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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海瘋狂點頭。是的是的,當然是的。認了親,我就可以把兒子的戶口遷到市里,以后他就是市里的戶口,每個月都有供應糧不說,還有布票rou票什么的 生怕沈三娘不同意,李東海把城里戶口的好處,說了個遍。 沈三娘有幾分心動,然還是穩住了。 兒子大了,可不是小孩子,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不能左右他的想法。我的意思是,他想認就認,不相認就不認,無論他做什么原則,我都支持。 自己生的兒子,她還能不知道。 也是個倔脾氣,一直以來李東海這個父親都沒有出現過。 缺席了沈河二十多年的人生,現在朝夕之間就想把這些撿起來,可能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聽了這話,李東海的神色一頓,可是三娘話都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他也不好再要求什么。 應當的應當的,我也尊重阿河的選擇。 在李東海內心看來,只要是認了親,父子關系就踏出了一大步,至于剩下的,只需要用時間來慢慢培養。 血濃于水,相信他們以后會相處得十分不錯。 沈三娘要是知道李東海的這個想法,保準大笑三聲。 原因無他,實在是她太知道沈河的選擇了。 爸爸跟mama,他只會選擇mama,也就是她。 邊上的沈忠明見事情已經算是圓滿解決,便起身打算離開。 你們還有什么事兒的話,你們就自己聊著,這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去了。對了,東海老弟,你剛上這兒來,三娘家也沒有多余的房子,我家還有一間房子空余的,你上我家來湊活一晚。 李東海連連道謝,心說大隊長可真是一個熱心腸的好人。 等大隊長一走,沈三娘瞬間沒了好臉色。 天色不早,我就不多留你你,有什么事兒,明兒個等孩子回來了再說。打算直接把李東海給打發走。 李東海當然是不愿意的,但也不敢給沈三娘找霉頭。 所以期期艾艾地應下,只能安慰自己,明天就能正經見到兒子了,事兒都等明天再說,今天就是急,也沒用。 話說回程瑤這邊,程瑤順著路,一直來到了牛棚這邊。 牛棚這邊她已經許久沒來過,這些人可都是國家的棟梁,雖說現在遭了難,但不過幾年的功夫,他們又能重新爬起來回到高位,為祖國的發展建設發光發熱。 因此,在閑暇之余,程瑤還是很愿意照顧照顧這些老前輩的。 還沒到牛棚,程瑤就看見了前門快步走著的蔣云澤。蔣云澤的背上還背著一個背簍,似乎分量還不輕。 見狀,程瑤特意放重了腳步。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蔣云澤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轉頭一看,發現是程知青,臉上的笑容就跟一朵綻放的小雛菊似的。 嬌艷多姿。 呸,用這個詞形容男人,似乎不太合適。 程瑤趕緊換了另外一個詞,陽光燦爛。 哎呀,程知青,怎么是你!看到程瑤,蔣云澤很開心,趕緊停下了腳步,轉了身子,往程瑤這邊來。 去往牛棚的路,就這么一條,蔣云澤不用想也知道對方是來看他們的。 程瑤回以微笑,很久沒過來,來瞧瞧你們現在咋樣。有什么缺的,或者是有什么想要的。要是方便,我幫你們弄一些。 住牛棚的知識分子們,什么都缺。 日子雖然能湊合著過,可身體卻不行,嬌氣的很,必須吃飽了睡好了,才有精氣神。 那多不好意思。蔣云澤沒有一口拒絕,反而是默默應了下來。 因為他們是真的需要幫助,非常需要。 前幾天方老爺子的老毛病犯了,需要抓點藥調理。 可是他們這些牛棚里住著的人,除非是危急生命,否則大隊里可不會給假,讓他們看病休養身體。 他們這兒大隊的大隊長還算好了,好歹干完活還能喘口氣,其他地方有那不把牛棚的人當人,當干活的牲口的,日夜不停歇,一個沒撐住,人就沒了。 死的悄無聲息,沒有意義。 他們這些人吶,絕大部分都不怕死,就是怕死得冤枉,死的沒有意義,死得窩囊。 程瑤一聽對方這話頭,就知道確實有需要幫忙的,又連忙問牛棚這邊發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蔣云澤把方老爺子的事情一說,程瑤就明白了。 放心吧,等下我問下方老爺子以前都吃的啥藥,明兒個我去配些回來。順便再給你們弄一些日用品還有常備藥。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嗎? 有,有的。蔣云澤顛了顛背簍,聲音變得低了。似乎是有些窘迫,不好意思。 什么?程瑤抬眸追問。 那個。蔣云澤是真的覺得不好意思,總這么幾次三番的讓人家幫忙,哪怕臉皮厚的他,也有點承受不住。 更別說以前那些東西,還都是白給的。就是算錢,因著他們手里沒有多余的錢財,只能一直欠著。 只進不出,又不是貔貅。 我跟著爺爺學了打獵,趁著早起跟傍晚下工的時候,獵到了一些東西。我不方便去縣城,只能把那些獵物全都腌制風干,這幾個月下來,攢了好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