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女主她都不是人 第2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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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蛇女玉池的視角里,花滿樓也實在是太單純了,他不明白的是,蛇女這一種生物,比起絕大多數的妖怪,都恐怖得多,因為她們一旦認準了自己的獵物,就絕不會松口,就算把心愛的人類男人用毒液毒死,也絕不可能放他自由。 蛇女蒼白的膚色近乎透明,脖頸之上,能看到青青紫紫的血管,她昂起頭,脆弱的脖頸之上,也浮起了紅暈,她癡癡地看著花滿樓,忽然又吐了吐信子,有意無意地掠過了花滿樓的喉頭。 花滿樓步子一僵,似乎摸不準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他的喉頭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卻又抿著嘴沒有說話,只是把玉池抱出了花廳,放進了暖閣之中。 暖閣還不暖,因為秋天是不需要把暖閣燒起來的。 他溫聲囑咐了玉池幾句,玉池就乖乎乎地點頭,也不用尾巴纏他一會兒不許他走了。 玉池把自己縮進被子里裹成了一條蛇卷,只露出了一個腦袋來,還有亂糟糟的頭發。 花滿樓側了側頭,似乎用心聽了聽,又抿了抿嘴,囑咐道:“背上有傷,被子不要裹得太緊?!?/br> 玉池點頭,非常配合:“好的?!?/br> 花滿樓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其實若是旁人的話,花滿樓大可以花錢來,找幾個小丫頭,代為照顧。但只可惜,玉池這樣子,若是讓小丫頭見了,那花滿樓可能不只要照顧玉池,還要照顧暈倒的小丫頭了。 他還是親力親為的好。 玉池顯然也很享受花滿樓的按摩。 花滿樓是個再溫柔、再細致不過的男人了,玉池背上有傷,沒法子洗澡,他就用熱毛巾替玉池擦一擦。 至于長長的蛇尾倒是可以放進木桶里洗一洗,玉池一見到木桶,就忍不住想要把自己整個盤進去,被花滿樓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嬌嬌玉池做作地尖叫一聲,又倒在了榻上,滾來滾去地說什么要花滿樓親親抱抱才能好。 花滿樓:“……” 抱抱可以,親親還是不要了。 結果玉池就失望得直嘆氣。 她烏云一樣軟和的長發,被花滿樓細心的用毛巾搓干凈,他倒是不常做這樣的事情,但手上的力度倒是也放的很輕,知道女孩子家的頭發珍貴,若是一不小心扯到了頭皮,那估計又得抱抱才能收場了。 這女孩子怎么那么愛撒嬌呢? 花滿樓的唇邊也忍不住蕩開了一點笑意。 玉池就問:“花滿樓,你在笑什么呢?” 花滿樓道:“沒什么……對了,我欲托幾位相熟的捕頭,去探一探你說的那別苑,不知道玉池還記不記得那別苑所在何處?” 他的話題轉移得倒是面不改色的,他俊朗的臉上沒有一絲異樣,唇邊的笑意也十分得體。 玉池瞇起了自己的眼睛。 金色的豎瞳盯著花滿樓,閃爍著一種妖異的光芒,好似是冷血動物在評估、在觀察自己的獵物一樣,玉池吐了吐信子,猩紅與蒼白的顏色對比起來,實在顯得有些詭秘。 他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很像一只……小綿羊。 玉池實在是很好奇,像花滿樓這樣的人,若是陷入了那種不可自拔的情緒之中、若是……若是露出一種脆弱的令人想叼住他咽喉的神色,那又會是怎么樣一副美景呢? 玉池才剛剛化形一年,又沒怎么在人間呆過,妖性實在是大得很,又有點蛇妖所特有的那種黏糊糊的病態,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不足為奇。 她這樣想著,心里就立刻定下了壞主意。 不過她的語氣倒是很正經,只聽她道:“那個地方……我記得是在京郊銀環山的山腳之下,從外頭看,還很是氣派呢……花滿樓,你要去調查這件事么?” 花滿樓微微地垂下了眸,長長的睫毛也在微微地顫動著。 他只道:“我既然知道有這樣的事情正在發生,又怎么會放任不管?” 他不是捕快,也不吃皇糧,這江湖上年年月月都有可怖詭秘的事情在發生,這本同他是沒有關系的。 但花滿樓是誰呢?他簡直是這世上最好心的公子,僅僅只是聽一聽玉池的描述,他就已對那沒有見過面的、可憐的王笑姐產生了深切的悲憫與同情,還有那些同王笑姐一樣可憐的女孩子們。 她們也是活生生的人,或許喜歡去草地上坐一坐、或許喜歡用野花去編一個花環帶在頭上、喜歡去森林的深處摘野獼猴桃吃,喜歡小貓或者小狗。 這世上總有一些人自以為高貴,看不起平民、看不起女人、看不起窮人……他們似乎認為,他人的命是算不得命的,只有自己的命才是高貴的,但是他們一旦受到什么不公正的待遇,卻又跳得比誰都高。 自我以上人人平等,自我以下皆是賤民。 這種人就是讓這世界變得糟糕的元兇之一。 好在花滿樓不是這樣的人,玉池也不是這樣的人。 花滿樓已決心要管這件事。 玉池卻有些憂心,只道:“可是,那只骨手十分厲害,你……你們不要貿然進去?!?/br> 花滿樓溫聲道:“不會,捕頭的命亦是命,我不會叫他們冒險的,只是先去樓店務里,查一查那別苑究竟在何人的名下。你曾說過,這些女孩子都是從嶺南被帶來京城的,從嶺南到京城,路途遙遠,若只想要煉成那骨手,大可在嶺南當地,為什么要來京城呢?” 他頓了頓,又道:“那自然是因為,那幕后之人,在京城有所圖謀,我們可以先查那人的圖謀,至于骨手如何除去,道士如何伏法,可慢慢再找辦法?!?/br> 玉池點了點頭,殺氣騰騰地道:“我必殺他?!?/br> 她討厭那個老道士,她覺得那老道士該死。 花滿樓本不喜歡打打殺殺的事情,也不喜歡手上沾染人命,但他是個很明白的人,他很明白,這世上本就有一些人,假如你放過了他們,他們反倒是會害死更多的人。 這樣的人,放過他們就等于作惡。 花滿樓也不喜歡作惡。 他沒對蛇女充滿殺氣的發言發表什么看法,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又道:“先養好傷?!?/br> 玉池點了點頭。 這一天,玉池很聽話。 花滿樓果然去托人買了銀炭來,夏天剛過,炭還不是必備的物品,想買還得繞遠一點的路,花滿樓多給了那閑漢一兩銀子,那閑漢就樂呵呵地跑走了。 花滿樓在暖閣里燒起了炭,又把暖閣收拾的舒舒服服、干干凈凈,請玉池暫時住在這里頭。 玉池好像是開開心心、高高興興地住進去了。 而花滿樓當然也可以好好的躺在自己的榻上睡覺了。 但,事情真的是這個樣子么? 是夜。 夜涼如水。 花滿樓的屋子里,窗戶仍然洞開著,皎白的月光撒了進來,在地上投出一片淡淡的光輝來。蟬還在叫著,卻不似夏夜時那般有神氣和吵鬧了,反而透出一點有氣無力來。 蟬的生命已快要到了盡頭,這也讓初秋多了一些蕭瑟之意。 花滿樓身著里衣,躺在榻上,閉著眼睛,仿佛已經睡熟了。 他身上蓋著一塊薄薄的錦被,仰面躺著,呼吸勻長而安寧,他的帳子還沒換掉,仍是紗制的帳子,薄薄落下來,從外面看來,就只能看到里面美人入睡似有似無的身影。 會有人想要吵醒花滿樓么? 會有人忍心吵醒花滿樓么? 有,這個人就是邪惡的蛇女枝玉池。 靜謐的夜晚之中,蛇尾在地上拖過的聲音也是及其的細微的,若不是聽力及其出眾的人,絕不會察覺到有異。 但花滿樓并非常人,轉瞬之間,他已經醒了,他的眉頭皺了皺,仰面躺在榻上。 這聲音他已很熟悉了,這正是玉池發出的聲音。 他立刻就要翻身起來,想要問一問玉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 玉池的動作卻更快。 她忽然一下子就竄了進來,幾乎是瞬間,就已撲到了花滿樓的身上,長長的、漆黑的蛇尾從錦被里探進去,碰到了花滿樓的腳,而她的雙臂也已環上了花滿樓的脖頸。 她身上實在冷得很。 雖然她睡在了燒起了炭的暖閣里,她身上還是很冷,甚至像一塊冰一樣,比昨夜的她還要更冷、抖得更厲害。 花滿樓立刻伸手,扶住了玉池冷得發抖的身子,低聲問道:“玉池?你怎么樣?” 玉池嗚嚶一聲就哭了,她發著抖,要往花滿樓的被子里鉆,她哭的這么厲害,一時之間,花滿樓甚至搞不明白她是不是除了背上的那一道傷之外另有傷勢,他沒有阻止玉池,玉池就鉆進了他的被子里,緊緊地抱著花滿樓。 她哭著說:“花滿樓,我好冷,冷得快要死了……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嘛……” 她的聲音是這樣的動聽,如銀鈴、如碰撞的玻璃珠子,可是她哭得卻是這樣的慘,慘得好似在忍受什么不得了的痛苦一樣,哭得是如此的我見猶憐。 花滿樓心中一痛,已立刻什么都顧不得了,他知道玉池怕冷,縮在他懷里是為了取暖,于是立刻側過身去,把纖細的玉池整個都收入了他的懷抱之中,嘴中道:“怎么了?玉池?你身上冷得很么?” 玉池委委屈屈的應了一聲,咬著牙道:“我……我……那別苑之中,有陰氣滲入了我的身體,尋常的炭火也好、暖閣也好,好似根本暖不了我……” 她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兩只眼睛里全是眼淚,一行一行地留下來,甚至已洇濕了花滿樓脖頸處的衣料。 可是她的表情卻很詭異。 金色的豎瞳因為興奮而收縮,她緊緊地盯著花滿樓的表情,不肯放過他絲毫的情緒破綻。 第120章 黑壓壓的一片。 月光原本皎白,落下一片并不刺眼的光輝來,但此時此刻,月光卻已被遮蔽了。 一陣風吹過,將花滿樓身上的薄汗都已吹干,他只覺得渾身的毛孔似乎也在此時此刻收縮起來,皮膚上泛起一陣令人難以去形容的冷意。 人的感官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 雪山上快要被凍死的人,卻會在瀕死的時刻,覺得自己渾身都guntang,所以他們會忍不住一件一件的脫衣裳。這就是為什么人們在雪山上發現的遇難者凍僵的尸首,穿得總是不多的原因。 同樣的道理,一個人若是熱到了極點,反而會覺得皮膚上有一種驟冷的痛感。 冷與熱,看起來是界限分明的兩種感覺,但實則卻不是,而一個道理,歡樂與痛苦也是一樣的,一個人的神經若是歡樂到了一種極端的程度,那他反而會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高興、還是痛苦。 此時此刻的花滿樓,正是這樣的感覺。 他的眼前總是一片漆黑的,黑得好似今天的夜,月光已被烏云遮住,這烏云不似烏云,反倒是像一條虎視眈眈的惡蛇,將皎白的月亮整個吞了下去,連尸骨都不曾吐出來一樣。 而誰若是看到此時此刻的花滿樓,一定也會產生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若是花滿樓的父親看到自己最疼愛的七童此時此刻的恐怖困境,一定會肝膽俱裂,沖上來就要一劍挑了膽敢傷害自己兒子的妖物的。 一條蛇正纏在他的身上。 不,不是蛇,是蛇女,一條漂亮得能讓人忘記呼吸的蛇女。 蛇女嘶嘶得吐著信子,漆黑而閃著碎光的蛇尾像是殘酷的繩索、鐵鏈一樣,纏繞著花滿樓。他的里衣是一種非常柔軟、非常舒適的面料,只可惜已完全破掉了。 因為蛇女實在是太委屈,太冷,忍不住往花滿樓的懷里鉆,結果一個沒注意,就把布料弄壞了。