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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認真給【太宰治】喂血的時候,走廊上又傳來了零碎的腳步聲音。 半分鐘之后,伴隨著房門被打開,森鷗外那熟悉的聲音在青木的背后響起:“愛倫·坡先生,聽說你已經恢復得差不……” 森鷗外咽了口口水——他發誓,眼前這副場景給自己造成的震驚比“白鯨”飛到橫濱上空時還要大:“……請問您這是在干什么?” 【愛倫·坡】傷口愈合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在森鷗外提出問題的時候,他已經在手腕上割開了第三道口子:“就如你所見?!?/br> 他朝森鷗外一笑,顯得尤為淡定:“怎么了嗎?” 森鷗外已經從中原中也交上來的報告里知道了【愛倫·坡】有不同于常人的信仰,所以他的第一反應是:……難道我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該窺探的奇怪的邪教儀式? 【愛倫·坡】一邊放血一邊向他解釋:“我只是在給太宰療傷而已?!?/br> 聽到這更加奇怪的發言,森鷗外的腦子里已經開始循環滾動震驚體的新聞頭條了。 【愛倫·坡】輕而易舉地看出了森鷗外的想法,對他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我們使用的力量體系需要用到魔力,而補充魔力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交換體液?!?/br> 森鷗外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假裝自己剛才沒有任何失禮的想法:“原來如此。真是一個重要的情報啊,多謝了,愛倫·坡先生?!?/br> “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這么重視和自己不對付的津島先生嗎?” 【愛倫·坡】收回手臂,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只是回了個過分燦爛的笑容:“所以森先生來醫院這邊是有什么事情?” “雖然因為港口mafia提前派出了人手,把坡先生你們及時送到了距離碼頭最近的醫院,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后果,”森鷗外不停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同時還試圖把責任全都推給【愛倫·坡】,“但碼頭的毀壞過于嚴重,而且聽醫生說,赤林先生的精神狀態很是不穩定,所以只能暫時中止這次的合作了?!?/br> 【愛倫·坡】原本的目的就是這個,但他可沒想過要為了一個小小的碼頭背上過錯:“據赤林先生所說,他懷疑都是池袋的折原臨也在搞鬼?!?/br> “這個嘛,”森鷗外慢悠悠地回答,完美地體現出了一個黑道頭子應有的惹人討厭的素質,“我覺得不太可能,因為情報販子最基本的守則就是誠實?!?/br> 很可惜,【愛倫·坡】打太極的能力也還算不錯:“很可惜,聽說折原臨也是個喜歡看人笑話的騙子……當時我差點就要出手直接把赤林先生干掉了,所以他說的應該就是實話才對?” 中原中也因為要排除周圍危險而晚了幾步,一進病房卻剛好聽到了如此喪心病狂的發言:“………” 【愛倫·坡】向他打了個招呼:“中原先生,我說的應該沒什么錯吧?” 中原中也心情很復雜:“……確實是這樣?!?/br> 他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話:“之前你怎么突然就變成那樣了?” 【愛倫·坡】只是對他笑:“抱歉?!?/br> ……光抱歉有什么用!你倒是至少解釋一句??! 【愛倫·坡】明顯不想討論自己瘋狂狀態下的言行:“哎……我都主動受過懲罰了,就原諒我的這次失禮,好嗎?” 中原中也聽著他理直氣壯的發言,又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開始痛了。 倒是森鷗外抓住了重點:“你說‘主動接受了懲罰’?” “啊,這個……” 【愛倫·坡】的話才說了個開頭,就被某個人直接打斷了:“這家伙本來可以直接躲過我的寶具的?!?/br> 【愛倫·坡】回過頭,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太宰,你終于醒了?!?/br> 【太宰治】看上去還是有些虛弱,但對自己的同僚依舊惡聲惡氣:“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最有紀念意義的第一次殉情竟然是和你這種人一起?!?/br> 森鷗外試探:“『文豪結社』內部的規則這么嚴苛嗎?” 【太宰治】的心情似乎非常不爽。他冷笑一聲后,開始無差別懟人:“港口mafia的首領竟然也會說出‘規則嚴苛’這種話?” 【愛倫·坡】替他解釋:“‘懲罰’出于我的自愿,畢竟我們只是一個普通的興趣結社而已?!?/br> 森鷗外看了一眼從菲茨杰拉德那里套來了基地建設資金的【太宰治】,又看了一眼和洛夫克拉夫特大戰了三百回合的【愛倫·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普通?興趣結社?? 原來普通的興趣結社長這樣啊,看來是我以前太沒見識了。 換言之,從【愛倫·坡】那張嘴巴里說出來的解釋,森鷗外選擇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青木荒耶在心里苦澀一笑,不再試圖解釋。 他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本來,他是真的想搞一個除了武力值以外都非常普通的興趣社團出來的。 經過你來我往的幾句交流后,森鷗外和【愛倫·坡】也算是終于進入了正題: “目前的問題就是,我們都并不清楚碼頭究竟是誰橫插了一腳?!?/br> 【愛倫·坡】歪了歪頭:“哎,這可不行?!?/br> 森鷗外沒聽懂他的意思:“什么?” 【愛倫·坡】直言不諱:“我剛才向醫生撒謊了,其實我腹部的傷口還沒好,半個月內都沒法劇烈運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