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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明正帝正苦惱著自己剛才的所做唐突,想著怎么收場,見虞歲桉這般說了,便十分配合的順著她說:那邊依你,今日這宴上本就是郁珩的主場,那著禮由他來送也到合適。 虞歲桉領了旨,便朝郁珩那邊走,頂著眾人各式各樣的奇異眼神,大多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姿態。 及笄禮這樣重要的事情,城中貴女都是好好籌備,力求盡善盡美,那里又出過這樣草率在宴會上隨意指個人便成禮的荒唐事? 哪怕送禮之人是九殿下,也眾口難調,堵不上悠悠眾口。 虞歲桉木著腳步往郁珩的地方走,一步一步的,低著頭走到了他的面前,許是因為剛才她太唐突,又或者她還沒做好兩人正式會面的準備,總之此時的虞歲桉完全不敢抬頭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她垂著頭,看到他黑緞的下擺,聽到他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叫人呈禮,他的聲音還是同原來一樣,低沉帶著些粗糲的沙啞,但是又好像不一樣,變得更有磁性。聽的虞歲桉的耳朵很是酥麻。 她看到一個小太監的衣擺,隨即看到眼前閃過一片黑,應該是那人接過了禮物,然后在眾人面前打開取出來。 在東西被取出之后,場內便涌現出聲聲壓抑的驚嘆。 這個情況是虞歲桉已經料想到了,許是什么不知哪里哪來的禮物,倉促之下哪里會那么周全,能找來稱心合意的東西? 她感受到那人靠近一步,男性的氣息瞬間攻略了她的周身,叫她禁不住后退一步,隨即又被他抵在身后的手掌扶住。 抬起頭。他道,華麗的磁性滿滿的聲音好像還帶了些低沉的笑意:你不抬頭我怎么給你束發? 虞歲桉的臉騰的燒起來,他的聲音太具有誘惑力,虞歲桉一時間好像只能順從著他的心意來做,將她低到胸口的頭緩緩抬起。 那人的容顏終于完整落到了她的眼中。 熟悉的五官,凌厲的下顎線,好像什么都沒變,只眉峰更加凌厲些,好像比以前更高,虞歲桉也不知道,總之她現在頭暈暈乎乎的,緊張的只能盯著他凸起的喉結看。 不知過了多久,應該是許久,虞歲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麻了,他手指穿過她發絲的動作終于停下來。 他靠近的身子微微遠離些,虞歲桉才終于能松一口氣。 在經過她耳邊的時候,她聽到了很輕的一聲:生辰快樂。 第86章 芙蓉糖糕 虞歲桉背部僵直一瞬,手指指骨不知覺的微彎,在他靠近的左耳耳側是說不出的微癢酥麻,叫她禁不住想要伸手去抓,但眼下情況非同尋常,她不能抓撓。 在郁珩稍稍后退將后方披散的頭發束起后,虞歲桉也慌忙往后推了兩步,下意思的摸了摸后邊盤起的頭發,入手是一片柔順舒展。 她疑惑的擰眉,這盤好的頭發她不自覺抬眸望向那人清冽的雙眸,好像并不是她想的那么不盡人意?甚至摸起來還很齊整? 不過思慮也只是一瞬,虞歲桉在確認了郁珩確實將事情辦完了之后,便回到高臺下同明正帝回稟,而明正帝許是因著方才的事情對虞歲桉有零星愧疚,很是爽快的甩手叫她坐回座位。 宴會進行到這里,酒足宴飽,膽戰心驚的好戲也看了幾場,宴會到這里也步入了尾聲,最終以明正帝對郁珩功績的再次肯定并表彰之下結束。 賓客退散,各自打道回府,從景和門涌出,與同行的大人寒暄幾句之后,紛紛坐上停在宮門外在意等候多時的馬車,隨著聲聲馬夫的駕吁聲消失在長夜盡頭。 凌家的馬車摻在其中,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悶哼的聲響,讓車內人話語聲變得模糊不清,以至于虞歲桉不過略微走下神兒,便錯過了她爹剛才說的話。 什么?虞歲桉正了正心神,將飄遠思緒收回:方才街上聲音太吵,有些聽不真切。 她像是怕國公爺不信,欲蓋彌彰般又多解釋一句,不過好在此刻大家的心神都還停落在方才的晚宴之上,對于虞歲桉這種反常的行為并未過多在意。 歲桉,你今日做的很好。凌?,F在想起剛才的情況都只覺心驚,在皇上出現不和情理如履薄冰的狀況下,饒是他在剛才在剛才那種情況之下,都脊背發涼,一時間理不出個解決頭緒。 他因年老而略渾濁的眼睛落在虞歲桉的身上,其中的欣慰被隱匿在陰影之中,同時心中升起一絲酸澀。 眼前人面容精致,肌膚膩白,此時垂著眸認真的聽他講話,是乖巧溫心,但仔細看還是能從眉眼中瞧出絲絲疲態,從涼州一路奔波到今日,即使路上他考慮到她身體走的并不快,但畢竟周折。 今日一歸家便又馬不停蹄的進了宮赴宴,任誰都是疲累。 凌??粗矍氨蛔约簩櫫耸當的甑呐畠?,從前只覺得她還是孩子心性,此時再看才豁然驚覺被自己呵護著的小女孩已經長大成人,也變成能獨當一面的大人了。 車輪聲漸息,拉開車簾之后是如練月色,霜白的照耀著散滿了眼前的樓閣臺榭。 虞歲桉被秋水扶著從馬車之上落地,在門前接應的侍從早已等候多時,她跨過門檻進入府內,期間被趙姨和國公爺兩人來回叮囑了好幾遭讓她回去好好休息。 她滿嘴應下,本身她今日就已經夠疲累的,便是她阿爹和趙姨不說,她都是動都不想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