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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昌摸了摸下巴:我看幾位御醫平日里沒怎么跑過馬吧。 這肯定的,日日出入自有馬車,偶爾去騎馬那是閑情逸致。 幾位御醫點點頭,賀昌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那幾位大人還是在腿上穿厚些,柔軟一點吧,此行路程,可是到鹽城呢??祚R加鞭也要近四日呢? 鹽城,就是五皇女昏迷所在的地方。 幾個御醫神色一惱,這是嘲諷她們體力跟不上了?當即就要駁斥,被郭院首一下按住了。 這位院首大人笑了一下,很是慈和:多謝校尉提醒了,我們幾個一把老骨頭,確實比不上你們年輕人,還指望你們多多關照一下,別讓我們耽擱了救治五皇女的時間。 畢竟我們接的都是女皇陛下的命令。 賀昌眼睛一閃:自然。 郭院首就點點頭,他們這邊幾人對峙的形式,讓幾位皇女的目光都投過來了。 三皇女和四皇女還駕著馬走近些,聽清了她們的對話。 見她們沒因此吵起來,四皇女十分欣慰的笑笑:對嘛,大家就要齊心協力,我們好快些趕到,看看五皇妹那邊的情況。 三皇女也點點頭附和:對,齊心協力! 賀昌和郭院首就行禮應了。 顧錦恪坐在馬上,也遠遠的看完了這短暫的小對峙,眼底有些意味不明。 說起來,這一支隊伍里,她可是身份最高的人,默認的指揮權也是她的,如果這兩方人吵起來 幾個御醫雖然羞窘,仍然聽了郭院首的話,在大腿內側臨時加了柔軟的細布纏繞上。 顧錦恪見幾人整裝完畢,當即揮手,讓賀昌她們在前方領路,急行出發。 因為五皇女停留的鹽城也是一個大城池,修建的有官道,她們一行人大部分可以一路沿著相對平坦官道跑。 但即使如此,不過到了下午,幾個御醫的臉色仍然被疾行的快馬顛簸的不太好了。幾個皇女的臉色也不算好。 不過如果再撐著跑下去,御醫可能要率先倒在半路上。 顧錦恪不得不停下來拿著輿圖,點了點官道上最近的驛站:今日目標就先到這里,修整一天,郭御醫,你們配藥或者休整一下,明日天亮就得趕路,把今日的行程補上。 郭御醫面色蒼白,點了點頭:老臣知道了,謹聽殿下吩咐。 她們放慢速度,最后在夜色里抵達了驛站。 其他幾個御醫看著驛站十分慶幸,也很感激郭院首,若是早上沒攔住和羽林軍的賀昌吵了起來,現在就要被看笑話了。 一行人停下來,軍士在外扎營,有些品級的自然是入住驛站。大家都累的很,勉強用了些飯食,幾個御醫同郭院首拱手行禮表示感謝,各自回房休息了。 郭院首走在最后,再三吩咐了軍士把格外重要的幾份藥材單獨看守,才扶著梯子上樓回了房。 顧錦恪也早早回房了,她倒不是有多累,而是在官道上跑了一天,塵土飛揚加上汗水混雜,自己有些忍受不了,提早回來沐浴的。 驛站的驛卒早給備上了熱水,顧錦恪交代了荀己不用守,讓她回去休息,荀己還是認真的檢查了一下門窗才離開。 等荀己走了,顧錦恪這才解開衣襟跨進浴桶洗漱。 熱氣蒸騰,水氣繚繞,顧錦恪覺得渾身都為之一松,若有若無的疲憊也全然消失不見。 這樣舒適!她靠在浴桶邊緣,微微仰著頭,懶洋洋的闔上眸子準備多泡一會兒,也多享受一會兒。 屋內一時安靜的很,外間的風卻似乎大的很,窗戶好像被吹開了縫隙,能聽見外面呼呼的風聲,顧錦恪都能想象到風打著卷吹起落葉和塵土,穿過樹梢的畫面了。 顧錦恪勾了勾嘴角,靜靜聽了會兒風聲,察覺水已經慢慢變涼,就從浴桶里起身跨步出來,用干的細布擦了擦身上的水漬,然后取下備好的寢衣披在身上,系帶懶懶打了個結,向床榻而去。 她走動間,寢衣寬寬松松,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寢衣衣擺也隨她而動,一雙筆直的玉腿若隱若現,活色生香。 嘭。有細微的撞擊聲出現。 顧錦恪輕笑一聲,轉身坐在了床榻上,手指拉著兩邊的領子攏了攏衣襟:喲,是個男刺客,不會是上次的老熟人吧?就這么饞孤的身子?老來看孤沐浴? 唰!破風聲響起,來者似乎忍受不了她這樣的挑釁,從房梁上一躍而下,劍尖直指顧錦恪心臟。 顧錦恪眼神冰冷,面上卻還帶著笑,順勢一躺,在床上打了個滾,將將避過劍尖,劍尖則帶著主人一往無前的怒氣,半截插進了鋪好的棉絮,又訂在床板上,入木三分。 哎呦,孤好怕怕!顧錦恪拍拍胸口,嘴角笑意戲謔。 黑衣刺客眼神都能殺人了,劍都顧不上拔。帶著些薄繭的手成爪狀,帶起風聲,向顧錦恪的脖子扣去。 心底不禁冷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罷了,生死攸關都還先想著調笑,不會現在都忘不了自己的太女身份吧。 卻沒想到,面前的人比他速度更快,后發先制,出手帶風,扣住他的手腕往前用力一帶,直直將他摔落在床榻上,然后利落翻身壓住了他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