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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他呼吸重了起來,阮卿也發現了,她臉頰也悄悄漫上紅霞。 可這種事,兩人都不好挑破,似乎挑破了會變得更尷尬。 于是,兩人都極力忍著,氣氛曖\\\昧的僵持了許久。 直到阮卿發現她的手越來越熱,那只大手布滿細汗,汗意直達她的手背。她再也忍不住,便停了下來。 李湛問:怎的了? 我...手酸了。 李湛早已忍耐不住,聽她如此說,便立即松開她,那你先歇息一下。 他速速從她身后退開,手掌悄悄擦著衣袍。 此時,屋子里,斜陽沒入,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皆不言語。 李湛仿佛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他擔心被她聽到了,于是借口道:我渴了,先去喝杯茶。便狼狽的往外逃去。 阮卿捂著發紅的臉,兀自羞了許久,她沒想到氣氛會變成這樣。這么久以來,好似只要這個李世子在她面前,他都能把事情弄得曖昧難言。她覺得,他心中定然還存著讓她做妾的心思。而不是他口中的只想做朋友??伤植缓靡馑贾苯訂?,然后再告訴他「我不想做妾」。但是自己又不能拒絕他的示好,他之前對她家有那么大的恩情,她又如何冷得下臉來說「咱們別做朋友吧」,這樣顯得她忘恩負義。 阮卿覺得左右為難。 而李湛在外面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拿著茶杯慢慢翻轉著,心思起伏。自己為何總是控制不住呢,一靠近她就失了心神。原本她內心對他就還有排斥。若是再發現他圖謀不軌,那她日后躲起來不見他了該怎么辦?唉,好不容易有機會跟媳婦兒相處,他可不能搞砸了。而且,他媳婦兒還要考試上學呢,被他這樣耽誤學業,實在覺得愧疚。 他暗暗穩了穩心神,重新走進屋子對阮卿道:今日你先自個兒練著,如何?明日我找一本更好的字帖給你。 阮卿點頭,如此甚好,再這么下去,她都不知該怎樣練了。 于是,兩人各懷心思,各自家去。 睿王府,隨風苑。 金秋的月光皎潔明亮,整個院落如披上一層銀光,七彩琉璃廊檐下的花燈隨風輕輕晃著,屋子里楹窗敞開,月色悄悄溜了進去。 李湛闔眼睡得香甜,嘴角噙笑,臉上流露出旖旎之色。 他又夢見了他的媳婦兒...... 她的纖纖玉手被他握著,柔軟細膩。她嘴角彎彎,問他:是這樣么? 嗯... 然后她丟棄了毛筆,用指尖在他掌心比劃,大大的雙眼俏皮靈動,又問他,是這樣么? 嗯... 漸漸的,那指尖劃到了他的臉上,又繞近唇邊,沿著他的唇線流連,她眼睛眨啊眨,是這樣么? 嗯... 然而,指尖繼續向下,劃過他的喉結,來到他的胸膛處,她嫣然一笑,聲音清脆如銀鈴,又問,是這樣么? 這時,他再也發不出聲。因為那只手摩挲了片刻后,又繼續下至深淵處,他墜落得驚慌急促。 他急切起來,卿卿...卿卿...,可怎么也喊不出聲音。 仿佛墜入潭水中,水波將他淹沒,令他快要窒息。 突然,腦中白光乍現,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間,他驟然醒來,全身汗濕。他撐身坐起,靠在床頭大口喘氣,伸手掀開薄被,看向那處,無奈的嘆氣。 他又夢遺了,這是第二次夢見他跟媳婦兒做羞羞的事,內心愧疚的同時,竟然還有些可恥的愉悅。 他望著窗外的月光,睡意全無,自顧下床去了凈室換洗,隨后才叫人來收拾床被。 陸安站在書房外已經悶笑了許久,昨夜世子爺的事他是知曉的,據那收拾衣物的小廝說,那褻褲糊成一團。想必他家世子爺夢得不簡單啊。 此時,他家世子爺又把自己關在了書房,也不知在里頭作甚,整個上午安安靜靜,連翻書喝茶的聲音都沒聽見。 終于又過了許久,里面才傳來喚人的聲音,陸安趕緊進去。 李湛想了一個上午,分析了一遍自己為何做這種夢的原因。陳龐說他從未在夢中與楊映蓉這樣過,李湛覺得肯定是因為他私下里看小人書的緣故。正所謂不知而奇之,越神秘的東西越是令人好奇。只有他自己親眼見過了是怎的回事,也許就不會再想這樣的事了。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于是叫陸安進來,紅著臉低聲吩咐道:你去給我找幾本小人書來。 啊?陸安以為自己聽差了。 李湛以手抵唇不自在的咳了咳,就是男子成年皆會看的那種小人書,快去,多找幾本。 陸安這才明白過來,他家世子爺是認真的啊。他向來給人的印象便是端正君子,不食人間煙火。別說從不看這些俗物,便是見了個把姑娘也覺得褻瀆人家??扇缃?..今非昔比啊。 陸安感嘆的搖搖頭,趕緊領命去了。不就是小人書么,他那兒就有一堆。 想明白了事情的癥結所在,李湛心情舒暢,這才抬腳往壽安堂去給祖母請安。 路過花園處,看見幾個小廝抬著兩筐黃燦燦的果子,他問道:這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