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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未免有些說不通啊。 秋水一臉疑惑,虞歲桉卻淡定得很,端起茶杯抿一口:倒也沒什么事,就是突然很想吃,待會兒回去吃也成。 她這話一出,秋水心下疑慮打消,立時滿口答應:小姐這說的是什么話,小姐小吃我去取一遭就是了,反正現在離宴會開始還早。 說完秋水就告辭回去取了,而在秋水走了之后虞歲桉長舒了一口氣,抬起攥的指骨發白的左手放到桌下陰暗處。 小心翼翼的打開,掌心赫然出現一個小小的,皺巴巴被攥的不成樣子的紙團。 這紙團是剛才那宮女撞到她身上時候遞給她的,她當時還糾結了片刻,要不要當眾揭穿這宮女,但是想到今日的場合畢竟是皇帝壽辰,最后她將紙團攥緊,還是沒有聲張。 支開秋水也是不想叫她擔心,秋水心思縝密,遇到事情很容易就會思慮過多想這想那,就算沒什么事叫她一想也成了大事。 她四下環顧一周,眾人都各自忙碌,見沒人注意這邊,她才十分謹慎的打開紙條,只一眼,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澆下,將她凍了個透。 紙團被揉的皺皺巴巴的,但是字跡依然清晰,上邊幾個字赫然映入她的眼眶我知道你的秘密。然后在下邊寫了一串地址,叫她現在過去。 秘密? 虞歲桉心下一驚,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她一直光明磊落,干什么事情都不會藏著掖著,哪里有什么秘密? 要說有秘密她只有一個最大的秘密 她頭腦發懵,木木端起桌上茶盞將里面茶水一飲而盡,涼透的茶水劃過喉頭,刺的她一個機靈才回過一點神。 別的都可以商量,還能拉扯著拖一拖。 只有這個她不知道給她遞紙條的人什么意思,叫她去又是為了說什么事,到底是不是那件事她全然不知。 而且她也賭不起。 就算她自認這段時間一直小心謹慎,從沒有提起過這件事,但是她并不能確定是否有人看出來,又或者她重生這事一直都有人知道? 她不敢再想了。 虞歲桉佯裝隨意從座位站起身,漫無目的的四下望一望,其實是在觀察周圍人的反應,見無人在意,她才信步閑庭往宴會出口處走。 她低頭思襯,往紙條上寫的方向走。 紙條上讓她去的地方叫幽月院,地處偏僻,在多年前是一個南詔公主曾居住的地方。 傳說這個當時的南詔公主思鄉心切,郁郁寡歡,不愿久居人多之處,皇上垂憐就賜給她這處別苑。 后來公主沒幾年就大病一場藥石無醫去了,這院子因為太偏僻也就此落寞。 虞歲桉邊走邊想,埋頭看著腳下的路,專門挑人少的地方走,一門心思的躲避宮人,還得想著待會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以至于連她后邊跟著一個人都未曾發現。 凌婉兒的位置在虞歲桉的身后,在虞歲桉支開秋水的時候,她并沒有發覺有什么異常,真正讓她發現端倪的是虞歲桉佯裝無意實則處處觀察往宴會外走。 她這是要去哪兒? 難不成是要去見什么人?干什么事兒?難道是太子? 凌婉兒下意識就覺得自己要跟上,于是她就也不動聲色遠遠跟著虞歲桉,眼瞧著她越走越偏,也不停下來。 她一路跟著,并沒有看到有什么人出來,直到在經過一處廢棄別苑的時候,從破舊的敞開的大門悄無聲息的打開,然后突然竄出一抹黑影。 那人從門中出來,猛地回頭環顧四周,凌婉兒心下一驚,慌亂中順勢躲拐角黑暗處,死命捂住嘴不叫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這是什么人!?怎么會突然出現。 疑問充滿她的心頭,但是她并沒有害怕,那人很明顯就是跟著虞歲桉的,剛才慌忙一眼雖然沒看清臉,但看身形服裝是個太監。 呵。 萬一是去找虞歲桉的說不定還是虞歲桉的老相好。 她這樣想著,無聲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的瘋狂在黑暗中盡數溢出。 雖然知道不可能是真的,但是萬一是真的她可真是要燒高香高興地三天睡不著。 這樣想著,她探頭出去看了一眼,見路上已經沒人了,便趕緊小跑著追上,她可不想錯過一場好戲。 但越走她越覺得奇怪,路上太安靜了,虞歲桉和那太監仿佛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她一路走到一個拐角,正準備提步轉彎,突然聽到一聲驚呼。 黑暗中這一聲嚇得凌婉兒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腳就躲到了拐角黑暗處,剛才那一聲呼聲是虞歲桉? 她心下疑惑不解,微微探出頭瞄一眼時,只看到此路轉彎不遠處的廢棄湖中,一道幾不可見的黑影在污水中掙扎著。 而剛才她看到的那一道黑影正跑著朝她這邊跑來。 湖中那人是虞歲桉!? 凌婉兒心下一驚,心跳的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隨之立刻轉換成大喜,那那道黑影是要干什么?是為了逃跑還是去叫人求救? 短短不過片刻凌婉兒腦中堆滿疑問,而她也在瞬間就為自己找到了最佳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