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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崇月想開口說話,卻猛烈咳嗽起來,適才火煙熏到她喉嚨里,嗓子干痛艱澀,難受極了。 娘娘感覺如何?是否有不適?可還能視物? 裴雁棠連連發問,尹崇月差點以為他成了宮里嬤嬤,她的重點卻不再這里,搖頭當做回答,又用力吸吸鼻子,平復咳喘后問道:裴大人有聞到什么味道嗎? 好像是焚香的氣息。裴雁棠之前就有發覺,回娘娘的話,微臣家中夫人不喜焚香,所以一時分辨不出是何種香料。 裴大人,這時候不用講那些禮儀了。尹崇月對他回話方式有點哭笑不得,我都被綁著和兩個男人扔進一個黑屋子里,什么禮儀也都顧不上了。 她說得實在,裴雁棠也知道此時最大的失敬失禮莫過于和皇上愛妃關在一處,但也不是他們三個自己想得,實在事出緊急,他在賊人逃跑前也層試圖救過尹貴妃,但他雖然抓住了,卻只是把自己搭進來,人沒救出,自己也落得如此尷尬危急境地。 還是尹貴妃心明豁亮,裴雁棠看她本來珠光寶氣的發飾都掉了個干凈,頭發散亂狀若瘋婦,身上衣衫除了被陳指揮使拽掉那條袖子后露出里衣,其他地方只是煙熏臟皺,但也還算得體。于是他也敢拿眼睛去看這位他盧賢弟贊譽很高,卻又頗有微詞的圣上寵妃。 尹貴妃容貌甚是端秀高華,位至榮極卻沒有半分妖冶艷容,清麗絕倫四個字絕對擔當得起,難怪圣上這般沉淪,三日前在宮中發作大哭崩潰時裴雁棠自己也在朝堂之上,給他也唬得一愣一愣。 然而這樣柔雅的高門女子,方才在牢城外卻極為剛烈豪壯,猛勇果敢說一不二,心智膽量都是裴雁棠心中頭兩份女中豪杰。 另外一個自然是他的愛妻珠娘。 這樣的姑娘,怎么都不太會像盧賢弟口中那樣恐怖如斯吧 他打量思索的功夫,尹崇月已經適應昏暗光線,將他們所困之處瞧了個遍。 這屋內極其整潔,要是她有仇家,自己絕不會把他關在這么舒服的地方。地上石磚齊整,又鋪有細麻摻棉葛細線編出的涼毯,桌椅看起來被全部搬走,但仍然在角落留下放置油燈的高幾,那高幾看上去像是蘇柚木,雖然不是多名貴的木料,但難得的是色調淡雅造型古樸,而墻壁之上有許多方正長型痕跡,許是之前掛有書畫,如今一并挪走。 最古怪的是味道。 從前這屋內一定常有焚香,所以即便搬空尋不到蛛絲馬跡,仍然能聞到幽微香氣。 她用力再聞,頓時腦中茅塞頓開! 是白木沉香! 怪不得她這么熟悉。 玄極觀不點線香只焚素香,連前來參拜祈禳的官宦人家也以此為雅道,謹遵地主之誼?;始襾韮x時,觀內便用上制的龍涎龍腦,尋常日子里都點沉香。因而這種觀內常用的白木沉香味道她再熟悉不過。 她去過不少道觀,大多數都用松香或是柏木香,而邰州她偏偏知道一個道觀是慣用柏木沉香的 就是她與師父五年前曾小住過一段時間的寧瑚觀! 裴大人,我昏睡期間有人來送過水米嗎?尹崇月忙問。 有一個小丫頭,身上穿著道童的裝束,她來送些清水,我都給娘娘留著了。裴雁棠示意自己那邊一個燒瓷的水甕。 裴大人,我知道這里是哪了!只要她再來送東西,我便有辦法求救兵!尹崇月想了想,又說道,只是咱們不能弄出太大動靜,好像故意使人來一樣,還像剛才一樣安安靜靜就好,反正我看他們既然送水,一會兒也能來送飯食。 裴雁棠自己是大理寺出身,尋常履職最要緊的一個是奉公守法萬不能知法犯法,還有一個便是要時刻頭腦清明思慮層疊不能慌亂。方才他也有思考脫身之策,只是不知眼下是什么地方,也不敢冒失,如今聽了尹崇月這一番條理極清的想法,便連連點頭,心中更是暗暗敬服。 但是一直坐著也太苦悶壓抑,尹崇月想,既然有了辦法,索性聊聊天,也不用那么拘謹。她看裴雁棠也終于放松下來,于是便問道:不知道裴夫人身體還好?上次在三清谷她為助我胳膊挨了匪賊一刀,不知是否痊愈? 原來夫人救得人是娘娘?裴雁棠沒想到珠娘和尹崇月還有這樣的緣法,心中陰霾暫時排空,只顧著替珠娘高興,皇上派了得力御醫來醫治上次匪患受傷人等,夫人的傷勢已經大好,她一直在和我念叨娘娘,說你們二人合力殺敵是多么痛快,還說娘娘您堅毅不似尋常女子。她托我去問那日都有哪家帶品級的命婦隨行,不知娘娘是否安好。我倆都只當娘娘是尋常貴婦,怪不得打聽一圈都沒有對得上的,原來竟是 裴大人一提愛妻,話就多起來,不過他也有所保留,沒有說自己夫人夸貴婦娘娘生猛似壯漢、彪悍賽過匪徒這種話。 尹崇月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想到那日危急,自己也算沒有丟人,也就大方接受。她也有點飄飄然,笑說之時好幾次咳嗽,但并未影響心情。二人敘舊起來相談甚歡,再加上回憶起當初和珠娘并肩作戰,聊這個也的確很是能放松緊繃的心情,但她心中也有疑問,見此時氣氛融洽,也不多想,便徑直開口問道:裴大人,我被挾持后聽匪徒報你家門十分清楚他們所說的盧令辰盧太傅,也就是你的恩師,是不是便是如今樞密院兵馬司副指揮使盧雪隱的祖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