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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結束,尹崇月的病就好了。 她活蹦亂跳的接受了趙知州的覲見,與他一道去視察兩天前就該去看看的兵武庫。 趙知州坐至目前的位置,京中自然有所眼明通達,聽聞皇帝前日朝堂的驚天一哭,便知尹貴妃之要緊,再加上此次貴妃透露指明的致富之路讓他家與姻親們都大賺一筆,如今顯得比之前更加乖覺,看得隨行的陳麓一愣一愣的,感覺他才是貴妃的左右近侍和護衛。 兵武庫位于永嘉城西北門外甕城內,四周圍有箭樓和加高雉堞的女墻,近前看去宛若一小城碉樓。 一般州府少有甕城,而邰州歷來為帝京門戶要沖、兵家必爭之地,水旱兩路各有關卡,山阻通路后便是沃野平原,易守難攻至極,如若失守,必定累及中京府?!酢跗鸨暾继煜麓蟀?,直至邰州攻下方對左右感嘆:吾坐天下矣! 尹崇月被巨大城墻的陰影籠罩,只覺遍體生涼,半點春日暖融都覺察不到。州府士兵讓開道路,趙知州與邰州通判同用鎮鎖鑰開啟兵武庫。 娘娘,此庫中乃是此次收繳流匪兵器,皆已清點完畢,書冊在此。趙知州將不厚的一冊文書遞給尹崇月身邊品級頗高的女使,尹崇月再接過翻開,果然條條清楚。 從幾日哪處繳獲多少武具,到由誰統兵將繳獲武具入庫清點,再加上每種的數目都事無巨細。 尹崇月心下很是滿意,但表面卻靜如止水,裝作略微翻弄一下,旋即朝庫內走去。 之前三清谷遇襲,最讓她意外的便是那些自稱流民喊著造反童謠的匪徒,卻能用高奴猛火油和上等好鋼口的兵器,此時在收繳兵器中逡巡,卻見大部分與其說是兵器不如說是農具。甚至許多在木棒上嵌些鐵釘也算武器了。 趙知州見她站在這一架子農具前,生怕尹貴妃沒什么見識冤枉自己是殺良冒功來得繳獲,急忙秉明:娘娘,邰州本地匪徒多為流民,長慶之亂時朔州、燭州、沅州特別是反賊鬧得最厲害緊挨邰州的隴州,都有大量戰亂流民涌入咱們這地方。當朝圣上繼位以來極重此事,這些年多加安撫,非回原籍者均有賜下田畝。但邰州卻連年疫災天災,田畝難耕,本地農戶還算有些積產,但外來流民農戶卻毫無家積,才致使重為流民,今年春耕難作,又起禍端,好多人便由農轉匪,用得都是這些尋??梢娭?,最兇猛也不過菜刀柴刀。 尹崇月早就看出趙知州為人為官都很瑟縮,一向求穩,邰州近兩年各種積卷累宗她都有看過,他既無多吏治有為,也無多貪贓枉法,四平八穩無事為上,要不是知道他家為本地士族,尹崇月真懷疑這趙知州是不是和自己家有姻親,凡事都求個以和為貴。 他說得不假,也沒騙自己,卻也有避重就輕的地方。 尹崇月回憶蕭恪教得那些跟官場混跡老油條談話的要訣,默念兩遍,才開口說道:近旬流民與匪患漸少,都是因為各郡勞務加多,用人之處多,流民只為口飯吃,自然不會再作亂一方。這也是趙知州執政有方。本宮此行前,皇上曾有叮囑,切勿凡事專斷,多聽趙知州諫言,皇上說您以能吏著稱,必能有所見地。 蕭恪曰:首先要肯定對方工作態度和工作成果; 雖然主意是她尹崇月自己想出來的。 趙知州感動得眼淚都要涌出來,連忙拜謝,仿佛演練過一般開始說些自謙的話。 尹崇月然而以趙知州之能,卻不能平息匪患流民之事,可見此次邰州之事疲敝頑固,許是另有原因? 蕭恪曰:明褒暗貶,指出問題所在,但切記堵不如疏,先給他找好下來的臺階,讓他按照你設定的路線替自己解釋; 圍點打援,徐太后也用這招對付過自己,尹崇月深以為恨。 聽她這樣一說,趙知州剛還有點飄飄然的心立刻變成鉛塊直往他抽筋的肚子里墜。娘娘明鑒,確實另有原因。此次收繳匪徒兵器除去這些農具之類,還有不少制作精良之兵刃,請娘娘朝前一步細觀。 竟有此事?尹崇月好像真的特別驚訝的樣子,快引本宮查看! 蕭恪曰:他肯走你的臺階,你卻要裝作不知道這是個臺階,為他的言語驚訝動容皆可,總之就是演出水平演出風格。 這三板斧下來,尹崇月只覺得這破皇帝誰愛當誰當,真是苦了蕭恪。 前走向最深處幾排兵器橫豎架前,尹崇月這次是真驚訝了。 一排排雪亮鋼刃的武器,長有矛戟短有刀劍,弓箭皆是硬木利羽,連馬鞍都是極好的鞣革。 她去看陳麓,這位身經百戰的殿前司廂指揮使也是面露詫異。 尹崇月順手拿起一支箭,撫摸光滑潤油木桿,輕輕聞了聞,低聲說道:是桐油,這是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流民匪徒,若是有這一斛數十兩貴重的桐油,怎么會拿它來漆一支羽箭的箭桿呢? 趙知州在一旁點頭稱是,陳麓蹙眉不語,尹崇月正要開口問兩人各有什么想法,卻聽兵武庫外鳴鑼擂鼓,聲震臟腑。 走水了! 第18章 ◎突變◎ 聞得著火,兵武庫內氛圍驟變。 訓練有素的殿前司禁軍護衛立刻將尹崇月圍在當中,由陳麓引領,朝門口徐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