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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穿的是甲衣,箭支來勢已然減弱,將青陸擊倒在地上,險險地落地,只在她身上燃起了一小叢火,于是兩人慌忙滅火,折騰了一會兒,才見城門打開,騎兵們呼嘯而出,追擊北胡流寇而去。 青陸同畢宿五齊齊地松了一口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呼哧哈哧的喘氣。 死里逃生啊,饒是青陸這般沒心沒肺的,都覺得后怕不已, 黑夜里倏忽便燃起了火光,城墻外的遠處,有大馬金刀的騎兵疾馳而歸,為首那人身著赤甲,目色寒冽,縱馬至城下,一個飛身,躍至城墻頂,尋找著什么。 地上的小兵抱著頭盔倚靠在城墻上,亂糟糟的發絲下,是一張粗服亂發都掩蓋不了的顏色,辛長星仰頭閉了閉眼睛,將一顆心安放回心腔。 畢宿五眼尖,一下子認出了眼前的大將軍,他推了推青陸,一邊站起身來呵腰行禮。 辛長星嗯了一聲,見青陸倚著城墻毫無動靜,不知怎的,他心里有些后怕,問了一句,鄭小旗,她怎么了? 畢宿五見青陸不動,也有點慌了,結結巴巴道:方才她背上挨了一箭莫不是死過去了?可是應當沒事兒啊 背上挨了一箭? 氣血上涌,辛長星原地晃了一晃,俯下身子一把將青陸抱在手里,略一提氣,縱身躍下城墻,往城中的臨時住所而去。 顧不得護衛們的相迎,匆匆吩咐了一句叫營醫,辛長星便推門將青陸放在床褥上,卻發覺自己的手上有異,再一低頭,手上鮮紅的顏色讓他心跳隆隆。 一霎兒頭便懵了,辛長星閉了閉眼睛。 畢宿五說她挨了一箭,這么看來,怕是箭頭斷在了肩上,這才流了這么多血出來。 北胡人一向愛在箭頭淬毒,箭頭又乃是鐵制,他見過太多因中箭而亡的同袍,此時心頭一片晦暗。 床榻上的小兵擰著眉頭,小臉上還掛著灰,眼睫輕顫,怕是在疼吧。 辛長星的心快要碎了,他還沒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也還沒有好好地對待過她,她就要死了么?若早知如此,就不該叫她來土剌城 他知道她是個姑娘家,卻還任由著她扛槍上戰場,筑防工事、站崗放哨,這哪一樣都不該是她應當去做的,可他仍放她去了。 平生第一次,他覺得自己肝腸寸斷,哪怕從前每晚的萬鈞疼痛都不如此刻來的洶涌,他凄然地看著她,低聲讓她睜開眼睛。 鄭小旗,你要睡到什么時候?該起身了。他拿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臉,你別想著裝病,本將軍一眼就識破了 還是那個嘴硬的大將軍,青陸滿腦子困頓,疲倦地睜開了眼睛,就望見了一張好看到過分的面孔,戳在自己的眼前,她想拿手撓撓腦袋,卻發現自己的手握在大將軍的手心里。 標下沒裝病。她喃喃地說了一句,卻瞧見大將軍的手腕子上全是血跡,她驚了一驚,您怎么流血了? 辛長星凄然地看了她一眼,這不是我的血,是你的。 青陸嚇了一嚇,小腹的痛立刻漫卷全身,她哎喲了一聲,小眉頭立時便擰了起來。 她這是怎么了? 細細去品這疼痛,這下墜感,倒不似傷口的疼痛,正思慮間,忽地有一股熱流涌下,她登時醍醐灌頂。 這大約便是嫂娘說的小日子罷?嫂嫂每回來小日子,總要什么都不干,躺在屋子里頭睡大覺,吃喝全是由養娘和養兄端過去,還要喝什么姜糖水。 她問過養娘,養娘沒好氣地說姑娘家都會有,你還沒到時候。 這便是到時候了吧 她心里五味雜陳的,以女兒身充軍,她從來擔心地都是被發現,倒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事兒,今兒乍一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這時候可真是不巧,她尷尬地看了垂著眼睛的大將軍,覺得有點兒對不住他。 大將軍這么愛潔的一個人,手腕子上沾了她的血,竟然還沒去清洗 怎么才能把大將軍給支出去呢?她有點兒頭痛,再偷偷覷了一眼大將軍,卻正好撞進了大將軍的眼眸里。 如果再不把大將軍支出去,怕是要暴露身份了。 那個她囁嚅,標下頭痛,能睡一會兒嗎? 大將軍的眼睫顫了顫,握著她的手說不許睡。 營醫一時便會到,為你治療箭傷。他聲氣兒沉郁,怕她一睡不醒、與世長辭,不過是箭頭斷在里頭,□□便好了,不要怕。 原來大將軍以為她中箭了,血是從傷口流出來的。 營醫怎么能來呢,營醫來了她就完了。 青陸抬起手捂住了臉,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好一會兒才訕訕地放下手。 標下沒中箭。她解釋地蒼白,對上了辛長星的眼睛,大將軍的眼睛怎么紅紅的,很是哀戚的樣子。 她沒辦法,低著頭示意大將軍把手放進她的后脖頸。 您伸進去摸摸,標下后脊梁背好好的,一點兒傷口都沒有。她見大將軍怔忡著不動,便去抓他的手,往自己后脖頸里放。 辛長星猶豫了一下,將手伸了進去。 那樣的柔潤光滑,將他的手燙的無處安放,饒是為了檢查她真的沒受傷,大將軍仍按捺著快要跳出來的心,慢慢兒地,輕柔地,細細地摸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