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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醫治鐵冬梅的事情,黃世義也不敢耽擱。 沒等到明天,而是當天晚上就上了一趟大隊長家。 好在現在已經將近十月份,秋收已經全部完成。 該交的公糧也已全部上交完畢,黃世義跟大隊長說明白的緣由之后,很爽快地批了條子,寫了介紹信。 不過明天牛車確實有其他的用處,后天倒是有空。 這本來就正合黃家人的意思,因此黃世義十分滿意,連連道謝。 然而到了晚上,黃世義卻是睡不著覺。 媳婦兒真要好了,那到時候可咋辦喲。 春蘭已經是他的人,讓他對不起春蘭,那又實在不妥。 可冬梅畢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哪怕對冬梅沒什么感情,可好歹過了這么些年,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情,卻也有了親情。 左手右手如何割舍。 黃世義只覺得自己腦海中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會兒是選擇這個,一會兒是選擇那個。 后半夜,黃世義覺得自己竟然渾身發冷。 身體壯如牛的他,立馬就知道自己生病了。 強撐著爬起來,敲開了鐵春蘭的房門。 他隱約中記得,上次他給了鐵春蘭一點錢,鐵春蘭沒買吃的,沒買用的,倒是買了一些常用的藥品。 至于黃家,是沒有這些東西的。 所以他只能去找春蘭,再者,他本來就是因為思考兩人之間的事情才病了。 這時候更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春蘭。 春蘭住的是黃家原來的柴房。 她到來之后,實在是沒地方住,就給她騰了這么一間小屋子。 屋子很小,但黃家是后來才搬來的,倒是不舊,也不漏風。 甚至比鐵家的條件都還好些,更不用跟侄子侄女們擠一張床,夜里還得把屎把尿,沒個消停的手。 反正在這兒,春蘭很滿意。 這個時候,春蘭也在思索著以后的對策,是以這個點她還真沒睡。 正當她迷迷糊糊打算睡覺的時候,耳邊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那敲門聲三長一短,是她跟黃世義之間約定的暗號。 瞬間,春蘭那點子睡意消散一空。 她趕緊點燃了煤油燈,開門把黃世義迎了進來。 黃大哥,你這是怎么了?春蘭還沒開口說這話,黃世義一腦袋扎進了春蘭的懷里。 春來起先還有些奇怪與羞澀,可是在發現黃世義渾身guntang的時候,她立馬就意識到黃世義這是生病了,而且還發了燒。 她連忙把黃世義扶到了自己用幾塊木板拼成的床上,然后倒了熱水,又找出先前自己幫她姐抓藥的時候,順帶買的退燒藥。 黃大哥,黃大哥你醒醒,你發燒了,我給你喂藥。 春蘭連喊了好幾聲,黃世義卻是沒有反應,顯然已經燒糊涂。她想掰開黃世義的嘴巴把要灌進去,卻發現自己根本搞不了。 于是她只好含了一口水,又把藥往嘴里一方,以嘴對嘴的方式,撬開對方的牙關,把藥喂進了黃世義的肚子里。 呼,幸好黃大哥還點意識,不然可真是麻煩了。 春蘭很想問黃世義到底是怎么病的,可是眼瞅著對方燒得厲害,根本無法跟她說話。 她便也只能安下心來徹夜照顧黃世義。 這一夜,春蘭沒敢睡。 一來是害怕黃世義有個萬一,而來是擔心她一睡過去,天就大亮。 到時候黃世義出去的時候,若是被人碰到,可絕對說不清。 雖然她跟黃世義也不清不楚,但她并不希望這件事情這么快被黃家人知曉。 畢竟,這種事情對她沒好處。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天剛破曉,公雞開始打鳴的時候,黃世義這才睜開眼睛。 黃世義一睜開眼,發現并不是自己屋里。 大腦空白了片刻,思緒才回籠。 昨天晚上他發現自己生病,就上春蘭那屋來著。 而現在雖說他身體還有些不適,但再也沒有那種渾身不適的感覺。 也就是說,他已經退燒了。 春蘭?春蘭? 春蘭靠在床沿上,小雞啄米似的打盹兒。 黃世義看了又是心疼,又是感動。 春蘭這樣子,一看就是一宿沒睡覺照顧自己呢。 瞬間,黃世義的心就往鐵春蘭這邊偏了偏。 春蘭?黃世義見人還沒醒,趕緊坐起身伸手搖晃對方。 春蘭嚇一跳,嗬! 睜開眼才發現是黃世義醒了。 哎哎呀,黃大哥,你可算是醒了。昨天晚上你燒得厲害,直到后半夜你才退燒。春蘭一邊說,一邊還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顯然是一夜都沒休息好。 春蘭,謝謝你。見狀,黃世義更加心疼了。 黃大哥你沒事就好。本來以前鐵春蘭喊黃世義是喊姐夫的,可自從那一晚之后,黃世義就要求鐵春蘭在私底下的時候喊她黃大哥。 雖說他排行第二,可是在鐵春蘭的眼中,他才不愿意做什么老二。 所以便定了黃大哥這個稱呼。 當然,這是私底下的昵稱,在眾人面前,鐵春蘭還是喊黃世義姐夫。 黃世義握著春蘭的小手,兩人說了會兒知心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