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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竟然來晚了一步,到這里一看,不僅薛欒脫離了掌控,公仲星這個蠢貨也要被捆走了,那到時候抓了她,豈不是此事直接塵埃落定,再無反抗的余地? 她隨身就帶著這些兵士,如果跑出去了如何抗衡朝廷追擊的軍隊,亡命天涯嗎? 顧錦繡上次被顧錦恪追殺回京城的時候,已經享受過一次這樣的待遇了,她稍稍回想起來那段時日身體和精神上雙重的折磨,神色都會不由自主的扭曲。 可是讓她認罪直接回皇陵,她也在那個方寸之地待夠了,而且能不能回得了皇陵也不好說了,看見顧錦恪只帶了幾個人出現在這里,身邊又有兩個弱男子牽絆,顧錦繡便想著干脆在這里將顧錦恪圍殺至死好了。 這次這么多人,她不信顧錦恪還能逃得掉。 因此她哼笑一聲,也不搭理顧錦恪的嘲諷了:殺無赦! 兵士的箭矢和□□圍殺下來,一下就將顧錦恪一行人包了個囫圇。 公仲星看見這個陣仗,終于后知后覺的查覺到了不對。 他臉色大變:這是怎么回事? 不是顧錦恪造反嗎?怎么又變成了三皇女謀逆? 顧錦恪才沒有空搭理他,目光謹慎的巡視了一圈,恨不得將身后薛欒隱形,只是這是暫時做不到的,她只能將人往后又藏了又藏。 薛欒能夠感受到她的動作,只覺得內心都是熱意,面對著虎視眈眈將他們包圍的軍士,還有剛才的一波箭矢,他的內心不是不害怕的,但顧錦恪不斷保護他的動作,卻又讓他生出無限的勇氣和決心。 他反握住顧錦恪的手:殿下,你不必顧忌我,你更重要。況且我也不是毫無反擊之力,我也有些三腳貓的功夫。 他的手軟綿綿的,手心還有些微熱的潮濕,應當是剛剛驚嚇出的汗,只是他似乎渾然不覺,握著顧錦恪的手腕神色很堅決,看著顧錦恪的眼神里面滿是擔憂。 這樣的反差讓顧錦恪內心一軟,她捏了捏薛欒快要消退的嬰兒肥:別怕,不會有事的,也別逞強。 薛欒被她捏住臉,微微一怔,然后在這樣危險又緊張的時候,他竟然覺得心頭被染了一點甜意。 嗯。他乖巧應道。 這邊一派溫馨,公仲星就沒有人解答疑問了,他惶恐的看著這些兵士將他們包圍的團團轉,之前在他面前溫和又信誓旦旦的像個正義人士的顧錦繡陰測測的看著顧錦恪,森亮的箭矢直直對著他。 生死威脅之下,結合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還有薛欒之前的意思,他忽然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質問顧錦繡:你騙我?你才是謀逆那個人? 顧錦繡被現在還在氣定神閑的顧錦恪氣得不輕,現在看壞了事兒的公仲星就沒有多少耐心了,甚至變成了厭惡,畢竟如果不是他壞了事,以現在顧錦恪緊張薛欒的模樣,她說不定能夠反敗為勝。 當即她對著公仲星就是嘲諷一笑:蠢貨! 公仲星臉色蒼白下來,那他和顧錦繡合作,顧錦繡謀逆,他會被怎樣定義?祖母又會被怎樣定義? 他好像闖下了滔天大禍。 他不知道為什么,這樣心慌的時候,本能尋求幫助的人,竟然是顧錦恪,他轉頭倉皇的去看她,卻只能看見顧錦恪溫和的對薛欒笑,對他這邊仿佛沒有多加一絲一毫的注意力。 他顫抖著出聲:顧錦恪殿下 顧錦恪仿佛才聽到似的,微微偏頭過來,只是她臉上溫和的笑意已經不見了,變得一片漠然,她似乎對周圍圍困的士兵視若不見,看見公仲星一個人傻傻的站在那里,便皺了皺眉:之前不是說將他捆了嗎? 她這樣一說,之前掌摑公仲星的黑衣人竟然大剌剌的拿著麻繩將公仲星捆了。這樣旁若無人的姿態,激怒的不只是一個人。 公仲星握拳,準備反抗:顧 黑衣人眼疾手快的用布條將他的嘴捆了。 顧錦繡作為被忽略的那個人,更是生氣:顧錦恪! 顧錦恪永遠都是這樣,她似乎永遠高高在上,眼里從來沒有存在過她,即使這樣危險的境地,顧錦恪也吝嗇于給她一個眼神,仿佛她只是不值得一看的跳梁小丑。她這樣的對待方式,讓顧錦繡惱羞成怒:放箭! 只是顧錦恪怎么可能一點都不在意敵人呢,只是戰略上要藐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嘛! 她把公仲星捆起來也是這個意思,公仲星無論如何也是老宰相的獨苗苗,顧錦恪雖然也很討厭他,但是如果在這里被亂箭身寸死,顧錦恪也不認可。 這太便宜公仲星了,她相信這一次公仲宰相一定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也不至于讓公仲宰相更悲痛。 而且,這次布局以后,明知道這群人是在造反謀逆,自己又是首當其沖要被解決的頭號敵人,顧錦恪怎么會讓自己落在這樣危險的境地下呢? 狗急跳墻,她早有防備。 她揮手,身后隨身的侍衛拉響信號彈,咻!嘭!隨著天空中炸開一朵亮色的煙花,原本安安靜靜的京郊,忽然就熱鬧起來。 嘶嘶 沖啊! 清君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