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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女顧錦云一震,心里一虛,幾乎想抬頭看一眼女皇。 讓她去剿匪?母皇難道知道? 不!不可能! 但是剛剛的心虛還在心底,她不假思索的應了旨意。 女皇看見她應了旨意,目光閃了閃,然后抑制不住的咳嗽起來。 清城府。 顧錦恪帶著埋伏的人成功的反殺了兩波山匪后,不僅保存了物資,也取得了不錯的震懾效果。 首先是讓這次押運的賀昌一隊人徹底噤若寒蟬,唯顧錦恪的命令是瞻了。畢竟誰也不知道,如果不乖順一些,她們會不會像那些山匪,被太女殿下不知道什么埋伏的援兵解決掉。 其次是讓路途上窺伺的眼睛都減少了。這次山匪留的活口,顧錦恪也沒有按照律令立即趕盡殺絕,特殊時期,特殊處理,畢竟清城府正缺壯人力呢。顧錦恪將活著的山匪都捆起來,跟在車隊后面,殺雞儆猴。一時間,路途上果然十分順利,這些山匪間自有消息渠道,稍一打聽,蠢蠢欲動想要趁火打劫的心就涼了下來。 于是顧錦恪花費了來時將近一倍的時間,終于將物資送達了清城府。并且聽到清城府城民眾歡呼雀躍的聲音。 顧錦恪微微笑了笑,然后回了臨時修繕出來的府邸休息。并且開始思考這次事情的后續影響和發展。 雖然消息滯澀一些,但是從自己的車隊遇襲和抓到的活口審問出來的消息里,顧錦恪也不難猜到第二批物資的下場。 這讓她有些憂慮起來。 國庫的情況她也有所了解,第三批物資不是集結不出來,但是,在第二批物資損失的基礎上,加上山匪虎視眈眈,再想從國庫里撈出第三批物資就很困難了。 畢竟,冬日,有些貧瘠的地方或者突然遭遇什么災害,朝廷也是要負責貼補一些的。戶部的其余人肯定要多方面考慮這些,以免后續拿出不物資。 所以擺在顧錦恪面前的事實是,她必須帶領清城府開源了。至少不能完全指望朝廷。然后等著朝廷的反應,要么把第二批物資完完整整送來,要么,等來朝中各方博弈扯皮后拖拖拉拉送來的第三批物資。 這個時刻,她就格外希望三皇女和五皇女就站在她面前了,顧錦恪手癢癢的很,當下很缺一個沙袋。 她坐在府邸的廊道上思慮這件事情,眉頭緊鎖。 脫力昏睡幾日的黎玉辛換了一身斗篷。仍然是將自己罩的嚴嚴實實的,他扶著門框出來,就看到了皺著眉頭的顧錦恪。 自從將證據交給顧錦恪昏睡以后,這幾日記憶對于黎玉辛來說約等于無,所以看見坐在廊道上皺眉的顧錦恪,他還忍不住怔了怔,恍若夢中。 而且一時回憶起昏迷前同顧錦恪的見面,說的話,場景都還歷歷在目。他卻忍不住敲敲自己的額頭,被面紗罩住的臉和耳朵都覆上紅霞。 怎么這次同顧錦恪見面自己仿佛換了個人似的,說好的謀定而后動呢? 顧錦恪自然察覺了有人在看她,當即抬頭,就看了扶著門框而站,裹的嚴嚴實實的黎玉辛,她便沖他點點頭,權當打了個招呼。 黎玉辛忙從那些懊惱復雜的情緒里回過神來,見顧錦恪沖他打招呼,以為她是有話要說,當即扶著門慢慢走到了顧錦恪面前,躬身行禮:玉辛見過太女殿下。 顧錦恪點點頭,給他讓了個位置,示意他道:坐吧。身體好些了嗎? 黎玉辛看了一眼她讓出的位置,眼里微亮,坐了上去,然后回答她:好多了。 他為了搶在事情發生之前把信送到,不眠不休,一刻不停,跑死了兩匹馬,自己不僅是全身脫力,便是手上和大腿內側,也都受了傷的。 顧錦恪之前見到的他手上都是血,就是磨出來的了。便是現在,他手上都還包的像個粽子似的。甚至回來一路上,都是靠在顧錦恪懷里,和顧錦恪共乘一騎回來的。不過修養這么幾天,今日也才能勉強下地走路。 想到這里,他復又行了一禮,看向顧錦?。憾嘀x殿下送我回來。 尾音又輕又軟,還帶了點羞澀和不自在。 顧錦恪一愣,抬頭看他,就見對面坐著的人,露出來的漂亮鳳眼微彎,里面一汪春水暖融融的,眼尾薄紅,明明十分不好意思,卻仍然直勾勾的看著她。 滿是羞澀與謝意。 顧錦恪一時反應過來,黎玉辛之前是同她表明了心意的,所以看到黎玉辛現在的反應,顧錦恪立即知道他的那些羞澀和不自在因何而來,于是對著這樣一雙直勾勾的漂亮眼睛,她頓時也不自在起來,她清咳一聲,目光微晃:無妨,應當的。 畢竟黎玉辛這次過來,簡直幫了她一個大忙,不知道省了她多少人力物力呢。 她想到這里,鳳眼里滿是認真的看著他,又補上一句:是我合該謝謝你。你要好好休息。 她被他看的這樣不自在,仍然還是認真道謝。黎玉辛的羞澀和不自在本來就只是因心上人而生的,因著性子的原因,淺薄的很,反而被她現在的模樣勾的心尖癢癢的,心底蠢蠢欲動。 殿下。他忽然輕聲喚她。 顧錦恪微微偏頭看他:嗯? 卻見面前的人慢慢貼過來,看著她的眼睛,眼睫撲閃,鳳眼里認真又渴望:我想親親殿下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