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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顧錦恪,湊近了一些小聲問:殿下,我可以再邀請一個人嗎? 畢竟他先邀請的殿下,還是問問殿下的意見吧,而且兩人之間還鬧了矛盾,還是問一下殿下介不介意。 顧錦恪目光沒看江墨,看的是薛欒:你是主人翁,你隨意就好。 這件事情不該由她決定。 薛欒就轉頭去問江墨:江墨哥哥,殿下和我要去別院狩獵,你要同我們一起去嗎? 他想的很清楚了,如果殿下和江墨之間互有情誼,他的一次小小的不邀請也是阻擋不了兩人的,既然如此,他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邀請,反而去枉做小人呢。 江墨看了看一臉坦然的薛欒,一時自愧弗如,他竟然還沒有看起來最不諳世事的薛欒有勇氣,心里明白。 他有些失措的搖搖頭,心里忽然有些亂:不必了。 他要好好回去冷靜地想想,他的膽小,真的是對的嗎? 今日所見,給了他很多沖擊。 黎玉辛似乎一無所有了,淪為罪臣之子,但是他敢當著所有人的面明確示愛。 薛欒警惕他,眼里有無措有擔憂,但也從未想過退縮放棄。 在清城府的喬公子,身世不如幾人良多,也敢和殿下說試一試,甚至千里迢迢追到京城。 似乎所有人都在大膽向前,只有他在不斷后退! 他咬了咬下唇,勉強笑了一下:謝謝,但我想起家中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他說著,揚鞭離開。 薛欒愣了一下,就只見到江墨白衣飄飄的背影了。 顧錦恪淡淡看了一眼江墨遠去的背影,然后收回視線,喊了一下薛欒:好了,走吧。 薛欒點點頭,帶著顧錦恪去了自家莊園。 他家的莊園不大,但是設計的很精巧,很溫馨,薛欒同她介紹:偶爾我娘會帶著我爹過來玩,父親說既然是家的一份子,就要收拾出一個家的模樣,所以布置的溫馨些。 顧錦恪不由得笑了笑,說起來,京城中的恩愛,模范妻夫獎,應當頒給薛滄夫婦才是。而且不僅妻夫,便是家庭,也算是幸福美滿的模板,他家里的人,也總是能讓人感受到溫馨。 比如薛欒送來的吃食,這樣的家庭,讓顧錦恪都忍不住有些艷羨起來。 薛欒不知道顧錦恪的心里活動,為了照顧錦恪的身體,他只在一片地勢稍低的,平坦的山坡處圈了范圍,讓顧錦恪坐在院子里也能看見他。 他換了一身紅色騎裝,拿了弓箭,自信道:殿下,我去了! 顧錦恪點點頭。 薛欒便騎著馬帶著弓箭沖進了圈定的范圍里,他確實精心苦練了很久,對比上一次顧錦恪所見的能力來說,確實有了長足的進步。 無論是御馬,拉弓身寸箭的準頭,他都做的很好,甚至開始有駕輕就熟的感覺。他身姿矯健,穿著紅色的騎裝遠遠看去像是一團火焰,馳騁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充滿生機活力和蓬勃的朝氣。 似乎怕顧錦恪無聊,他沒有花費很多時間,他只抓了一只狍子和很機敏的野兔子就回來了,臉頰紅撲撲的,鼻尖還有些汗,但是大大圓圓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顧錦恪,一臉期待:殿下,怎么樣? 他目光太亮,顧錦恪忍不住笑了笑點點頭表示肯定:是很不錯!孺子可教! 他沒有一下長成百發百中的神身寸手,但是相比上一次進步很大,一看就是下足了功夫,吃了苦頭的。這樣的進步讓顧錦恪也有些驚異,畢竟按照薛欒上次的水平,她也能窺見薛欒在家嬌養的程度,沒想到他真的有這份毅力和耐心,說學就學。 薛欒聽見她的夸獎,便滿足的笑起來,他將手中的兔子和狍子交給下人處理干凈后支了火堆烤起來,手中轉動著兔子,他才勉強壓抑了一下自己被夸獎的興奮,高興的同顧錦恪分享。 其實我出京前還沒這么厲害的,是去清城府的路途上不斷鍛煉,才更熟悉了一些。 說完,他看了顧錦恪一眼,見顧錦恪縱容的看著他,便繼續道:我原本什么也不會,但是發現自己有心想做一件事情以后,努力去做,便也有收獲,比如今日的騎身寸,雖然現在也沒有特別厲害,但是也是進步了的。 顧錦恪點點頭肯定他,薛欒說的有道理,什么事情有心用心的去做,必定會取得成績的。 所以殿下,我現在單純,也還有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我都會慢慢學的,會像學習騎身寸一樣,我會十分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更厲害更聰明的。薛欒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 顧錦恪聽他這么說,見他一片堅定,忍不住握了握拳,鼓勵他的志向:我相信你的。 如果薛欒想,看他今日的毅力,他自然會成長為很好很厲害,很聰明的小公子,實現他現在說的話。 薛欒的目光更亮了一些:殿下相信我會變得很厲害嗎? 自然。顧錦恪點頭。 那殿下可不可以等等我,我會很快很努力的變得很厲害的,成為能和殿下相配的人,也成長為配的上太女的王君。 薛欒看著顧錦恪,目光灼灼,這才是他今日想要帶顧錦恪來這里看他騎身寸的原因。這也是他今日真正想同顧錦恪說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