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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停下攻打,表面上賺了個名聲,但現實是一片混亂的蠻國很快會興起別的勢力,朝廷若有能力打下來,不過是再一次重復這次攻打蠻國的事情罷了,還要消耗雙倍或者更多的人力和物力。若打不下來,又是養虎為患,養成一個新蠻國罷了。 顧錦恪不想做這樣事,點心都要喂到嘴邊上了,為什么要放棄。 她沒再看陳大人:此時朕心中已經有數了,繼續攻打蠻國,直至徹底掌握在我朝手中為止! 陛下,不可啊,先皇陳大人的聲音顫顫巍巍。 顧錦恪輕笑:先皇?陳大人,朕做的可是順應先皇遺志罷了! 順應先皇遺志沒錯,但是陛下這還沒有出孝期呢。請陛下收回成命,此事萬萬不可! 她說著,砰砰磕頭,朝中和她思想相同的,便不再猶疑,很快忽略了之前顧錦恪帶給她們的壓迫感,一起跪了下來。 請陛下收回成命! 顧錦恪直直盯著她們,唇邊若有若無的笑意淡了下去,聲音冷而威嚴:怎么,要先給朕一個下馬威么? 朝中一下寂然,跪下的其中幾個臣子冷汗忽然涔涔而下。 這個罪名,她們可背不起。 先皇臨終時說,希望文武大臣,同心輔佐朕,朕原先也是這樣以為的,朕與愛卿們都心向大晉,今日才知不是。 攻打蠻國一事,其他愛卿也講的明白,現在停下,對朝中多有損失,也不循先皇之意,諸位愛卿卻恪守死禮,置晉國不顧,置百姓不顧,置先皇遺志不顧,更是在朝堂上 她悠悠嘆息一聲,沒有將話說的更明白,幾個大臣卻都是臉色蒼白了。 朕初理政事,看來大家都不太明白朕的性子,那朕今日就讓諸位愛卿看個明白。 蠻國一事,或者其他任何政事,朕只會選擇對大晉更有利的選擇,朕相信先皇也是!陳愛卿并其他愛卿就先回門好好想想吧。 陛下!幾個大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只要想清楚什么才是對大晉好,就可以回來了!顧錦恪彎唇。 幾個大臣不敢做聲了,后面意志不堅定的甚至已經眼光閃爍了。 其他大臣也忽然緊了緊心神,這位新皇,果然從太女到女皇,都從來不是一個人能任人拿捏的人。 以后說話做事,還是三思而行吧! 等到退了朝,江太傅單獨留了下來,淡淡皺眉:陛下今日在朝會上的舉動,激烈了一些,老臣擔憂,以后恐無人諫言。 顧錦恪翻了翻遺留在桌案上的折子,輕笑道:放心,朕心中有數。 她拿著一本折子,先輕輕敲了一下桌案:這是先打一個棒子。 然后抬頭看向江太傅,江太傅恍然:再給一個甜棗?甜棗何來? 顧錦恪笑而不語。 自然是給諫言的獎勵,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只要好處給的夠多,沒有不敢諫言的人,只是諫言,要設置一個規矩,無聊的廢話就不要說了。 江太傅卻不再追問了,一時間有些感慨。 顧錦恪的心神卻回到了折子上,她專心致志的看完一本折子,回神卻發現江太傅竟然還在那站著。 她皺了皺眉,剛想說話又啞住了。 若是政事,江太傅肯定已經提出來商議了,能讓她在這沉默等著的,就只有可能是私事了。 而她需要同顧錦恪講的私事顧錦恪的唇角壓了下去。 太傅,先回去休息吧。她清凌凌的眼睛看著江太傅。 江太傅要說的話就被壓了回來,嘆息一聲,行禮退下了。 等她走了,顧錦恪才揉了揉眉心。關于江墨的事情,她想的很清楚。既然沒有未來了,就不必要再糾纏了,徒做耽擱而已。 她又看了會兒折子,聽見辛雙在外面稟報:陛下,德太貴君派人過來請陛下去說說話。 顧錦恪神色動了動,隨著后宮里的君后,先貴君的倒下,現在先皇的后宮里,還有分量的就是其他幾大貴君了。 但是四皇女和二皇女的生父,平日里都是溫吞膽小的性子,在宮里除了幾個皇女進宮時就跟個透明人似的,女皇生前也并沒有多少寵愛了,和顧錦恪更是沒有什么交情,又女兒手中也并沒有什么權利,因此現在也鬧不出什么風浪來,這些日子安靜的很。 反而顯得德貴君一枝獨秀。 畢竟他生養的五皇女此時正在邊疆,手握兵權,更是進攻蠻國的主力,功勛已經牢牢握在手上,加上女皇生前對他也頗多寵愛,現在算是后宮第一人了。 顧錦恪放下奏折,理了理衣襟,走出殿門:擺駕吧。 鑾駕很快晃晃悠悠的到了昭德宮,先皇逝世不久,后宮中的先皇的人都還沒搬完殿宇。 此時的德貴君還帶著孝,從女皇逝世后,她就請了一尊小佛像,供奉在殿宇里,日日為女皇誦經。顧錦恪到的時候德貴君還盤著手上的佛珠。 聽見侍人的稟報了,兩人互相見了禮,他又跪了回去。 顧錦恪挑了挑眉,對著佛像也拜了拜,才問道:不知道太貴君找我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