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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我出去走走啊,你別跟著了,你今天也站了一天了挺累的,去休息一下吧。說完也不等秋水拒絕,大跨步走出涼亭。 虞歲桉漫無目的走在宮道上,也不看是那條路,就隨意想走那條走那條,一路上宮人們看見她都恭敬行禮然后就又匆忙投入到各自軌跡中。 大家都挺忙,虞歲桉也不想一路上不斷被人行禮,所以就挑著這些偏僻一點的小路走。 果然在經過她走了幾個小道后,宮人減少大半,一路上也清凈許多,虞歲桉甚是滿意。 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到虞歲桉覺得有些累的時候,她抬頭望望天,已經微微擦著黑。 她準備原路返回了,怕是一會兒再走一會,天黑了她沒有燈怕是走不了了,這樣想著,正轉身往岔路口走。 一道細微聲音叫她停住了腳步。 她略有所思,上前撥開路旁草叢,不出她所料的,一只橘黃藍色眼睛的小貓窩在草堆里。 但是 這貓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好,渾身臟污,有些瘦,最主要的,這貓的右后肢以一種極為不自然的姿勢彎曲。 看起來找人憐愛的緊。 她自小就對這些小動物沒有什么抵抗力,但是因為阿爹不喜歡,姑姑又對貓毛十分抗拒,所以長這么大她還沒有養過自己的貓。 今日看到這只貓就走不動道了,看著那高高翹起的后肢,她有些心疼,伸手就想將小貓抱起。 小貓卻像是受到了驚嚇,發出一聲刺耳尖叫撒開剩余三條腿就跑,直直朝著跑進一個偏僻道路。 虞歲桉也被這突然的叫聲刺的一個后縮,等回過神兒的時候小貓已經一瘸一拐快跑出視野了。 她連忙抬腿追上,這小貓受著傷,宮中對養寵物又規矩森嚴,要是被人逮住,就活不過今天了。 那貓雖然腿部受傷,但身體依然很靈活,跑的跟六七歲小孩子全力跑的速度差不多,總之讓虞歲桉一路追趕。 累死累活的跑了一路,一直也沒追上,等到小貓自己停下來,虞歲桉才終于追到,能夠喘幾口氣。 你你這貓,我好心想幫幫你,你就這樣對我累、累死我了。 小貓此刻停在了一別怨門外,比虞歲桉要輕松許多,跑到墻邊歪著頭等著大眼睛看著虞歲桉,像是不明白她為什么喘成這樣。 虞歲桉歇了一會兒,其實也算是跟小貓僵持了一會兒。 她眼看著小貓從開始的警惕到現在的放松,連那條受傷的腿都軟趴趴的耷拉下來,整個身體靠在墻邊一動不動。 她看準時間,蒙的撲上前抓住小貓,繞過它受傷的后肢,將它拎起來與自己對視。 剛還跑的那么歡,還不是落到我的手里,嗯?她有些咬牙切齒:害得我跑了一路。 小貓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喵喵叫了兩聲,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過顯然以它的神智也聽不懂虞歲桉說的話。 叫兩聲估計也是天性使然,幼年時候懵懵懂懂軟糯得呼喚。 虞歲桉聽的心都快化了:你想讓我帶你走嗎。她搖兩下懷中的小貓。 小貓不出聲,安靜的睜著眼看她。 你不出聲我就當你答應咯。虞歲桉將小貓抱在懷里,都弄兩下準備帶著小貓會華陽宮了。 剛才跟著小貓跑的時候沒注意,現在定睛這么一看,虞歲桉登時覺得后背發涼。 這這是什么地方? 憑著一星半點露出的朦朧月光,虞歲桉使勁兒看著周圍。 她們現在出在一片雜草叢生的地方,在一個破舊別苑得門外,月亮半遮半掩得掛在四通八達高嵩的槐樹枝丫,連月光照在地上都顯得慘白瘆人。 !!! 虞歲桉登時汗毛豎起,嚇得木在原地,這什么鬼,什么地方晚上這么嚇人,她從小跑過那么多地方,怎么沒見過這地兒! 不知道是不是周圍環境的緣故,現在她的五感無限放大,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如臨大敵。 尤其大腦還自帶腦補功能,小時候聽過的一個接著一個的鬼故事接二連三的往外蹦。 她記得宮中傳聞晚上沒事不要出門,說在晚上曾經有一個宮女不知因為何事,在自己房中自縊。 后來夜深有人出門就看見一個長舌披發,臉色慘白的鬼影在路上飄蕩。 那身影看到人,刷的飄到人前,瞪著全白眼珠,一把掐住那人脖子 這想著,懷里東西突然喵的出聲,與剛才不同的這次直接將抱著它的人嚇出一個哆嗦。 虞歲桉: 不知道懷里的小貓怕不怕,反正她現在是很怕非常怕! 一人一貓再原地僵持半天,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月亮完全出來,月光澄明一些的時候虞歲桉才敢往前走。 只是一直繃著后背,小心翼翼得往前踱步。 兩人走到半路,一路平安無事,虞歲桉也有些放松警惕,步伐加快一些。 耳邊卻突然炸響樹枝斷裂聲,虞歲桉時間頭皮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不會聽錯是有東西踩在枯木樹枝上產生的咔嚓聲,可虞歲桉無聲吞咽一口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