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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來的這些大員也親自參與了授獎,到了末了便被隨從等人引著,慢慢兒地下去了。 那老臉紅通的山西總兵魏桐緒,落在了后頭,倚老賣老地向著安坐帽椅的辛長星說話。 那些個酸儒常常說些酸話,有一句老夫倒是頗為贊同,穿花蝴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下軍營做蜻蜓點水的樣子,看那些花團錦簇又有何用?他指了指依舊呆立在烈陽之下的小兵,笑的意味深長,那小兵頭鐵,不愿意陪著做戲,老夫是極為欣賞這等人才,將軍不若將這小兵送給老夫,在山西大營里好好打磨幾年,也能為國效力了。 魏桐緒的親妹子在宮里頭頗為得寵,春末還封了個貴妃,想來是能在天子枕頭前說上話的,故而這魏桐緒草包至極,卻依舊能在山西官場混的風生水起。 這話說的埋汰,辛長星身邊的長隨把手放在了劍鞘上,將軍面上卻星云不動,冰涼的視線落在那側旁呆立的小兵身上。 烈陽如熾,可她卻站的搖搖欲墜,面上青白交錯的,令人疑心她一晃神兒就會倒下去。 辛長星移開眼光,漠然道:此兵不過末流,魏總兵隨意。 魏桐緒本以為這黃毛小兒會同他唇槍舌戰一番,未料到他卻直截了當地同意了,他騎虎難下,走到那小兵身前,和軟了聲氣兒,做出了一副慈祥的模樣。 這兒不留你,跟老夫走吧,管保你吃飽喝足,穿戴整齊。 他這樣的三品大員,能夠紆尊降貴地同這小兵說話,在他看來已然是莫大的臉面,料想這小兵一定感恩戴德、跪地謝恩,沒想到這小兵慢慢兒地抬起頭,眉頭皺的緊緊地,一句話將他撅到了姥姥家。 您自己個兒都邋里邋遢的,快別拉扯我了。她許是被太陽曬的腦子壞掉了,使勁兒吸了吸鼻子,聞到了一股子臭汗味兒,太臭了。 周圍都是一群兵油子,哪里管這人是幾品的官兒,哄堂大笑。、 魏桐緒一向不愛洗澡,太陽一蒸,味兒實在太沖,他又是心虛又是羞惱,揚起手來就要打上青陸的臉,哪知這巴掌還沒落在他的臉上,這小兵兒已然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地上,昏過去了。 魏總兵好大的官威。涼入肌骨的聲線倏然而起,在這大熱天里異常的冷冽,本將的兵,你也敢打? 陳誠、趙舫聞聲而動,領了一幫子兵士,拔劍持槍的,將魏桐緒圍了起來。 魏桐緒看了看倒在黃沙地上的小兵,一只手抖的厲害。 這是什么土匪窩兒?從上到下個個碰瓷。 他看了看自己身邊帶著的四個衛兵,頗有些后悔自己今日的言行。 大將軍,老夫不過是揚了揚手,這小兵就倒下了,怎么能是老夫打的呢? 辛長星一手搭在帽椅的邊沿,身子略略斜了幾分。 魏總兵不認?他漠然開口,唇角牽起了一分涼薄的笑,來啊,將這小兵抬到總兵府門前,討湯藥錢去。 魏桐緒嘴唇氣的直抖。 眼前這黃毛小兒面上冷的像結了霜,他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無恥。他氣急敗壞,從袖袋里掏出一張銀票,也不看數目,朝地上一扔,掉頭就走。 一介朝廷大員背影猥瑣,走的狼狽至極,身后卻響起了哄堂的大笑。 陳誠撿起來那張銀票,倒被那上頭的數字嚇了一跳。 將軍,日昇昌的票,足足二百兩。他拿在手里頭,有些不可思議。 辛長星顯然對這銀票毫不關注,他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姿,留下了一句話,接著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給這頭懵鹿瞧病罷。 給這頭懵鹿瞧病。 這頭懵鹿是誰? 陳誠看了看將軍決絕的背影,有些可惜地把票子往這小兵脖子里一塞,這才喊人:這小兵哪一營的?抬回去。 杜彪應了一聲是,將畢宿五喊了過來,一同將青陸抬了走。 校場上的熱鬧一直持續到了暮降,青陸在在伙房后頭的小帳里醒過來的時候,畢宿五正在同彭炊子說話。 彭炊子請了營里的郎中過來,把了把脈,只說是外力所致,使得血瘀于心口,才會有吐血的癥狀,還需要將養將養。 方才杜營將叫我抬青陸回來,我那一吊錢都沒領上。他恨的直搓手,心疼那沒到手的銀子,也不知道營將給不給我留著。 彭炊子安慰他,叫他一定放寬心:你放心吧,決然不會給你留下的。 這是什么安慰,還不如不說話,畢宿五嘆氣嘆的更大聲了。 青陸卻坐起了身,從懷里頭掏出來一張銀票子,在畢宿五眼跟前兒揚了一揚。 不就損失了一吊錢嘛!瞧你那點子出息。青陸笑的狡黠,似乎胸口一點兒都不痛,二百兩值多少吊錢呢! 畢宿五眼睛都冒光了,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在做夢。 天爺,二百兩,我一輩子也沒見過二百兩的銀票!他喜極而泣,嗚嗚哭出聲來,青陸,借給我五兩吧!我老娘去省城看頭風病,正要五兩銀子。 彭炊子早在郎中給青陸把脈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二百兩,此時也不驚訝,笑著說:這銀票怎么個來歷,你同我說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