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與踢踏舞
旅游結束,陸既澤把周世寧送到家。在下車之前,周世寧叮囑道:“等你回去,別忘了把照片發我?!?/br> 陸既澤愣了一下,說道:“好?!?/br> 沒能放過他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的表情,周世寧抓住他的手腕:“怎么?你不是拍了照片的嗎?” 她說著話,伸出手去翻找陸既澤的手機,明知他的毛衣上不可能有口袋,還是故意從他的胸口摸到腰際,幾乎要把便宜占夠。 駕駛座空間狹窄,陸既澤完全沒有躲閃的余地,又被摸得實在窘迫,只好壓著周世寧的手,連連討饒:“停一下停一下,手機在中控臺,你自己看……” 手機就在眼皮子底下放著,周世寧哪有看不到的,無非是找個借口捉弄人罷了。 她用指紋解鎖了陸既澤的手機,點開相冊,翻了會兒,手指都累了,也沒翻到盡頭。 失去了耐心,周世寧橫了陸既澤一眼:“為什么同一個位置,同一個姿勢,你要拍那么多張照片?連連看?” 車內靜了片刻,溫度卻仿佛莫名升高了。陸既澤訕訕地接過手機,低聲說道:“因為好看啊?!?/br> 原本周世寧還有一大堆的話要講,全被這短短五個字堵住了。 她側過頭,想看清陸既澤的表情,而對方顯然不想如她所愿,于是兩人如同臉貼臉的兩株向日葵那樣緩慢移動著花盤,最終以陸既澤把面孔轉向車窗而告終。 周世寧看著他的背影,有點想笑,最終還是忍住了,拿包起身,關上車門。 等下了車,她無聲地笑著,踢踢踏踏地走著,腳步聲像一個又一個利落的吻。 回到家,周世寧換上了居家服,去陽臺拿洗好的衣服。她不經意地向下望了一望,那輛熟悉的黑色卡宴依舊停在原地,一動未動。 她伸出去取內衣的那只手在半空中停滯了片刻,而后緩緩垂下,有些無所適從。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對男人的畫像就是貪財好色,喜新厭舊。 在見過的諸多樣本中,這樣的成見從未出錯,所以周世寧對他們一向敬而遠之。 但不知怎么的,能讓她不討厭的,到最后卻又被她發現是另一個極端——萬中無一的柳下惠,總不能都讓她遇上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談點柏拉圖式的純情戀愛,倒也不算太壞。 一轉眼入了夏,幾個要好的朋友約周世寧和陸既澤去意大利玩。收拾行李是陸既澤擅長的,臨行前,他特意趕來周世寧家里幫忙,把內衣和比基尼裝進收納袋的時候,免不了又是好一陣臉紅。 周世寧窩在沙發里,看著他忙前忙后,因為穿著無袖T恤的緣故,手臂流暢的肌rou曲線看得分明。 她想說幾句話,讓陸既澤自覺自愿地過來給她摸幾下,然而困得睜不開眼睛,迷迷糊糊地跌進了睡夢中。 至于陸既澤說的趁機去意大利看看球賽吃吃冰激凌,以及其他的只言片語,都只像羽毛一樣從她腦海里拂了一下,就消失了。 到了羅馬,一行人找了家中餐館去吃午餐。上菜之后,果不其然,做得十分不地道。 其他人正在商量下一步的行程,陸既澤說道:“我們去看超級樂高,等下就不和大家一起了?!?/br> 周世寧左手邊的男生一下子提高了分貝:“你居然買到了票?那個超級難買的,我想買的時候已經都沒票了……” 這人聽起來相當激動,弄得周世寧也好奇起來。等兩人出了參觀,她問道:“為什么看個樂高還需要票?” 一時間,陸既澤的表情變得十分復雜。他摸了摸周世寧的腦袋,盡力壓住嘴角的笑:“超級樂高不是樂高,是意大利排球的甲級聯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