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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聽得這話,皆是叫好,尹崇月耳尖,聽一旁坐著的兩個姑娘正念叨這位三川相公。 聽說劉閣老的前日做壽的堂會便請了這位三川先生,沒想到來這小小茶肆也能有這個耳福。 最難得的是說這一書,那可是七夕瓦上落喜鵲,巧到家了。 看來這個諸宮調先生和說的調子都還挺難得,要不是來盯梢,尹崇月或許還會有點激動,她一面兀自查看忘了茶還沒晾好就喝了一口,燙得她舌頭發酸,只聽一聲茶杯碎裂聲音,再看去,自己的茶杯明明好端端在拇指食指間,也沒扔出去啊 那聲音是從前廳傳來,只這一聲便沒了響動,再聽去甚至連人的呼吸聲都沒了,安靜的詭異。 然后是門被撞開和鐵石摩擦般的聲音,別的女子聽不出來,尹崇月卻登時警覺。 這是穿戴甲胄的士兵走動的聲響。 此時前廳終于有人開了口: 州府有令,從即日起,不許再唱講罪人姚思延的本子詞曲,違令者一律羈押! 里間的女客都嚇得噤了聲,樓下稀稀落落似有非議,但也很快消失,只剩安靜。 姚思延涉案謀反已被緝拿,有想死的盡管去陪! 這一聲落地,之后便又是鐵石聲響,大概是來宣令的軍士走去下一家了。 客人被這一嚇陸續散去,尹崇月想去看看盧雪隱是否就在二樓,也跟著她們朝外走,隱約聽到前面有人在低聲議論剛才發生之事: 姚才子都瘋了許多年了,怎么還惹上官司了?還是還是這種掉腦袋的官司? 少說兩句少說兩句不要命啦 我就是納悶,如今這些咱們常聽的,都是姚才子瘋前寫的,他要是瘋后說了錯話,那也不挨邊啊 妹子,莫說了莫說了啊 那兩個姑娘過了拐角便不見蹤影,尹崇月借著去買茶的由頭問了女茶倌柜臺的位置,繞了好一大圈,卻根本沒見盧雪隱其人。于是只好沮喪著走下樓去。 不長的木樓梯踏出咚咚和吱呀聲響,走至最下面時,忽見柳暗花明,那自己此刻最想見的身影就在面前。 只見盧雪隱背對自己,與肖似他之人面對,二人說了什么她聽不清,但也只有一句話的工夫,蒲紫衣衫的贗品便笑著告辭,轉身不見,而真正的盧雪隱道過別后轉身回來,卻正好對上尹崇月的目光。 被他幽深無波的眼神盯住,殺人滅口四個字在她心中嘶吼亂撞。 她最后想到的遺愿是希望蕭恪在自己死后賜下個霉字謚號,給她這個天字一號倒霉蛋簡直最合適不過。 第16章 ◎她專斷妄為,心機極深,擅弄權術,又十分精于此道◎ 尹崇月以為自己死定了,但她發現她不但沒死,跟著盧雪隱走出去,對方還在路邊給自己買了塊邰州特產的甜乳糕邊走邊吃。 這是對付灶王爺的方法嘛難道自己吃了就不說了?胡鬧!不過這東西真好吃,要不要利用職權多弄點不同師傅做的挨個吃吃看? 直到她悶頭吃完,兩人都沒說話。 吃人嘴短,尹崇月又心想,盧雪隱這樣的聰明人,要是自己一句話不說,更顯得古怪,不如先挑明了,也算坦蕩。 我在宮中是清楚一些規矩的,你如今帶兵在外,是不是應該注意點往來之人她頓了頓,和你說話那人看穿著非富即貴,看走路做派也定然是出身世家子弟你們好像這時候不太適合敘舊的。 盧雪隱好像早就知道她要說這個,也沒有遲疑猶豫,很輕松地回答道:只是見見家兄。 尹崇月整個人終于松弛下來,太好了,總算不是他有什么圖謀,自己也無須替蕭恪cao心多想。但太松弛的結果是,她差點就問出:那你全家不是被光宗殺絕了嗎怎么又多了個哥哥?這種話來。 但是見到真的很嚇人!她心思和嘴巴都轉得極快,立刻調轉話題,比剛才有州府官兵沖進來還嚇人。 他們只是依令行事。盧雪隱好像對這種事見怪不怪,姚才子惹上的麻煩的確已經不少。 尹崇月不想和他聊此次見面的事,盧雪隱那樣精明的人,怕是沒兩句就發覺自己是跟蹤尾隨而來,雖然這兩天宮人休沐也不是秘密,但找借口還是容易露出破綻。于是便借著他的話順勢再轉個彎。我只是聽人說姚才子是寫諸宮調的名家,他是不是寫了什么不該寫的東西? 他寫過的一本你一定聽過。 盧雪隱忽然用一種很深不見底的眼神看過來,尹崇月被看得一慌,忙說:我只聽過街邊一些小詞,都是打打殺殺百姓愛聽的那種,這種大篇名篇的還從沒聽過。 他最有名的一本諸宮調人人都聽過。盧雪隱停下腳步,《戾太子夢壇還魂夜》。 尹崇月傻在當場。 這個確實人人都知道 當初光宗剛剛殺掉親哥,繼位后唯恐名不正言不順,一副痛心疾首擺出自己是擔心江山國祚毀于一旦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于是命了很多人編寫不少書籍和曲詞,來痛斥廢太子不仁不孝無能荒y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