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
顧錦繡和黎啟都是眼高于頂的人,自然不會發現什么異常周圍人怕他的疹子惹病,離他遠遠的,盡然讓他真的混進來,還陰差陽錯的現在和顧錦恪一起獨處了。 只是這理由不好告訴顧錦恪,他頓了一下:我盯黎啟盯得緊,想多拿點證據。 顧錦恪點點頭,表示明了。許是流血多了,顧錦恪不僅覺得寒冷,眉眼多了些倦怠,加上黎玉辛上藥輕輕柔柔的,實在舒服,她的眼皮子開始逐漸耷拉下來,她連忙眨了眨眼睛,直接掐了一把自己大腿。 黎玉辛在身后看不見她的動作,蘸著傷藥給顧錦恪四處涂抹,他也知道這時候顧錦恪睡著了不好,很可能會發燒,于是想找些話題跟顧錦恪聊。 關于黎啟他們的破壞心情聊不下去,關于顧錦恪和江墨的有有些逾越和神傷,更是不好聊,黎玉辛絞盡腦汁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金瘡藥上,倒是終于露出一點笑意:我送殿下的金瘡藥殿下竟然還留著?看來效果很好了。 他之前救薛欒時受了傷,得一個脾氣古怪不想惹麻煩的醫者搭救上了藥。當時醫者給他用的金瘡藥效果十分不錯,黎玉辛便悄悄找人辯藥方子,跟著多配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他后來還想找這個醫者報恩,只是找來找去,沒有一點線索,只有身上的金瘡藥和身上的布條提醒他確實有這么一個救命恩人存在。 后來顧錦恪受傷,酒樓偶遇,薛欒以為他喜歡顧錦恪,讓他混個臉熟,黎玉辛也不想完全按照黎啟的安排走,便答應這個提議,上去和顧錦恪搭話,更是送了一瓶金瘡藥。 現在看著手里拿的金瘡藥,味道,外形不正好是他那種特殊的金瘡藥嗎?他有些開心,忍不住彎了彎唇。 顧錦恪昏昏沉沉的,掐大腿一點也不管用,但是她還是斷斷續續的聽清楚了黎玉辛說的話。這本就是尋常小事,加上思緒混沌,顧錦恪當即忍不住反駁:什么你送的,這是孤的。 黎玉辛竟然敢把她的東西據為己有,還要說是他送的她留著,這簡直是造謠! 她的清白不能沒有!要堅決捍衛! 她這樣嗆聲,像個小孩子似的,黎玉辛忍不住更開心了一些,只當她不記得了,哄小孩子似的附和道:對對對,殿下說的都對,殿下沒有接我遞過去的金瘡藥,現在的金瘡藥和我用的也不是一個配方。哼~ 他輕哼一聲,到底還是有些不忿,心里有些澀澀的疼。他一直記著的東西,于顧錦恪來說,也許只是可有可無罷了。 嗯?顧錦恪迷迷糊糊聽見他的話只覺得顛倒黑白可有一手,忍不住發出疑問,有氣無力含糊的嗤笑道:你的金瘡藥?唔借花獻佛獻到原主人面前,還要在孤面前裝無辜單純,小狐貍一樣。 說著,她淺淺打了個哈欠,到底忍不住綿長的困倦,倚著山壁,睡了過去。渾然不知當初處心積慮的隱藏全都暴露了,也不知身后的公子一下怔住。 她說的話雖然含糊又低,但黎玉辛離的近,卻是全部都聽完了,稍一聯想,就將事情捋了個大概。 所以,當時醫者,他的救命恩人是殿下?他還拿著殿下的金瘡藥配方重新配了藥送到殿下手里?所以,殿下一早就看出了他的各種演戲? 難怪殿下在清城府看到他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 黎玉辛不知道自己該是什么情緒,開始只是尷尬的想要快點逃離這個地方,但很快又忍不住多想,心潮漸漸澎湃起來。 殿下從頭到尾看穿他的假仁假義,演戲,卻從來沒有對這樣他露出過嫌惡之色,更是多次對他算的上有救命之恩,他 黎玉辛的心臟里如同揣了一只小兔,急躁的動起來。 他看向倚靠在山壁上閉目睡著的顧錦恪,不自在的舔了舔唇。下一刻眼睛仿佛被灼傷一樣快速移開了。 他垂著眼撿起顧錦恪的衣裳一層層給她披上系緊,然后匆匆走出山洞吸了口冷氣冷靜下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顧錦恪更是受了傷睡過去了,黎玉辛看了看山洞,也不敢走遠,就在附近撿了些干柴,匆匆回了山洞起了一個火堆給顧錦恪取暖,自己則遠遠的背對著坐在洞口避開了顧錦恪。 他怕自己做出些什么喪失理智的事情,山間夜晚的冷風吹著,至少會讓他一直清醒。 但是火堆里的炸裂聲響起,黎玉辛也模模糊糊聽到了一些其他的動靜。 他忍了忍,還是起身走進了山洞,顧錦恪大概還在原來的位置,只是縮成一團,轉向火堆的方向了,她臉頰泛紅的厲害,呼吸也有些粗重。 黎玉辛皺著眉頭用手背試了試她的額頭,果然一片高溫,燙手的厲害。 必須要讓高熱退下來! 黎玉辛皺起眉頭,可是他們沒有藥了。他將渾身摸索一遍,除了干糧,只有他冒充的那個人水囊里偷偷藏起來的酒。黎玉辛的手頓了一下,然后解下來。 小時候他高熱時,父親用酒給他擦拭身體和五心散過熱。 黎玉辛翻翻腦海里模糊的記憶,牽過顧錦恪的手試探著倒了一些酒給她揉搓。 這時候的顧錦恪格外乖順脆弱,完全任由他擺弄,黎玉辛很快給她擦完手心,然后攬過她,給她擦手臂臂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