 他的笑聲詭異又難聽,實際上,郁珩甚至覺得那根本就不是笑,因為比起笑,他這般作態更像是在哭,或者這只是一中他用來發泄情緒。 郁珩不悅的皺眉,也不管他,便由著發瘋。 司馬丘在地上打著滾笑了好一會兒,等到最后精疲力竭癱在地上,雙眼望著藍天,雙眸中盡是空洞和悲傷。 你知道嗎。司馬丘驟然開口,郁珩站在地上望著他不說話。 我和你母親就相識在這里。 他又重復一遍方才說過的話,同時伸出一雙手朝向天空,他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時間好像被溯回到那個遙不可及的年代。 那個時候可太亂了,戰火連天,遍地都是饑荒,每天餓死的人不計其數,我們家那個時候窮,不,不對。當時那個動蕩的年代,那個人不窮?誰都吃不起飯。他道:你應該知道吧,我的出身,我從小生活的地方。 他說的很諷刺:你不是早已經將我上下調查干凈了。 郁珩不為所動,答到:涼州,金成郡,袞元縣。 這個回答像是讓司馬丘很滿意,他噗嗤一聲笑出聲,伸手將一只自小臂放到眼上:是啊,你記得真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