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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頓了一瞬,接著說:老爺今年初向夫人要這處莊子,夫人覺得荒著也是荒著,便放手給老爺打理,近一月,家里銀錢緊的很,夫人便撤了莊子的伙計,老爺無奈,只能親自去收割稻谷。 和她猜想的幾乎無出入,她向祥叔道謝:祥叔,辛苦你了,早些休息。 歸家第二日,蒲池一大早便起來,換上平時練功的短衫,喜雙也換上粗麻裙,綁好襻膊,兩人都早早準備好,打算去莊子上幫忙。 蒲連義一早被柳嬤嬤叫去了正房,說是蒲若久想念爹爹,要和他一起用早飯。 蒲池聽了心里并無落差,秦念芳見打發自己兒子來不奏效,便把人請走,想要以此冷落她。 不過,對她而言,這種沒有父親陪伴的日子才是常態,所以內心并無波瀾。 早飯過后,蒲連義還未歸來,應該是被秦念芳糾纏住了,他們便打算先去莊子上,趁著早晨涼爽多割一些。 祥叔從馬棚里牽出一頭驢,套上木板車,蒲池還是第一次坐,帶著幾分新鮮好奇躍上了驢車。 從偏門出去后,正巧院里出來一輛高頭大馬拉著的馬車,驢車走得慢,祥叔便停在一旁讓馬車先過。 馬車上,蒲若琴撩起簾子,探出個滿頭釵環的頭。 低頭輕蔑的看了眼蒲池,示意馬夫將車停下。 蒲池正隨性坐在驢車上,右腿屈膝,手舒服的搭在腿上,打算一路好好欣賞下永州的街景。 眼看馬車停在她面前,露出顆驚悚的頭。 她一扯嘴角,又來了。 果然 長姐,蒲若琴陰陽怪氣的叫她,驢車坐著可還舒服? 曉風拂面,朝陽披身,甚是舒服。她略微瀟灑的點點頭。 蒲若琴輕笑了一下,是么?長姐你這身衣服倒是和這驢車極配。 說完用眼尾睨了她的短衫一眼,短衫為了吸汗,是用棉料子做的,比不上蒲若琴的華服。 如此倒好,我還挺喜歡這驢車的,她話鋒一轉,meimei,你這身我也想起來了,和一人配得很。 她語氣真摯,琢磨著還肯定的點頭,蒲若琴不由得有些好奇:誰啊? 喏,她撇頭,街對面有一個逗得路人捧腹大笑的人,那唱大戲的。 蒲若琴一瞧,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那唱大戲的,彩妝紅艷嚇人,假發套上滿是道具簪子。 那人沖蒲若琴笑了一下,臉頰兩坨腮紅配上慘白的粉底,滲得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正欲反口大罵蒲池,那輛驢車卻悠悠走遠了。 蒲池坐在板車上,沖她揮揮手,臉上笑得肆意。 她看著蒲若琴氣得抓狂,卻又奈何不了她的模樣,很不厚道的,心情異常的好。 大約行了近半個時辰,到了城郊的莊子,確如祥叔所說,莊子位于一座小山丘,地形起伏,對種稻谷來說,地勢不算好。 沒有多磨蹭,三人拿了鐮刀,便開始割稻谷,蒲池沒割過,但看祥叔割了一把便掌握要領,極快的就上手了。 約莫又半個時辰后,蒲連義駕著驢車來了,不過板車上還坐著一個胖小人兒。 蒲若久苦著一張臉,身上每一處都透露著抗拒。 爹爹說他是個男子漢,要他來割稻谷,娘本來很心疼,根本不愿意他來的。 可一聽到長姐也在,立馬把他抱上了驢車。 那時,他只恨自己的腿太短,沒有跑快些,跑遠些。 現在,爹爹似乎忘記把他抱下來了。 他張開嘴,正要喊,忽然看見長姐高揚起泛著寒光的鐮刀,一把拽住稻谷,狠狠的,一刀割斷。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張開的嘴重新合上,他拽著驢尾巴,顫顫巍巍的蹭下來了。 蒲池正巧看見這一幕,她心想這小胖團抓什么不好,非抓人家驢尾巴,幸好沒沖他尥蹶子。 蒲若久。她第一次喊他。 蒲若久的小肚子哆嗦了一下,他及其不愿意,但又不得不走過去,長姐。 來,幫我把這堆谷穗搬到那邊去。她指著割下來的谷穗,隨口吩咐他。 噢。怯糯糯的字音。 蒲若久抱起一大捧谷穗,往蒲池要求的地方走去,幾個來回,他哼哧哼哧,沒有喊累。 不遠處的蒲連義抬起頭擦汗,見到小兒子這般認真聽話,欣慰一笑。 一刻鐘后,蒲若久的短腿有些沒力氣了。 回頭瞄了一眼長姐高揚的鐮刀,咬咬牙,認命干活,臉上每一寸rou都在嘟著使勁。 驀地,一眼瞥見一支谷穗上佇著只褐色的蟲子,小小一只,他臉色刷白,嚇得忘了尖叫,愣在原地,娘娘你在哪兒 蒲池離他最近,她頭也不回的應了他一句:你娘不在這里。 是啊,他娘不在這里,他抱著谷穗,紋絲不動,晶亮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只蟲子,生怕它跳到自己身上。 這時,一只白皙纖細、骨節滿是韌勁的手伸過來,猶如他的救命菩薩,輕輕一捏,把蟲子給扼在了指間。 蟋蟀你也怕? 他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