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書迷正在閱讀:婚后療傷、【光與夜之戀同人】異世界娼娘、瑪麗蘇文女配不干了(NPH)、《地主家的嬌媳婦》高H1v1、反派女配不走尋常路[快穿]、銀魂天然呆賽高、和直男大佬上戀綜后他彎了、熱浪 (1V1,H)、刺破蝴蝶(多重人格)、四季春
景顏將方才不慎掉在地上的草藥撿起來,搖搖頭:大冢宰桓槊。前日葛家公子便是他做得。算起來,桓槊已經許久不做此等震撼世人的事了,因為他早已走到巔峰,再無人敢如從前那般嗤笑輕蔑于他,可總有不知天高地厚者,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戰他的底線。 譬如葛家。所以葛家下場極慘。 那位亂說話的葛小姐似乎已經瘋了。景顏嘆氣,徒留身側之人僵在一旁。 摘星樓 其實宇文溫已經許久沒有來過摘星樓了,大約是因為這兒藏有太多令人抱憾的回憶,尤其是關于她的。 宇文溫抬起頭,見她的畫像隨風飄蕩,檐角的風鈴丁零當啷,清脆飄逸,他忽然笑起來,臉頰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溫聲道:你來了么? 她病重時曾握著他的手,告訴他,自己并不會真正消散,而是化作一縷風,靜靜地守候著他。 所以每當風吹起來的時候,宇文溫總會問一句你來了么? 突然,陳內官火急火燎地跑進來,邊跑邊喊:陛下!陛下不好!像極了戲曲中龍套的經典對白。 宇文溫撫著額頭,翻出一幅畫像,畫上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女人,和沈貴妃有些相似,但沈貴妃是嬌柔病弱之像,而畫上那女人卻青春洋溢,嬌俏可愛。 當然,于他眼中,除了沈貴妃,其余女人都是紅粉骷髏。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無人能真正媲美沈貴妃,恰如青春年少唯有一次,而那段歲月,唯有沈貴妃陪伴在他身側,所以全天下真正懂得他的人,也只有沈貴妃一個而已。 發生何事,能令卿連儀表也難以顧及?他語氣中有調侃之意,陳內官狠狠擦著因跑動而滲出的汗跡,幾乎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桓大人他他闖了御醫院,還將劉御醫給綁走了!聽起來有些大逆不道。 不,是十分的大逆不道,若是君主計較,便有謀反之嫌。 是何等的恩寵和權勢,能令他進出內宮于無物呢,甚至于,都不屑向陛下道一聲。 宇文溫卻是毫不詫異,反而寬慰陳內官:由他去吧,他一向如此的。他將畫像掛在沈貴妃旁邊,問陳內官:像嗎? 陳內官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但還是按照宇文溫的問題回答:眉眼之間,是有些像的,但也只是一絲。畫像上的女人很美,和沈貴妃并肩也不遑多讓,只是旁邊小字似乎有些 姜韻,陳國公主?陳內官頗為疑惑:可是陛下為何要收納陳國公主的畫像? 宇文溫卻是笑了笑:自然是有大用的。 姜韻雖頗有美名,可深居宮中,除了陳宮那些親近的舊人,再無人知道其長相,陳卿你猜,姜韻公主,現在會在何處呢? 陳內官低頭苦思,才想出來一個答案,于是試探般問道:難道在魏國境內?那她的膽子未免太大。 那我們不妨來猜一下,誰會成為桓槊的軟肋呢?宇文溫的目光落到畫像上,旁邊的沈貴妃畫像被風吹得四處晃動,宇文溫變了臉色,良久才道:菀兒,你是在怪我過于心機,可你又怎知,我不是在我這大魏殫精竭慮呢,若非如此,我又何必煞費苦心,死守著皇位多年,明明已經油盡燈枯了啊。 陳內官不明所以:桓大人的軟肋難道不是桓小姐? 宇文溫搖了搖頭,忍者胸腔中劇烈的咳意,低聲道:她不是,也不會是?;搁玫能浝?,唯有一人,但現在,她還不是。 劉御醫隨著桓槊,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到桓府,到了桓府時,靜影躺在床上,已經蒼白似鬼,床邊跪了一圈的侍女和仆從,還有一個民間大夫,都嚇得不能自已,有的甚至情不自禁地落下淚來。 大約桓大人拿什么話來嚇唬他們了。 劉御醫翻開靜影的兩只眼皮,雙眉緊鎖,連忙取下身邊的藥箱,對那大夫說:快去取他說了一通藥名,大夫一聽,正是止血補氣的,忙不迭彈起身來,被丫頭帶著下去抓藥煎熬了。 劉御醫取出一應家伙事,將連同桓槊在內的一眾不相干人等趕了出去,才施展醫術。 直到月上柳梢,劉御醫才汗津津的從房中出來,他拿著一塊手絹擦著汗,一邊走到桓槊面前,道:此女性命暫時保住了,只是不可再行極端之事,否則神仙難救,我的藥方每日兩次煎服,切記切記! 桓槊拱手:多謝劉御醫,今日多有得罪。便要將劉御醫送出府去,劉御醫卻攔住了他的腳步:大人留步,醫病救人乃是醫者本分,大人不必記掛,只是大人莫要怪罪我御醫署中學徒的糊涂口齒,老夫便感懷在心了。 這位劉御醫,一身的好醫術,心腸竟也如此慈悲。 桓槊聽了忙道:定不會再去尋御醫署的麻煩!算是做下保證,劉御醫這才坦然離去。 這一日之間,竟有失而復得之感,桓槊到這時,才總算松下一口氣,只是才剛舒心,便又緊鎖眉峰,他破門而入,本想大聲質問靜影為何要尋思,但見到她極虛弱地躺在床上,一雙眼無神地盯著頂端的帷帳,不免又忍不下心腸,便輕悄悄走至腳榻前,坐在一旁,替她掖了掖被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