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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茶透過屏風望向層層帷帳垂掛的,什么都看不見的對面。 除了那段時間,除此之外的絕大部分時間,他都是這樣安靜的毫無聲息的度過的。 林浦生退出房間前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個少年,那人從頭到腳一身黑衣,膚色卻蒼白的可怕,不似常人似的白皙,而是那種不健康的病態的,終日不見陽光的蒼白。 此時端著一杯茶,昳麗攻擊性又極強的容貌,在水霧氤氳之間變得柔和,好像在一汪寒冰湖中蒙上一層薄霧,將他的令人神魂顛倒的美麗風連同致命的危險,一同隱匿水光之中。 松了一口氣,旋即一顆又警惕起來。 雖然剛才因為頭一次見少主有些許緊張,也有些失態,但是只要是有眼的人都看得出來今日到訪的那個姑娘對于自家少主來說意義非凡,怕是被放在心尖尖上護著的人。 才能叫自家少主將事情做得萬般周全,還不敢叫人家姑娘得知半分。 林浦生這樣想著,隨即便有一個伙計一路小跑著從一樓飛奔上來跑到他跟前,氣喘吁吁的像是要說什么,但是因著上樓跑的太快,氣都沒喘順就說話,也說不甚清楚,惹得林浦生不悅呵斥。 急什么,有什么話慢慢說,先把氣喘順了。 林浦生見郁珩之時慌亂的像是個新手,但是在這些伙計面前地位還是很高,也很有些威嚴,他這樣板起臉來對著伙計一頓呵斥,霎時就將伙計嚇住了。 可憐小伙計連大.喘了好幾口才緩過來,正神道:那個,就是掌柜的您今天吩咐的那個貴客,她,她開口買東西了。 林浦生聞言松一口氣,嘆聲道:我還以為有什么事情,買了就買了,剛不是緊急傳得命令,那位主位上的姑娘,要什么東西都直接拍給她,一律最低價格,怎么這種小事兒還來問我。 伙計的表情好像是很著急:不是的,不是這個掌柜的,是伙計話還沒說完,二樓包廂處已經傳來了一聲宏亮高亢的喊價聲。 這個玉佩本公子要了!一萬兩白銀。 擲地有聲的聲音在人群中炸開了鍋,這是今日到目前為止,鑒寶閣上出現的最高的價錢了,一萬兩的價格以往在鑒寶閣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有許多次在出現世間無二的傳世珍寶之時,都曾出現過轟動一時的讓人嘆為觀止的價格。 但是今日這拍賣會才剛剛開始,連中場都未曾達到,前邊拍賣的還只是些小物件,都是些女兒家的首飾配飾,也有些當世名家畫作,但到底算不上什么珍貴物件。 這玉佩看起來平平無奇,只不過是比往常的玉佩玉質更加細膩柔和一些,圖案花紋刻的更加精細繁復一些,看起來并未有什么不同的。 實際上,一樓的眾人并不理解二樓未曾露面的兩位貴客為何因為這一塊玉佩爭著加價。難不成是他們眼拙?這塊玉佩是還有別的他們不知道的東西?眾人疑惑。 而在二樓包廂,正對著拍賣臺的位置,此時的虞歲桉正緊緊扒著身前扶手,探出身子往下想更接近那個擺在那里的玉佩,想要將它看的更清楚一點。 第77章 爭搶玉佩 而在二樓包廂,正對著拍賣臺的位置,此時的虞歲桉正緊緊扒著身前扶手,探出身子往下想更接近那個擺在那里的玉佩,想要將它看的更清楚一點。 你看東西你就看,小心著點。顧淮景看著虞歲桉這幾乎半個身子都探在外面的舉動,急的在原地團團轉,偏偏這身處危險中的人還不聽他的話: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可快下來點吧,太危險了,你一會兒手一滑掉下去了,這我 顧淮景擰著眉圍著虞歲桉團團轉,話正說到一般,突然那個半掛著的人落了地,然后垂著頭無聲走到座位處坐下。虞歲桉的神情被完全隱匿在陰影之下,叫顧淮景看不清她現在的狀態。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那就是現在虞歲桉的狀態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算是很差。 顧淮景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開口,開口有要說些什么,只能沉默著走到虞歲桉身邊詢問情況:怎么了這是。 他不明白虞歲桉為什么突然就變得不對勁兒,剛才本來只是想逗她讓她給他買東西,沒想到那個東西一端上來她就十分不正常的一直加價。 再加上有另外一個不知是誰的同在二樓包廂的人,緊咬著虞歲桉每次的加價,好像對于這塊玉佩也是一樣的勢在必得一樣,這樣顧淮景一頭霧水。 我剛才就是說笑的,你不用非要拍下這個玉佩,拍下一個也是不錯,干嘛非要盯著這一個玉佩不撒手。顧淮景隨意瞟了一眼那個玉佩,品相是不錯,但是在他們這種人看來,這樣品質的玉佩要多少有多少。 他這樣安慰道,但是虞歲桉就好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楚似的,難以自制的擰了擰眉心,而一旁的春枝看不下去自家小姐這幅樣子,上前幾步往下樓下拍賣的物件。 只一眼,就愣在了原地,她的瞳孔皺縮,答案幾乎是脫口而出:這不是 春枝! 虞歲桉一聲厲呵打斷了春枝的話,將她之后要說的話生生掐斷在咽喉之中,隨即地垂下眼簾,將其中的落寞憤怒全然藏在其中,不叫身側的顧淮景發現一分一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