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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她還擔心小書生說的人味,但顯然這可能只在幽冥河會被識別出來。 外城的早市還挺熱鬧,南鯉混走了會兒后膽子就大了起來,她當自己也是修羅,混在其中,順便找那些小攤販非常自然地打聽了一下南妄和無歲。 前些日子確實有兩個修士,一男一女闖入咱云蓬魔山,但好像被王帶入內城了。說話的修羅是個滿頭銀發的老修羅,言語之中都是對謝星柏的恭敬。 南鯉:和修羅打好關系勢在必行了,這個節骨眼,八成是師兄師姐了,但是謝星柏為什么不直接宰了他們?還有內城那是她一個菜雞可以隨便進的嗎?! 想著,南鯉緊張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不遠處的土屋,不,那算得上土樓了。 那土樓拔地而起,在一堆平房里顯得特別出挑,而上面被大紅花遮掩著的晃悠著的牌匾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調味十八。 民以食為天,修羅和妖魔也一樣吧? 這肯定就是賣各種食材調料的地方了,雖然沒錢,但是逛逛也不花錢。 南鯉抬腿就走了進去。 她剛走進去,上面晃悠的牌匾就又往下傾斜一些,露出了被大紅花遮掩的最后一個字郎。 調味十八郎,是一間白日也宣yin的小倌樓。 但南鯉只是初來乍到的土鱉,南鯉不知道,南鯉一進去就看到各色美男衣衫半褪姿態妖嬈地到處站著。 甚至還有人在中央舞臺跳鋼管脫衣舞。 其中一根柱子上還綁綁著那個小書生,那小書生面色酡紅,偏偏大半個肩膀都露了出來,顯然端的是欲迎還拒的架勢,刺激程度堪比昨晚上那畫冊。 南鯉:??? 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嗎?難道這是那小書生的兼職嗎? 似乎沒想到有人來這么早,小倌樓里所有晨練小倌都視線齊刷刷朝著南鯉看過來。 一下子被這么多衣衫清涼的男孩子注視,南鯉不自覺心砰砰跳,她一邊想這云蓬魔山賣調味料的地方都這么卷嗎,一邊覺得有哪里不對,但還是堅強地揚手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嗨,我打算開一家酸菜魚館,所以來這逛逛,對了,你們家賣什么調味料呀? 話說著,南鯉看到那小書生衣服松松垮垮落了下來,露出精壯白皙的胸膛,她立刻想到昨晚上謝星柏躺草地圖,當場鼻子一濕。 可惡,這也太刺激了! 姑娘,你怎么在這兒? 小書生似乎才回過神來,驚呼一聲,臉都羞紅了,想收攏衣服,卻動彈不得,那樣子簡直令人憐愛。 南鯉莫名很尷尬,但她轉念一想,她是正經來買調味料的,不正經的是這賣調味料的館子,以前也不是沒去過裸上身服務的火鍋店,所以她想了想,理直氣壯地一抹鼻血,道 我來消費的! 全場靜寂,所有人都眼神復雜地看向這穿著淺紫色棉裙的理直氣壯的小姑娘。 噗讓我來看看,是誰一大早的就饑渴難耐啊。有一道聲音由里至外風情搖曳地傳來。 南鯉皺眉,嗯?饑渴難耐? 她當時就覺得不妙了,雖然店名有點對應不上,但她也不是個傻的。 南鯉看著穿著水紅色長衫出來的男人,那男人生得俊美,姿態慵懶風流,手里搖著一把羽扇,頭發披散著,眼尾上挑著,只被他看一眼,她就覺得自己骨頭都要酥了。 那一瞬間,南鯉懂了,這不是賣調味料的鋪子,這是鴨窩。 南鯉再看看一群搔首弄姿的男孩子,沉默了,如果不是自己只有兩個下品靈石,她還蠻感興趣的。 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我以為這里賣調味料,做飯那種調味料。 她心里小小遺憾一下,誠懇說道,準備走了,可視線一下又和那小書生對上了。 南鯉臉上遺憾的表情還沒收回去就變成了疑惑,她又看了看打量自己的紅衫男人,若有所思原來這小書生是個小倌啊,倒也符合他暗戀謝星柏并收藏他畫冊的行為。 小書生的臉被她看得越來越紅,最后竟是漲成了紫色,他咬了咬唇,一雙清澈的眼里蓄起眼淚,額心露出來的一點朱砂紅圖騰令他看起來更楚楚可憐,他沖著南鯉就喊:姑娘救我! 他苦苦哀求,聲音顫抖。 南鯉鐵石心腸,認真看紅衫男人:抱歉,我不認識他,我好像走錯了地方,我走了,再見。 不管怎么說,她一沒錢二沒修為三沒身份,怎么去救一個被老鴇爹教訓的小倌? 雖說他們也算是有點交情,可他是個修羅,修羅和她不共戴天。 謝星柏: 紅衫男人: 南鯉就是這么無情無義,轉身就走,結果就見身后的門忽然就被一陣風給關上了。 砰!關門的聲音是那么響徹云霄。 南鯉回頭看去,就見紅衫男人正朝著大門搖著羽扇,并對她妖嬈一笑。 南鯉沉吟三秒,正要開口,就聽那小書生率先揚起聲音說話了,姑娘快走!別救在下了,是在下不慎落入這燕十三圈套,不能再害了你!你快走! 他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落了下來,整個人渾身上下透著哀愁的氣息,清潤低柔的聲音卻顯得很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