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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譚昔只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旁邊的薛欒和黎玉辛見他這樣口是心非的反應,又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當即兩個人對視一眼,也都跟著意味深長的笑起來:哦~ 你們!江墨這下完全繃不住清冷貴公子的模樣了,惱羞成怒的就要去捂譚昔的嘴唇。 譚昔哪里會讓他捂到,側身往榻上一躲,身體躲過了,嘴上還不忘挑釁:不是在想心上女郎,那你倒是說說,你想誰想的一臉春心蕩漾? 薛欒和黎玉辛附和的點點頭。 江墨: 他還是把這幾個朋友的嘴堵上吧。 霎時,幾個小公子在榻上鬧做一團,歡聲笑語,順著小院飄散而出。 外面,幾個皇女也陸續到了,二皇女帶著自家王君和孩子,一來就找了個院子哄坐馬車哭鬧不止的孩子去了。 三皇女和四皇女是相約一起來的,作為女主人,還有meimei,五皇女自然要親自出來迎接她們。 幾人互相見禮:三皇姐,四皇姐! 四皇女頷首:五皇妹,還是你會享受,我們正在京城待的無聊呢,你就提出主意來打獵。 雖然這個建議是五王君提的,但是四皇女一夸贊,五皇女就愉悅一笑,默認了。 三皇女則關切的問她:五皇妹,你今日身體還有沒有什么不舒服? 顧錦繡的聲音一響起來,五皇女雖然還笑著,目光卻已經冷了,聲音也淡淡的:宮中太醫日日為我把脈,自然是極好的。 顧錦繡眉頭一蹙,又來了! 自從顧錦云受傷醒來以后她就敏銳的察覺了。 每次她只要和五皇女顧錦云一說話,顧錦云每次無論對別人是什么情緒,或者高興,或者悲傷。 卻最終都能用和現在相同的語氣和她說話。 既不過分冷淡,也不過分的親熱,顧錦繡還隱隱約約有一種被對方陰陽怪氣了的感覺。 可她可是顧錦云的救命恩人啊! 以前也和五皇女沒有什么矛盾啊! 作為一個直來直去的武將,五皇女怎么可能陰陽怪氣她呢? 她就不明白了,難道一個人去邊關成長兩三年,就能從根本上改變一個人性情? 讓她這樣對待自己的恩人? 想到這里,她趕緊搖搖頭,把這個不利于她的猜測甩出腦袋。 對面的五皇女眼睫垂下,眼底閃過冷笑,她自然看見了三皇女顧錦繡臉上的困惑。 前世太女被廢之前,顧錦繡也和她親親熱熱的,甚至對她有些討好。 后來她才明白,當時對方是借她的勢去和皇太女打擂臺。 可后來太女被廢以后。顧錦繡成了皇女里炙手可熱的人物,又接手了母皇給她的一小部分兵權開始,對她態度就變了。 從冷淡防備,到后面把她壓的死死的,顧錦繡就開始用一些輕狂不屑的眼神看著她了。 所以看著她現在的神色,此刻的五皇女顧錦云只覺得痛快! 她們之間暗潮洶涌。四皇女沒看明白,只是搖了搖扇子,有些困惑。 不過這樣僵持的狀態很快被打破了,外面有侍人通傳:太女殿下到! 院子里的人或遠或近,紛紛起身去迎。 顧錦恪已經下了馬車,帶著桑宜荀己,緩緩走進院子里了。 她一襲白色錦袍,頭發高高束起,袖扣衣領和衣擺都用銀線繡了精致漂亮的暗紋。此時隨著她的走動,陽光照射下,暗紋反射出奪目的光輝,如漂亮的星河靜靜流淌。 襯著她清塵脫俗的容顏,不似凡間眾人。 幾個皇女目光皆是一閃,情緒各異,同她見禮:見過太女殿下。 顧錦恪抬手讓她們免禮,一一喚了一遍,道:二皇姐,三皇姐,四皇姐,五皇姐,其實都是姐妹嘛,不必如此見外的。 如果真的不用如此見外,那顧錦恪應當一進來就要阻止她們行禮了,偏偏她等到眾人都行完禮了,才來上這么一句,落在幾個皇女眼里,簡直十分虛偽。 三皇女和四皇女眼底都閃過莫名的光,五皇女看她現在的神色卻覺得可悲。 一個正在走向末路的太女,現在即使我行我素的跋扈些,又有什么用呢? 她搖搖頭,眼里閃過可憐。 顧錦恪見她們各異的神色,卻也只覺得好笑。 她看向后面趕來行禮的小公子們,抬手免了他們的禮:起身吧。 江墨和幾個小公子站在一起,聽到她的聲音后,也跟著慢慢站直了身體,然后透過前方的幾個皇女的縫隙,小心的抬起眼打量她。 見她仍然是散漫懶洋洋的模樣,和那天夜里大不一樣,應當是恢復過來了,便放下心來,想要收回視線。 只是顧錦恪目光淡淡逡巡過來,似是無意之間對上他的,然后隔著人群,沖他微不可見的頷首,眼里閃過零星笑意。 江墨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也微微沖她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眉眼流轉間,兩個人卻像忽然有了小秘密。 江墨漂亮的眉眼一彎,眼底笑意傾瀉而出,唇卻克制的輕輕咬住,想要守住這個小秘密。 顧錦恪的目光移開后,一群人往小院里的屋子走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