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書迷正在閱讀:婚后療傷、【光與夜之戀同人】異世界娼娘、瑪麗蘇文女配不干了(NPH)、《地主家的嬌媳婦》高H1v1、反派女配不走尋常路[快穿]、銀魂天然呆賽高、和直男大佬上戀綜后他彎了、熱浪 (1V1,H)、刺破蝴蝶(多重人格)、四季春
大人,怎么這么早就出來了?躲在墻角休息的小廝見自家大人這么早便從桓府出來,遂忍不住上前問了一句,可轉頭瞧見自家大人滿頭的汗,又覺得是自己多嘴,可既然發了問,便不怕再多問一句了:大人怎的滿頭大汗? 石遠本是不愛坐輦車的,可方才被桓大人的氣勢一壓,難免兩股戰戰,有些走不動道了,就連騎馬也懸得很,于是揮手叫小廝去找來輦車,隨手抹了抹額上滲出的冷汗,忙不迭的便要離開。 走在路上,不由想起京都人對桓大人的評價來。 桓槊,本是賤民出身,最落魄的時候還和狗搶食過,他十歲時被先丞相收為義子,自此才開始平步青云,可在他十九歲前,他最多遭受的便是魏都公卿貴族的奚落和嘲諷,甚至有人當面辱罵桓槊豬狗不如。 可十九歲之后,那些曾經的聲音一個個消失不見,桓槊,終于成了一人之下的權臣。 這中間,埋了多少枯骨,還未可知。 正廳燈火輝煌,金魚宮燈掉在地上,兩個美人匍匐于桓槊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 而此刻桓槊那張俊美異常的臉上被潑滿了酒漬,水滴順著發往下淌,顯得整個人狼狽不堪??杉幢闳绱死仟N,也難掩桓槊面龐的俊美,靜影盯著他的臉,倒不由得神思飄忽起來。 上蒼真是不公平,給予桓家如此榮華富貴,又叫桓槊生了這么一幅好皮囊,魏都之中不曉得多少春閨女郎為其傾心。 可上蒼又是公平的,這樣一個人生了一幅骯臟不堪的狼子野心,內里腌臜污濁,為魏都清流所不齒。 靜影撿起地上的碎瓷是被桓槊所碎,她手握著尖銳的一面,因為渾身疼痛,只能緩慢的將碎瓷對準自己,她想就此了結自己。 這一生,原本就是不值。 她閉上眼,想要割破手腕,卻不料被人狠踩著手掌,靜影痛得眼淚都出來了,那人只是居高臨下,眼中沒一絲波瀾。 他看著半死不活的靜影,道:你想求死?我偏不讓你如意。 他自來便是如此,凡是他看不慣的人或事,便想方設法的壞掉,只為了讓自己稱心如意。 誰身居高位,誰便制定生存的法則,現如今他是主,靜影是仆,所以她須得一切按他的,他要她活,她便不能去死,他要將她送人,她便只能乖乖順從。 只是她,推翻了原本的棋局,想要以死破局,那么他豈會令她如意呢? 話音剛落,他拖著靜影,將桌上酒菜掃落在地,碗碟酒杯被摔個粉碎,桓槊將靜影推在案上,上前便撕裂她的衣裳。 靜影苦笑著流下一串眼淚。窮途末路,連死都成了一種奢望,可笑她自以為能夠以死保留清白之軀,卻最終,還是不能了么? 那么,死后魂歸九泉,她該如何向他們去請罪呢? 只怕恨不能墮入十八層地獄,將刀山火海油鍋全過一遍,也洗不清她身上的污穢了吧。 這結局她不是沒有預料過,只可惜自己激怒桓槊還不夠狠,那一腳沒有當場要了她的性命。 桓槊最不耐煩看她這幅死人樣子,于是攥著她的下巴,命她面向自己,從額頭一直到肩胛,她很瘦弱,一瞧便知是南陳人的身子,北魏女子沒有她這般弱不禁風的,可笑她還遮遮掩掩的,自以為能瞞天過海。 北魏便是權貴女子也常年打馬球、蹴鞠,身子不會像南陳人那般羸弱、白皙。 他料想她在南陳時,該也是個大家小姐,至少出身富裕,否則不知哪里來這通身的毛病,他的手掌將靜影的肩膀握住,掌心guntang,她的肩膀也立馬熱起來,桓槊抬起她的下巴,又替她攏了攏額前的碎發,輕聲在她耳邊道:為何你總是如此。 可似乎她越是如此,他便越不忍心殺了她。 內心涌起一股煩躁感,桓槊的動作又粗魯起來。 她像一條魚,苦無所依,今生今世都逃不脫這背時的命運。 恍惚之中,她似乎看見年少時的那個人,身著青衫,鬢邊簪著她調皮插上的海棠花,就這么緩緩向她走來。 簌簌。她聽見他喊道。 靜影的淚止不住的流,桓槊空嘗到滿嘴的咸味,于是不悅的看著靜影,見她嘴唇翕動,便忍不住湊上去前去,只聽到囫圇兩個字,成璧。 ? 桓槊摸著她的額頭,不知何時竟燙成這樣,想來不應當是剛剛,瞧這架勢,她似乎一直在忍受,若是再任由她燒下去,不死也會成為一個傻子。 桓槊心中五味雜陳。 這小女子,遠比他想象得更為堅韌,倒叫他這鐵石心腸也生出一絲憐憫來,于是對跪在一旁,抖如篩糠的兩名美人道:將她帶回去請個大夫,別叫她死了,爺的賬還沒算完呢。 兩名美人點頭如搗蒜,眼瞧著桓槊跨出了正廳的門,才長出了一口氣,不約而同的癱軟在地上。 其中一個拍著胸脯道:她可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潑大冢宰一臉的酒水。 另一個附和道:瞧著大冢宰對她很是不一般呢,都這樣了竟還能放過她,她的命可真大! 靜影受了很重的傷,大夫前來醫治時都覺得觸目驚心的:這姑娘傷得極重,這半個月都只能臥病在床,不能再干一點重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