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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辛上次受傷有幸得到一種金瘡藥,止血之效用極好,今日得見殿下,就想獻給殿下,希望于殿下合宜,也盼望殿下保重貴體,歲歲安康。 他抬眼定定看了顧錦恪一眼,雙手捧著瓷瓶往前獻禮,眉目卻漸漸從小男兒的嫵媚羞澀變得肅然下來:只有殿下貴體安康,才能更安心專于政事,讓軍餉案那樣的案子水落石出,以后也才能為我大晉萬萬百姓謀求更多福祉。 顧錦恪一愣,隨即十分驚訝感動的笑了起來,她看著黎玉辛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知己。 她珍重的伸手去接黎玉辛掌中的瓷瓶,手指蜻蜓點水一般的在黎玉辛掌心略過,一觸即離。就連有些朦朧迷離的酒意都消散了一些:多謝黎公子。 黎玉辛彎著唇笑了一下,再次福身行禮:那就不打擾殿下雅興了,玉辛先走一步。 顧錦恪有些猶豫的微微頷首,面色都有些遺憾起來,她現在好像找不到讓他留下來的合宜借口。 黎玉辛便如釋重負的退出去,步伐輕快,他唇角掛著輕松滿足的笑意,像是完成了什么心愿一樣,影蹤蹁躚,帶著貼身侍人很快消失在包廂門口。 芳蹤難覓,顧錦恪眉目微斂,收回注意力打量著手中的細瓷瓶,許是剛才被黎玉辛緊緊攥著,表面竟還是溫溫的。 她拔開塞子看了一眼,又輕嗅一下,慢慢的,終于忍不住搖頭,無聲的輕笑一下:黎玉辛啊! 隨著掌柜繞遠,取了兩壇好酒回來給殿下的荀己一愣,看著顧錦恪含笑的面容遲疑道:殿下? 為什么殿下對著一個瓷瓶也能笑的這么開心?今日的殿下好像心情越來越好了? 嗯?顧錦恪回頭,目光落在荀己手上的兩壇酒上,目光一亮:上酒。 荀己便抱著兩壇酒過來給顧錦恪斟滿,想到什么,她問道:殿下,剛才沒發生什么吧? 顧錦恪嗅著馥郁的酒香,把細瓷瓶收了起來,想了想,笑道:唔,見到了一只漂亮又貼心的小狐貍。 荀己立即巡視了一下四周,詫異道:這里還有狐貍? 顧錦恪但笑不語。 黎玉辛離開后快速回了自己的包廂,他揉了揉臉,就見到一臉崇拜的薛欒沖他伸出了大拇指:阿辛,你可太厲害了。 他剛才可就蹲在門側,可是看見太女殿下最后的感動和珍重。 原來兇兇又冷清的殿下也會有這樣的時候啊! 想必他對阿辛肯定有了別樣的印象,這好印象日積月累 黎玉辛瞋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胡思亂想: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吧,不然時間太晚,府里該著急了。 他這樣要快速離開,薛欒以為他是不好意思,打趣的看他一眼:好啊。 他挽上黎玉辛的手臂,兩人相攜著下樓:阿辛,你這么漂亮,又這么好,殿下一定會喜歡你的。 黎玉辛任由他挽著,唇角不好意思的彎起,垂下的眼睫遮擋的目光卻一片淡然,無波無瀾。 會喜歡他嗎? 他并不覺得呢。 他見過太多女子了,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好感,大概還是能看出來的。 那位太女殿下 他微微笑了一下。 顧錦恪高興的飲酒自樂,顧錦繡卻有些不得勁。 在她的設想里,五皇女顧錦云醒了以后,如果聽聞是她獻了方法又獻了血救了自己,對她應當是十分感激的,今日的見面也應當十分親熱才是。 畢竟以她對五皇女顧錦云平日的了解,這個人雖然傲氣些,但也沾染了武將的習氣,就是有恩必報,有情有義。 但是今日她去見到的顧錦云卻只是輕描淡寫帶過了這一點。嘴頭的感恩是有,可離她想象中的親熱和許諾可差了太多。 事情進展的不順,讓她忍不住有些憤懣。到了她的三皇女府邸,她也是眉頭緊鎖。 皇宮里前兩年在她建府時自然也是按例分配了初侍的,還經過賢貴君的手仔細挑選過。 是一個十分溫順體貼的美人,叫青夏。平日里就負責伺候她的起居,為她疏解。 此時見自家主子愁眉不展,眉間也染了些擔憂,當即伏上她膝頭,解開一頭青絲,任由他順滑而下,他怯怯抬頭看她:主人是有什么煩心事么? 他知道,自家主人最喜歡自己這個模樣了。 美人青絲蜿蜒,眉眼溫順嬌怯,又滿心滿眼的只有她一人,顧錦繡眼底染上欲望,終于笑了一下,她松松衣襟:青夏這樣體貼主人心意,什么煩心事都會被忘卻大半的。 青夏溫柔一笑,眸若春水,芊芊素手體貼的去幫主人解衣,柔韌的身軀也懶懶靠在主人身上輕輕碰觸,若即若離。 顧錦繡眼底興味升騰,也伸出了手。 屋內云銷雨霽,青夏含著些淚靠在顧錦繡身上,細細喘息,顧錦繡手穿梭在他發間,眉眼饜足,胸口的郁氣都消了一大半:果然還是青夏最貼心。 青夏一臉仰慕的看著她:是殿下英明神武才是。 顧錦繡被夸的心滿意足,只是想著五皇女的事不順,便又冷淡下來,青夏很快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試探道:殿下是朝中之事不順心嗎?何不尋個謀士為殿下一解憂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