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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恪坐在上首,享受著桑宜喂來的葡萄,倒是十分悠閑自在,不過默默聽了會兒貴女公子們的琴曲,就開始無聊和困意來襲了。 只是這樣當眾無聊到睡著,對她的名聲倒是有益,不過表演才藝的貴女公子恐怕得哭著回家告狀,然后她們的父母會向御史告狀或者自己上折子和女皇告狀了。 顧錦恪想了想,這邏輯鏈沒問題,也正好是她想要的結果。 那就放心睡吧,結果不過闔上眼醞釀了一下睡意,就直接睡不著了,反而突然清醒起來,甚至有些坐不住了。 顧錦?。汗皇遣辉擃檻]太多。 這椅子是坐不下去了,她決定起身出去逛逛。 桑宜見她要走,忙跟上前去。 顧錦恪止住他:在這待著,如果散宴了孤還沒回來,你去馬車那里再尋孤就是。 桑宜只能乖巧應諾,默默注視著她的背影慢慢走遠。 鎮國公府不愧是大晉有名的世家,整個府邸建造的恢弘大氣,但府內細節又處處精致,單單作為一個旅游景點都是夠的。 顧錦恪漫無目的的走著,就看見前方一片小荷塘,岸邊假山林立,還有小亭回廊,景色十分漂亮。 她正想上前欣賞一下荷塘景色,冷不防發現那岸邊竟然還有兩個熟人? 顧錦恪眉梢動了動,閃身避在最近的假山后面。 這時候還是避開為妙,不然破壞了男女主角的感情進度,那就不好了。 站在岸邊正是顧錦繡和江墨。 他們應當是剛剛遇上,兩人互相見了禮,顧錦恪聽見她們寒暄了一會兒,兩人談話才進入正題。 江公子不知道可有收到消息,母皇要給未婚的皇女們擇王君了。三皇女猶豫了一下試探問道。 祖母她老人家前兩日有和我提過一次。江墨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倒是很坦誠的回了。 那不知公子有什么打算呢?你你別誤會我是想提醒你,我是看今日辦宴時太女殿下和大皇兄他們看了你們男賓那邊好一會兒。太女殿下恐是有意 顧錦繡小心翼翼的詢問他的意愿,見江墨抬頭,一雙墨色如玉石的眼睛清冷的看過來,又生怕他誤會了什么,急忙解釋道。 江墨就垂下眼去,搖搖頭:自古婚嫁之事,都是母父之言,媒灼之約,還輪不到墨擅自決定。 顧錦繡蹙起眉頭,不由勸誡他:可是太女殿下我是說六皇妹,她近兩年來,是愈發 未出口的話是質疑一國儲君的,就不好說出來了。 顧錦繡只能給他分析其中利害,希望他離這個火坑遠一些。 太傅大人桃李滿天下,我擔心太女殿下。 江墨就點點頭應了,謝過她:多謝三皇女指點,墨知曉了。只是這件事最終拿主意的還是長輩,時辰也不早了,三皇女離席久了,恐遭閑言,快些回去吧。 顧錦繡原本還想再說點什么,就聽見他關心自己,一時心口暖乎乎的。加上離席時間確實不短了,她一向中規中矩,不出風頭,當下也有些擔心,只能感激又感動的看向江墨,施了一禮,一步三回頭的回宴席了。 顧錦恪靠在假山后面,不由得摸摸鼻子,沒想到兩人討論的主角竟然是她。 她在假山后面等了一會。 估摸著顧錦繡離開以后江墨也應該離開了,顧錦恪就憚憚衣擺,從假山后面繞出來,哪想到一抬眼,就看到一雙墨玉似的清冷眼睛,正定定看著她。 顧錦恪一時停住腳步,看著還沒離開的江墨,心里升起懊悔,早知道就多檢查一下了。 她剛才沒有聽見靠近的腳步聲,就大意放松的認為是人走遠了呢,哪想到人家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呢。 這樣尷尬的場景,說什么都不合適,她只能冰冷著臉,對向她見禮的江墨淡淡頷首,然后想要快步離開,好遠離這尷尬。 殿下!哪想到腳步剛動江墨就主動喊住了她。 顧錦恪只能停下腳步,抬頭看他,聲音冷淡道:有事? 殿下剛才在假山之后江墨遲疑了一下張口問道。 只是路過罷了,難道孤還要做那偷聽之事?倒是你們二人,十分多慮了。 顧錦恪眸光一閃,忽然嘴角扯起一抹笑,有些不屑道。 江墨的臉色看著沒什么表情變化,倒是長長的睫毛飛快的顫了顫,然后垂下去,覆住了眼睛,然后福身行禮:是江墨僭越了,請殿下責罰。 顧錦恪目光一掃而過,心想她的決心應當是表明了,至于責罰什么的,她也不是很敢。 當即裝作懶得理會的模樣,也不管江墨,甩袖離開了。 徒留站在原地的江墨,久久維持著那個行禮的姿勢,直到身體僵硬,才慢慢回過神來,站直了身體。 原來是他多慮了嗎? 他用盡力氣扯了扯唇角,也沒能拉出個笑弧,想著前院宴席應該快到了尾聲,也沒了心力再回去應酬,只能站在原地,等麻木的手腳緩和些,慢慢向這處小院外去找自己的侍從回府。 待他走遠后,假山后面竟然又轉出兩個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