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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青色的天幕下,大將軍腰背筆挺,懷里驟然多了些許份量,這份量就不像云了,像狂風中卷了一棵柳樹,掛在他的腰間。 他怕她掉下去,一手牽動韁繩放慢速度,一手摟住了她的腰背,將她提了起來,正對著他坐在了馬背上。 重心后移,哪里還坐的穩,青陸跌進了大將軍的懷抱,暈暈地再度抱住了他的腰。 大將軍的腰真細啊,懷抱里的味道也很好聞,她深深地嗅了一口,清冽的味道讓她上了頭,昏昏地說了一句,您真香呀,比城里琢玉館的姑娘還好聞吶! 比琢玉館的姑娘還好聞。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想著琢玉館的姑娘? 四野黑云靄靄,雨腳似銀線,感受到懷里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哆嗦了一下,辛長星將衣衫罩緊了她,琢玉館的姑娘和本將軍,孰香? 琢玉館的姑娘和大將軍,誰香? 這怎么比? 青陸腦袋從大將軍懷里拱出來,暈頭暈腦:您香啊可是您跟姑娘家比什么啊?頭一抬,眼周便有點疼,即便您贏了,是能多長二兩rou還是能多吃一碗飯? 說出去的話猶如覆水難收,好在雨色昏昏,料想青陸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情,辛長星尷尬地輕咳一聲,掩蓋自己的尷尬。 別拿這種眼神看我,有些蠢。他話雖這么說,可眼底卻漾了一層笑意,你聽岔了,本將軍何曾問過這樣的話? 雨珠晶瑩,零星掛在青陸烏濃的眼睫上,她頭懵懵的,出于禮貌勉強點了點頭:您是大將軍,您說的全對。 她還記掛著方才自己的玉凈瓶,撐著勁兒問他,那位慧航禪師,是不是和尚吶? 辛長星將她的頭按回了自己的胸膛,向她說明。 是位游方的女尼師,目下已不在天津。我已著人四處尋找,你且安心。 懷中的腦袋一點一點的,料想她有些頭重了,辛長星一手將她抱緊,輕喝了一聲,馬兒揚蹄,在官道上猶如一道閃電,馳騁而去。 進得營帳已然是暮色四合,辛長星將青陸放在云絲被上,急請營醫來診治。 營醫袁新臺仔仔細細細地為青陸檢查了傷口,言說只是有些淤腫,并無大礙,這話說完,袁新臺遲疑地看了大將軍一眼,卻發現大將軍也遲疑地看了他一眼。 您有話?袁新臺呵腰問了一句。 辛長星在案桌前坐的端正,清俊眉眼垂下,謹慎地問了一句,淤腫可會使人頭腦混亂,胡言亂語? 袁新臺低眉垂目,也謹慎地回復了大將軍一句。 倒不是沒有這種先例,且觀察觀察,不要刺激病人。 辛長星嗯了一聲,抬眼看向營醫。 把你想問的,咽回去。他知道營醫的問題,淡聲說道,爛在肚子里。 袁新臺不敢再問。 床榻上的小兵,脈象細弱不似男子般蓬勃有力,他換了右手來診,果見真章。 再觀其手腕,細致小巧,顯是女子才有的骨相。 后觀小兵面相,肌膚雪白似玉,雙目大而圓,不僅是女相,還是絕世姿容。 他卻行了幾步,恭敬地退出了將軍的營帳。 辛長星慢慢兒地將視線落在了床榻上的小兵。 原是仰躺著的睡姿,不知何時已然變成了蝦子,雙手雙腳蜷在一起,像是嬰孩找尋著母親的懷抱,有種羸弱的纖美。 竇方兒在外頭輕稟:做了羊rou鍋子,發發汗,去去濕氣。 辛長星挪開了視線,嗯了一聲,叫他進來,去最近的莊子尋個干凈的婦人來。 竇方兒小心翼翼地,將熱騰騰的炭火鍋子呈在了桌案上,看了看床榻上的青陸,立時會了意,領命而去。 昏天暗地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青陸迷迷瞪瞪地半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一盞溶溶的燈,不甚明亮,那光似琉璃盞上的一星兒浮芒,照下一個眉眼清澹的人。 他垂目看公務的樣子,像是高居穹頂的謫仙。 桌案對面似有人,向著大將軍回事:殿下此時還未來興師問罪,怕是傷勢嚴重好在這工兵部諸人著實膽大,蒙眼不問,竟是想同殿下硬碰硬,若是束手就擒,怕是會被屠戮殆盡,只是這善后 清洌之聲響起,像雨打青葉、泉敲溪石。 右玉營,辛長星抬眼,頓聲,上下無一人見過吳王。 陳誠領命而去。 燈下人垂目,心中卻暗忖:吳王蠢笨如豬,緣何上一世,他竟被太子認作是吳王一黨?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心中之想,便化作了一句蠢貨,宣之于口。 青陸本是半睜的雙目,一下子便瞪圓了,伸出一只手,撓了撓腦袋。 帳中空寂,四下除了她也沒有旁人。 這一句蠢貨,是罵她的吧? 青陸期期艾艾地接了一句:標下好好地睡著,也能被您看出來蠢相么? 這話問的突兀,辛長星略略驚了一驚,好整以暇地轉過身,望住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