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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心細想到這一層且直言出來,可見不是那種只會喊打喊殺的武將,也不是慣會鉆營拍馬的弄臣,尹崇月對此人又多了份賞識,斂容說道:皇上未雨綢繆,料定沿路會有小股流民,已多撥下錢糧,以備不時之需。 來之前蕭恪給她交過底,雖然國庫并不豐盈,但近幾年還算太平的日子攢下些錢糧,此次以速平匪患為目的,必須好好安置剩下流民以免再掀波瀾,千萬別想著省這省那,要花錢就一次花到位,務必治標治本。 他給尹崇月帶足布匹與糧食,余下藥材和木材在邰州本地采購。 你總要給當地官商一點好處,若是全無油水,這些人怎么會認真替你和百姓辦事? 蕭恪當時語重心長的話給了尹崇月很大震撼。自己或許有些急智和小聰明,但對于人心向背帝王之術這種大智慧,還得聽自家男人的。 蕭恪還叮囑她,水至清則無魚,可舉大德,赦小過。但也別一味忍讓,怎么說都是他皇帝本人迄今為止唯一老婆,拿出點脾氣來也無妨??赡苁桥乱缭绿犜?,蕭恪又和她吩咐不少自己多年來在朝堂上和人精百官們斗爭的心得。 皇上您是不是被王銘申王尚書那嘴碎老頭教得久了,怎么說話和他一樣絮叨。尹崇月聽得耳朵癢,忍不住抱怨,結果被蕭恪直接擰了耳朵,再不敢抗旨不遵。 聽到這話,陳麓似終于舒了口氣,行了軍中的見禮,準備整頓隊伍,重新出發。 陳指揮使,這個你忘記了。尹崇月看他回身,將原本他哄睡流民幼兒的鐫銀錘鏨撥浪鼓抵給身邊宮女,再由宮女交給站住的陳麓。等事畢回京后,要是你的掌珠千金要不回這寶貝,肯定是要和你哭鬧的。 陳麓雙手接過做工極精致的銀鼓,低著頭輕聲謝恩,只是他轉身太快,再加上天已漸黑,尹崇月也沒看清最后他的表情。 隊伍啟程后,果然如陳麓所說,一路安寧,夜行亦無險。幾日加緊行進,待出了中京,已能趕上原本日程安排。 官道偶有小股流民,但大多十余人,官府也及時安置,并無嚴重情形。然而進了邰州,遭遇流民的數量與頻率陡然增多。 與中京郡的流民不同,如今滯留在邰州的人大多有傷在身,一問才知,許多匪徒劫持流民,逼著男丁入伙女子為奴,老幼一概毆打趕出,有的甚至當場屠戮。眼下這些活著的,大多是兵馬司禁軍就近討伐散匪救出人來暫留原地,等待安置。 盧雪隱的部隊急著行軍,他不能隨意分兵,一面保證尹貴妃鸞駕隊伍前行安全,一面搭救流民,能做至如此,已然足夠。 尹崇月本想先沿路安置流民,但卻忽然想起當日三清谷遭遇山洪后,她與盧雪隱被水帶至林中,那時她本想先尋找存活之人,盧雪隱卻制止她說越是形勢危急越要計算效率。 與之前中京郡的流民情形不同,邰州地域這兩年麻煩不斷,不像京畿四周還算安穩且已大致從變亂中恢復,安頓幾十個吃飽的流民就地解決效率最高。但邰州此處已然疲敝,就算叫來附近縣鄉官吏,也拿不出安頓的法子。更何況這里匪患可比京畿嚴重得多,斷然不能像她之前那般在路旁暫且安置,說不定流民剛安頓下來便又被戕害。她一路走一路救不是不可,但她一隊人馬挨個救過去走走停停,卻會耽誤治本的良機。最終解決流民的措施需要邰州府和各郡官員共同出力,這樣效率也更高,若是有官吏行事拖沓不力,再單獨處罰則可,切不能延誤時機,因小失大。 想明白這點,尹崇月便打定主意不再過多停頓,若遇到較多流民,她便命陳麓暫留得力部下先分一些粗糧,殿前司馬軍皆有千里座駕,待分完救急口糧趕上大部隊行程綽綽有余,不必擔心掉隊。而她則一往無前,與隨行隊伍一道無休無息沖進邰州州府永嘉城。 一進城,她便差點氣暈。 好家伙,原來她以為外面都這么嚴峻,城內不得水深火熱,誰知道一看永嘉城,真是繁華錦繡依舊,街市百業興盛,官吏夾到迎接,人人喜笑顏開。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第14章 ◎尹崇月很想親自叫來盧雪隱問問◎ 蕭恪曰:用兵之道,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剛,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強。 尹崇月曰:我都聽我當家的。 她心中清楚,蕭恪讓自己來的一個重要原因,不是她真的多得人心,而是一個剛入宮沒多久的貴妃,家世雖貴卻無勛,又是獨女沒有什么外戚依仗,完全沒有建樹,唯一口碑比較好的地方還是品德和慈悲,旁人一定會尊重她但輕視她。 輕視的結果是裂隙的顯現。 于是尹崇月剛一入永嘉城,只字不提沿路見聞,溫和且莊重的接受邰州本地有品級官員和其家眷迎接,然后在眾目睽睽萬千仰止的時候,啪嘰暈倒。 剛才還安寧祥和的永嘉城正門口,頓時成了慌亂的海洋。 知州、郡守、太守等全都炸了鍋。 好好的貴妃娘娘,剛入城門就撂倒,這怎么跟皇上交待啊!誰不知道眼前這位尹貴妃是如今圣上心尖上的rou! 宮中之人最是訓練有素,在混亂中仍然能保持鎮定,尹崇月被扶回鑾車,太醫與內侍待命,陳麓統領殿前司禁軍開路,一行人直達駐駕之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