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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兩眼放光,一臉期待,然后緊接著一盆冷水就澆了下來。 只聽自家小姐干脆利落,十分警覺:你小聲些,別叫別人知道你去郁珩那邊。 小七: 所以他還是要去冷宮?那到底叫他回來干什么? 虞歲桉左手支頭,右手食指點著桌面,發出規律噠噠聲響:有一件事兒交代你,你好好辦,等出宮帶你出去玩。 什么事?小七一臉防備。 虞歲桉勾勾手指,小七不情不愿的湊過去,只聽到自家小姐嘀咕著安排他。 你看我們先 事情說完,小七的臉黑成木炭,渾身僵直。 虞歲桉卻十分豪放的拍了拍小七的肩膀,一臉欣慰:去吧,我看好你,你是最棒的,你一定可以的!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小七: 他這樣做被抓住了真的不會被貴妃娘娘和秋水揍死嗎? * 鳳雛宮,偏院佛堂。 金衣裹身的巨大佛像面前,青燈閃爍,沉香裊裊,蒲團上跪著一個身姿挺拔,風韻猶存的美婦人。 她素衣披身,通身上下不著金銀,念珠在指尖一顆顆游走,木魚敲擊規律又沉穩聲聲不絕。 寂靜之中,厚重的佛門打開,進來一個陰柔太監,那太監俯身跪地一拜,然后起身走到佛像前人的身畔。 娘娘,九皇子被國公府大小姐救下了。 婦人從那太監進來就一直平心靜氣不停歇的轉念珠,敲木魚,直到太監帶來這么個消息之后,那婦人的手停頓一瞬,很快又恢復繼續手上動作。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太監順從走出佛堂,古樸沉重的木門被重重關上,片刻之后,佛堂內木魚敲擊聲漸漸沉落,婦人停下手上動作,俯身看向前方的佛像。 在積郁青燈自上而下的照印下,高臺上佛像居高臨下像是在陰桀桀的譏笑,婦人渾不在意的站起身來,佛像又恢復到那張慈眉善目的面容。 * 小七再一次走到冷宮郁珩門前已然是夜深了,原本正常的月光到了冷宮就莫名變得慘白,一路上各種都是張牙舞爪的枝干伸的四通八達想一個個鬼影,身邊還總時不時傳來不可描述的奇怪聲音。 總之在小七將心中清心咒念了十來遍后,終于是到了郁珩的門前。 他一把推開里屋門板,往里一看,發現屋內人早已端正坐好,像是早有準備等待著他的到來。 九皇子,你醒了哇。 小七有些驚喜,本以為傷的那樣重,流了那幾盆子的血,今天是醒不了了,但他也不懂醫術,并不知道郁珩會在何時醒來,只覺得驚奇。 郁珩目光沉郁,點點頭,算是回應小七的詢問。 然后站起身,也許是后背傷口裂開扯痛了神經,郁珩臉色蒼白一瞬,身體搖晃幾下,接著旁若無人的越過小七向屋外走。 走到門檻處一腳就要踏屋子時,停頓站住,開口道:你走罷,我沒事。 說完邁起腿就走出屋外,小七聽的懵逼,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是什么意思,一把將人拽回:你說什么,你受著傷還去哪兒啊,我們家小姐叫我今夜照看你。 郁珩高燒一天一夜,再加上新傷舊痛一齊此刻正是虛弱的時候,被小七這么一拽頭腦發暈,眼前一黑,差點又一頭栽過去。 然后又被小七扶住,一路摁倒床上:你沒事吧,我怎么感覺你要暈倒了?說著就將郁珩往床上摁。 你別碰我,我自己來。小七看他執著也不再勉強,于是轉身站好,然后郁珩黑著臉緩慢側身臥倒。 好了。我躺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回去復命吧。郁珩艱難開口說出這幾句話,說完猛咳幾聲,片刻之后才又悠悠吐出一句話:告訴你們家小姐,我不需要。 說完又是一陣猛烈咳嗽,咳的小七幾乎以為她要將自己的心肝脾肺都一齊吐出,只好順著他安慰:好好,你快別說話了。 郁珩: 小七對著床上病人也十分無奈,或者說是束手無策:今晚小姐安排的,我來照看一晚上,過了今晚誰愛來誰來,但是今晚不能走。 他小七雖然平時不靠譜,關鍵時候小姐說的話還是聽得,說陪一晚上就陪一晚上,不多不少,而且他上下打量一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九皇子。 說實話,這么看著都怕突然間沒了。 整個人有些過于沉默透明,存在感本就不強,現在生命力還這么薄弱,先看看今晚情況怎么樣吧,雖然上了上好的金瘡藥,但是小姐說了,受了傷又感染風寒,頭天晚上一定是反反復復的好不了。 所以 小七沖到門前咣當一聲將門關上:唉,都是大男人不要這么小氣,我這也不是只為了自己啊。 說著突然響起什么,一拍腦袋:啊,我怎么將這件事情給忘了。 郁珩心下存疑,看向小七,然后就看到他奔向了剛才來時一進門就放到桌子上的食盒。他看著那人打開,拿出兩個圓柱形狀的密封盒子,還有一盤精致小巧的酥軟糕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