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
書迷正在閱讀:八十年代生活日志、清穿四阿哥的直播團寵日常、將軍帳里有糖、穿到我兒成年前、穿成年代文女配的自私弟弟、可惡,我被反派攻略了、和離后,追著前夫去流放、皇太女只給別人火葬場[女尊]、高能學霸[系統]、咸魚她望父成龍
陸時洲面上凝重,攥著沈明煙手腕的手指愈發用力,指尖泛著清晰的白色。 沈明煙一口一個避開,一口一個保證,一口一個不用你擔心。 一字字一句句,都是在和陸時洲劃清界限。 手腕吃痛,沈明煙皺眉,用力縮回。 可惜沒甩開。 陸時洲面色凝重難看到極點,沈明煙抿抿唇,努力揣度陸時洲的心思。 半晌,女孩緩緩道。 你要是不喜歡我出現在陸姨面前,那我以后不去就是了。 這樣也好,瓜田李下,省得未來陸時洲的女朋友誤會。 沈明煙體貼入微,深思熟慮,沒有放過一點錯亂遺漏。 好似只要陸時洲松開,她就會徹底消失在陸時洲眼前,絕不踏入他的世界半步。 心口某處一點點被剝開,被剝離,是久違的,名為痛苦的感覺。 陸時洲面色鐵青,頭痛欲裂。 走神瞬間,沈明煙已然將他甩開。女孩捂著發紅的手腕,動作輕輕揉捏。 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話已至此,沈明煙實在想不通陸時洲還有什么不放心。 她仰著頭,直視陸時洲的眼睛,態度決絕。 沒有我就先走了,再 這個時候說再見好像不合時宜。 按照陸時洲以往對自己的態度,估計再也不見更合他的心意。 思及此,沈明煙腳下的步伐更快,連最初要拿的東西也忘記了。 雪越下越大。 痛楚逐漸蔓延,神經末梢的每一處都叫囂著疼痛二字。 陸時洲站在漫天大雪中。 直至雪花落至眼角,蓋上了厚厚的一層,他才恍然回神。 沈明煙剛剛說了什么 耳邊一陣轟鳴,好像有人拿著七零八碎小錘子在敲打自己的耳膜。 一下又一下。 陸時洲重重閉上眼,手指緊攥在一處,青筋繃起。 陸先生,陸先生? 忙活了大半天,猝不及防從窗口探出腦袋,保安險些被街邊的雪人嚇死。 急急撐了傘出來:雪這么大,你怎么還在這站著,傘拿著,回家小心點。 回家。 熟悉的字眼闖入腦海,陸時洲怔愣接過保安遞過來的雨傘,原地恍惚好一陣,才想起自己的暫居地是律所。 律所只是工作地點,算不上家。 視線本能朝樓上某個亮著的房間望去。 在冷風中站了這么些時間,沈明煙渾身陷入冰窟一般,哆嗦著回到自己公寓。 連著在浴缸中泡了半個多小時,任由大腦放空,沈明煙四肢才逐漸找回感覺。 沒有道別,沒有回應。 就算是最后的分手,陸時洲也保持了一如既往的風格。 瀲滟水光映出女孩姣好的面容,沈明煙無聲彎唇,自嘲一笑。 攬著浴袍出了浴缸,無意撥開鏡柜,入目十幾個戒指差點刺痛沈明煙的雙眼。 是她之前在梁伯那學的、做壞的失敗品。 戒指的主人不在,自然,也沒有存在紀念的必要。 收斂情緒,沈明煙隨手扯了一個干凈的垃圾袋,一股腦將臺面上的戒指盡數掃了進去。 眼不見為凈。 白色垃圾袋剛拎出房間,驀地,和對面的唐恬撞了個正著。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晚。 唐恬懶懶打了個哈欠,昨天一回家就倒頭補覺,剛剛才有空下樓取這些天積攢的快遞。 快遞盒子一股腦被唐恬擱在地上,余光瞥見沈明煙手里拎著的袋子。 唐恬陡然一驚:你們有錢人,分手都流行丟戒指的嗎? 沈明煙沒好氣:素戒,不值錢。 親手做的都值錢。唐恬聳肩,想了想,還是道。 我剛剛在樓下看見陸時洲了。 沈明煙木訥:哦。 距離自己上樓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估計是車子出了故障亦或是等人。 反正總不會是因為自己。 沈明煙還不至于連這點自知之明也沒有。 唐恬覷著沈明煙的臉色,猜測:你們剛剛見過了? 嗯。 被問起,沈明煙方想起自己下樓的原因。 本來是想拿陸姨給自己送的小菜,結果最后也忘了。 車子后座卻沒有陸問秋打包好的小菜。 被保安催促回家之后,陸時洲迷迷糊糊上了車。 雪天路不好走,陸時洲車開得很慢。 黑色車子緩緩滑入地下車庫,熄火聲驟然響起,嚇壞了躲在角落的流浪貓。 天寒地凍,流浪貓無處可去,只能躲在車子下方取暖。 剛熄火的車子還有殘存的溫度,流浪貓卷著一身亂七八糟的雜毛,動物本能朝熱源飛奔而去。 剛好和遲遲未下車的陸時洲撞了個正著。 腳邊突如其來多出一團毛茸茸的觸感。 熱的,會動的,活的,貓。 無論是哪個關聯詞,都足以讓陸時洲僵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