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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還以為這位靜姑娘必然十分矯情難伺候,可日子一久,朱漆顯然發現了靜姑娘是個好相與的,這些日子里桓大人并不常來靜姑娘處,靜姑娘也不哭不鬧,而大人來過之后也都乖乖吃藥,儼然十足的貞靜良善。 此刻靜影正坐在書桌前摹著華嚴經的字帖。 她的字體偏瘦,同尋常姑娘家的字體不大一樣,北魏講究珠圓玉潤,而在南朝,卻以瘦弱為美,因此靜影的字也帶了些纖瘦。 世人只愿見自己想見到的,而百姓又大多愚昧,最好煽動。她恬然笑了笑,看著筆下的字一個個列在紙上,生出一股滿意之感。也不知是怎的,似乎自己許久不曾握筆了,初初握筆時,手竟抖得很,下筆也不似往昔那般斬釘截鐵,將筆控得很好了。 今日這字倒是寫得不錯。 桓槊恰好下朝,正欲掀開書齋外的氈毯,不料恰好聽見靜影說了那句話。 第10章 強制 數日不見,她似乎豐腴了一些,桓槊掀起氈毯,便見靜影在專心致志的臨著字帖,朱漆要行禮被他止住了,他揮了揮手,朱漆便乖覺地退了下去。 鎏金獸首正往外噴吐著裊裊青煙,聞之沁人心脾,他素日不愛那些濃死人的花香,可靜影燃的這爐香清甜又不至于太過濃郁,恰到好處。 書齋中還是燒著地龍的,是以有些悶熱,靜影穿得單薄,外只罩了天青色軟煙羅,今日梳的是墮馬髻,發髻上只簪了幾朵粉色的小花,是朱漆晨間采來的,朱漆說姑娘總是素面朝天瞧著沒什么精氣神,該打扮得鮮活些。 靜影任她弄了,耳朵上的東珠個頭不大雖很是圓潤,也是不差的貨色,魏都十成的富貴怕是有一半都落在了桓府,怎會不惹得皇室忌憚? 朱漆,磨墨。剛寫好一幅字,靜影寫意大發,準備再寫一幅,可是墨所剩無幾,便差遣朱漆再磨一些,可朱漆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話。 斜里伸過來一只手,骨節分明,筋脈清晰可見,靜影一心書寫,并未在意,那只手慢悠悠磨著墨,卻笨手笨腳的,半天也沒有將墨磨得濃淡適中。 靜影轉過頭,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無論瞧了多少次,心中還是忍不住恐懼。靜影平復下心中的懼意,擠出一抹笑問道:大人今日下朝這么早? 桓槊偏最喜歡瞧她這幅樣子,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揣著明白當糊涂,自以為能夠瞞天過海,實際上早被人洞悉心思,如同一只單純的小白兔,妄圖暗藏心機,卻不知早已是枉然。 來瞧瞧你在做什么。陛下朝后又宣召了他,因陛下崇信佛法,所以屋內燃了很重的檀香,他雖未久留,卻也沾染了不少檀香味。 桓槊一湊近,靜影鼻子里便滿是檀香味。 晨起露水重,偏早朝是先祖定下的規矩,必得辰時上朝,往往天不亮大臣們便要往宮里趕,有時無事奏報,魏帝便早早遣散朝臣,回府時天還未亮透。 桓槊身上涼意很重。 他扯過靜影,順勢坐在原先靜影坐的地方,靜影被他往懷中一帶,便坐在他大腿根上。如此輕薄孟浪的舉動,這數日來,他不知做過凡幾。 桓槊自詡并非是個重色之人,可每每在靜影這里,總是會失了方寸,這讓他有些許惱恨,不過好在她早已是自己的掌中之物,嬉笑怒罵,全在他一念之間。 胖了些。他湊在她耳邊道。 靜影故作氣惱去錘他的胸膛,反被桓槊捉了手,他將靜影的手貼在自己鼻尖,嗅了嗅:很香,用了什么香膏。 靜影強笑了笑,不作聲色的將手抽回:不過是洗手用的胰子,大人若是喜歡,我叫朱漆給大人送幾塊。 桓槊摸著她的頭發,將下巴擱在她頸邊,淡淡問道:方才在外頭聽你說百姓愚昧,是為什么事打抱不平么?他掐著她的腰,手指把玩著她的,又深嗅了一下她發上的香氣。 靜影不敢亂動,更不敢亂說話。 她在陳國時便經常聽哥哥說起桓槊的名字。起先他只是個無人在意的小卒,后來借著東風越爬越上,而每每哥哥提起他名字時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 他成名時是十九歲,那時哥哥位在監國太子,而桓槊如今二十五歲,榮升大冢宰,哥哥卻...... 人生的際遇總是無常的。 隨意說說,不必緊張。他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她的回答,松奇前幾日送來密信,信上舊日卷宗多半為人刻意毀去,僅剩下少數卷帙流散在外,還需一一探訪尋找。 姜氏真的被屠戮殆盡了么? 他想到第一次見到她時,她作一身男裝打扮,雖骨骼瘦小,但從那張清秀的臉上,他似乎看見了故人的影子,但究竟是哪個故人,桓槊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自十二歲被義父收為養子,進駐桓府,他殺過的人沒有成千也有上百,當然想不起來某個刀下亡魂的臉。 便是從那時起,對她留了些注意。 若靜影真是某個亡魂的親眷,那么事情可就更有趣了。 陛下封一個降臣作宰相,不過是一時之舉?;搁帽臼桥d致缺缺,隨口問問,并沒有想到她竟能夠一針見血的給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靜影眉目下移,睫羽輕眨,東珠耳飾輕輕晃蕩,在臉上投下一串陰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